35. 第 35 章
作品:《帝姬为王》 翌日一早,四人就套了马车,将山老大和驿官捆在后面,驾车去了最近的府衙。
知府一听是从宣阳城里来的巡查使,行礼时弯下的腰更向下低了一寸。
“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彻查此案,这就派人将涉案山匪一一抓获,严惩不贷!”
“大人舟车劳顿,巡查路过之时也不忘为百姓分忧,这等心境让小的由衷佩服!不如这般,小的这就在酒楼备下一桌席面,就当是替大人接风,替周遭的百姓感谢大人此番义举!”
沈煦皱着眉头,“剿灭山匪本是为官之职,谈何义举?”
听他语气有些不耐,知府立马拍着自己的嘴,“是是是,小的口误,小的口误。大人为官正直,让我等望尘莫及啊!”
满口官腔,不知所云。
沈煦不愿再同他多说,只是想着出兵剿匪费时费力,此时山匪头子都已经送到眼前了,他就算是为了政绩,想必也会好好处理此事。
“接风就不用了,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可耽搁。还望知府将山匪一事放在心上,莫要让山匪再横行,引得百姓不安。”
知府躬着身子,不断地点头。
沈悠然在马车上看着,凑在蔺朝暮身旁小声嘀咕,“哥哥还是心太善了,这知府一看就是那种只会欺下媚上的黑心官,十句话里有九句都在拍哥哥的马屁,这种人怎么可能把百姓放在心上。”
“宫里这种内侍可多了,当着主子一套,背着主子又是另一套,当真可恨!”
蔺朝暮将沈悠然的手拉了过去,昨日敷过金疮药之后,手背上的伤口已然不再浸血,看起来也没那么渗人了,也就让人放心了许多。
她笑着调侃,“我们皎皎真是个嫉恶如仇的帝姬呢。”
沈悠然另一只手捏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当然,他得庆幸遇见的是哥哥,若是我的话,必定上去就是两拳先把他打趴下,看他还敢不敢再拍马屁。”
“十四叔说过了,对付坏人就是要讲究快准狠!我先把他制住,免得他叽里呱啦说一大堆官腔,说得人心都烦了。”
沈煦一上马车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拳头。
“怎么了,还在气?”沈煦以为她还在因为昨晚之事愤愤不平。
其实沈煦自己也心中藏有愤懑,他早就想过这番出行定不会一帆风顺,但也没曾想过,才出宣阳城没多远,竟就发现了官匪勾结。
在父皇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这种事会有多少肮脏之事。
“走吧,我们去永州。”
“对了,阿晟呢?”
“严护卫说要去置办一些东西,让我们待会儿去城门口等他便是。”
沈煦点点头,猜想他应该是去城中补给了。
虽然说经此一事沈悠然应该不会再提起住郊外驿站了,但万一路上有耽搁,干粮还是得备上以防万一。
沈悠然在旁边撇着嘴,她原本是想同严晟一道去的,但被严晟拒绝了。
所以当严晟叩响车窗推门而入的时候,若不是看到他手上拿着东西,沈悠然还想转过头去给他甩个脸色呢。
他左手提着几个油纸包着的东西,一股香气迎面而来,沈悠然下意识地鼻尖耸动着,闻出了其中的葱油香气。
严晟解释道,“原是准备去补充干粮的,瞧见旁边的小摊还算干净,便买了大家用点热乎的。”
驿站里的人要么跑了要么被困,今晨的早饭,都是几人在驿站找了点东西随便应付的。
吃的时候,沈悠然没什么胃口,也就没用多少。
现在只用一块带着热气的新鲜的油饼,就能让她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
严晟恍若未闻,将油饼分给大家,然后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两把匕首,很小巧,约莫比成年男子的手掌再大一圈。
“匆忙之中,只能找到这两把防身的武器,小姐和夫人一人一把,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沈悠然见状,顿时觉得手里的油饼也没那么香了。
她昨晚可太憋屈了,东躲西藏的,如果那时候能有一把匕首的话,她肯定能大杀四方!
不过现在也不迟。
她迫不及待地冲着严晟竖起了大拇指,“严晟我宣布你是最尽职的护卫!”
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盒子里拿了一把匕首走,生怕慢了一点就会被剥夺携带武器的权利。
出门在外,沈悠然和蔺朝暮这种弱女子,身上还是得有点防身的东西才是。
沈煦也不禁点点头赞同严晟考虑周全,同时也在心里反思着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总觉得自己能护住妻子和妹妹,也没想过,让她们有自保的能力才是最好的。
“既然补给好了,那就继续上路吧。”沈煦建议道,“再耽搁下去,怕是天黑之前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
“到时候若是在外扎营,也不见得会比昨晚好到哪里去。”
沈悠然这会儿才不管是留在原地还是继续赶路呢,只顾着喜滋滋地盯着自己的武器,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和从前她得到的那些应该被称为观赏品的匕首不一样,刀鞘上不再镶嵌着华而不实的珠宝,通体没有丝毫与防身无关的装饰,更方便藏匿。
就在沈悠然打量的时候,突然觉得掌心多了一阵温凉的触感,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个白瓷瓶被塞进了手中。
凉的是瓷器自带的触感,温的是严晟的体温。
沈悠然侧过头,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严晟似是有些慌张地别过头去,只扔下了几个字就错开眼。
“这个,祛疤。”
沈悠然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捏着瓷瓶,没忍住笑了。
*
一出城门,严晟就觉察到,他们被人跟踪了。
有一队打扮得像是胡商的人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按理说这是官道,谁都可以走,且就这一条直路可走,同行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怪就怪在,从严晟第一次侧过身子同沈煦说话的时候,不经意之间发现对方竟一直在盯着自己。
不像是那种好奇的打量,反而像是……监视?
严晟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想多了,后面又找了几次机会,假装是在谈话,但实际上确实是悄悄打量那群人。
然后就发现,他每次回头,对方都在看着他们。
严晟觉得不对劲,悄声同沈煦说了这件事。
沈煦听闻,怕打草惊蛇,没有立马回头。
“总不能又遇见劫道的了吧?”沈煦忍不住苦笑,“我们难道处处都透露着很有钱的模样?”
严晟摇摇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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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像是劫道。”
“劫道的人,注意力多在观察对方有没有钱上,要么是看穿着打扮,要么是看马车是否豪华。”
“我几次转过头去,他们都是在看人。看你、看我。”
不冲着钱,那就是冲着人来了?
难道是山匪的同伴,来报仇了?
沈煦沉思了半刻,立刻做出了决断,“前面的岔路,我们往右走。”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应该往左去永州。
但去永州的道路更为偏僻,就怕这群人真的另有所图,就等着在小道上下手。
往右是往锦州的方向,那是大盛除了宣阳城外贸易最为繁华的地界,有着整个大盛最大的渡口,同几个附属小国多有来往。
也因如此,朝廷常派重兵驻守,就怕那些小国生出异心,在锦州作乱。
是以沈煦想要从锦州绕道而走,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也能有兵队支援。
站在岔路口的时候,沈煦特意顿了顿,严晟趁机观察后方的反应。
只见那些人瞬间提高了警惕,拽着缰绳的手不由得捏紧,马儿被拉得发出了阵阵低鸣。
或许是因为停顿得太久,马车上的沈悠然也觉得不对,撩起窗帘伸出了半个头来。
沈煦终是下定决心,驱马向右行。
然后还未等马儿跑起来,沈悠然就叫住了他。
“哥哥,你走错了!这个岔路口应该往左才是!”沈悠然挥舞着手中的卷轴,“舆图上都写着呢。”
出宫的时候那点新奇此时已经被磨灭得不剩多少了,官道周围除了树还是树,沈悠然已经看腻了,便百无聊赖地把能看的东西都翻了个遍。
也就包括这记载了官道方位的舆图,是以她才能第一时间发现沈煦没有按照舆图的指引走。
因为怕沈煦听不见,她还特意提高了音量。
这一声,叫停的不止有沈煦,更有身后的那群胡商。
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严晟不禁将手放在了腰侧,随时准备拔剑。
沈悠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说话带着迟疑,“不、不对吗?这舆图上写着,去永州……得往左。”
胡商中领头的那人听见此言,立马问道,“几位,可是要去永州?”
沈煦陷入两难,他也不知道此时回答“是”或“不是”,哪个更有利。
但那群胡商一改之前的警戒,好心同他们攀谈起来。
“去永州的话,确实应该往左而行。我们兄弟几人常年走这条官道来回,做点小生意糊口,不会记错的。”
“各位,我们还得赶路,若是诸位不着急,可否性格方便,让我等先行?”
沈煦迟疑着让了路,但仍不能完全放心。
“我瞧几位方才的样式,不像是赶着经商的。”
胡商先是一愣,然后抚着胡子哈哈大笑。
“误会,误会了。”
“我听说其他的兄弟们说,这附近常有山匪作乱,这不是一时紧张……误会各位了。”
倒也说得过去。
沈煦和严晟对视一样,让开了往右的道路。
一直等到这队胡商走了约莫有半刻钟的功夫,沈煦这才放下新来,确定他们不会再折返了。
沈悠然不免叹了口气。
“我看着……也不像是劫道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