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真能破案
作品:《大乾逍遥王:靠剧本杀富可敌国》 天刚蒙蒙亮。
然而,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锣声,骤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咣!咣!咣!”
三声锣响,清脆刺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王府高大的朱漆门前,小豆子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举着一块半人高的木牌,扯着嗓子沿街吆喝起来:“天大奇事!天大奇事!王爷开堂审狗命案,谁杀了县衙门口那只大黄狗?凡参与破案者,赏糖饼两个!最终寻得真凶的优胜者,赏精盐半斤!”
他的声音稚嫩却洪亮,传入每一户早起人家的耳朵里。
起初,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只是投来好奇的一瞥,随即嗤之以鼻。
“狗死了也配惊动王爷?这闲王是真闲出病来了吧?”一个挑着水桶的汉子嘀咕道。
“半斤盐?真的假的?怕不是耍我们玩儿吧!”另一个早点摊的伙计探出头来,满脸不信。
百姓们哄笑着,议论着,渐渐地,王府门前围起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连墙角晒太阳的几个乞丐都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挤了过来,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他们不在乎什么狗命案,但那“半斤盐”的彩头,对他们而言不亚于一笔横财。
就在众人的嘲笑和质疑声中,王府的侧门打开,两名护卫走出来,动作利落地在府墙最显眼的位置贴上了一张巨大的《案发告示》。
白纸黑字,笔力遒劲,引得识字的人纷纷上前念诵:
“昨夜三更,县衙守门犬‘旺财’暴毙于岗,颈有明显勒痕,疑为人为谋害。此犬乃官府资产,事关衙门威严,不可不查。为彰公道,集民智,特招募城中‘义士’协同查案。线索已散落城中五处,凡有志者,可凭‘探案帖’前往戏楼参与终审推演,共寻真凶!”
告示一出,人群的哄笑声小了下去。
这事,听起来荒唐,可王爷办得却一本正经。
更有人发现,王府旁那座久已废弃的工坊偏厅,不知何时被修缮一新,门口挂上了两盏硕大的红布灯笼,上方一块新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谜宫戏楼。
此刻,戏楼之内,萧北辰正负手而立。
这里远没有名字听上去那般神秘,只是将工坊的杂物清空,墙上挂了些红布,权当装饰。
正中的墙壁上,则是一副他亲手绘制的简易县城地图,用朱砂标记了几个关键地点。
他亲自坐镇此地,将这桩看似滑稽的“狗命案”,有条不紊地拆解成了五个环环相扣的任务。
第一环,菜市口目击者访谈。
他让机灵的陈伯扮作一个絮絮叨叨的卖菜婆子,专门等着人去“打探”昨夜有无异常。
第二环,城南粪坑边的足迹比对。
他命人提前用炭粉将几枚清晰的脚印拓印下来,旁边放着几双不同尺寸的旧鞋,供人比对。
第三环,县衙后巷的油渍分析。
他搜集了城中几家大食肆的常用油,让参与者通过气味和质地,判断证物来源。
第四环,当铺的典当记录。
一张伪造的当票,上面赫然写着“铁链一条,重三斤,换铜钱五十文”。
第五环,便是他桌上那份所谓的“尸检报告”——一张画着狗脖子勒痕的草图,旁边标注着“力道由左至右,非惯用右手者所为”。
小豆子在门口设下案台,充当记分员。
每当有人完成一环,核实无误后,便发给一枚特制的铜牌。
只要集齐五枚铜牌,便可获得“探案帖”,晚上进入戏楼参与最终的推演。
起初,大部分百姓仍是抱着看杂耍的心态。
几个顽童嬉笑着跑去菜市口,跟陈伯扮演的“婆婆”胡搅蛮缠,骗了两个糖饼就跑了。
也有人去粪坑边转了一圈,嫌臭气熏天,骂骂咧咧地走了。
整个上午,竟无一人能集齐两枚铜牌。
直到午后,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老汉,捏着一块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油腻腻的布角,将信将疑地来到“油渍分析”点。
小豆子接过布角闻了闻,又对照着样品仔细比对,眼睛一亮,大声宣布:“此油乃县衙大厨专用的猪油,布巾亦是厨娘所用!老丈,恭喜你获得一枚铜牌!”
消息不胫而走。
原来这游戏竟是真的!
接着,一个在粪坑旁玩泥巴的孩童,无意中发现了一枚被踩在烂泥下的新脚印,哭着闹着让大人带他去比对,结果竟与衙役王五常穿的那双破了口的皂靴印记完全吻合!
人群彻底沸腾了。
这不再是王爷的独角戏,而是全城百姓都能参与的寻宝游戏。
越来越多的人自发地加入搜证行列。有人为了比对油渍,跑遍了城中所有食肆;有人为了寻找那条“铁链”,几乎翻遍了全城的铁匠铺。更有甚者,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竟真的跑去县衙后门蹲守,用萧北辰工坊里刚研制出的“炭笔画影”之法,偷偷描摹下屠三刀的几个旧部与一名衙役在夜色中密会的模糊画面。
消息传到县衙,赵德全气得拍碎了一只茶杯。
他万万没想到,萧北辰竟用如此荒诞不经的手段,将他的县衙搅得天翻地覆!
他当即派出差役,厉声呵斥街上议论纷纷的民众:“不得妄议官府,再敢胡言乱语,一律按造谣生事论处!”
然而,这一次,他的官威失灵了。
差役们很快被愤怒的民众围住,一个卖饼的大婶叉着腰质问:“王爷都说允许我们查案,官府的事,百姓就问不得了?你们心虚什么?怕什么?”
一句话,问得差役们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退回衙门。
夜幕降临,谜宫戏楼内外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那些手持五枚铜牌的“义士”们被请入内场前排,其余百姓则挤在后方和门外,伸长了脖子,连房顶和墙头上都爬满了人。
戏楼正中,萧北辰换了一身素色长衫,端坐主位,手中没有惊堂木,只捧着一卷竹简。
待全场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用沉稳而清晰的声音念道:“综合诸位义士所呈线索,本王断定,杀狗者,非为泄愤,实为灭口。”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萧北辰继续道:“县衙的‘旺财’,每日吠叫不休,凡有生人靠近县衙,必遭其狂咬。为何偏偏在昨夜,有贼人潜入之时,它却静默无声?唯一的解释是,它被熟悉的人所害。”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最终,定格在角落里一个始终低着头、身穿衙役服饰的男子身上。
“王五,你前日去城东当铺当掉一条铁链,对掌柜说那是家中废铁。可本王派人量过,那链子的长短,不多不少,恰好能紧紧套住一条成年黄狗的脖颈。你怕它认出深夜前来的黑衣人,便先用掺了毒的肉食喂它,待它没了力气,再用铁链勒颈,将其拖走,藏尸于南城粪坑之中。我说的,可对?”
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衙役身上。
只见那名叫王五的衙役面如土色,汗如雨下,双腿一软,当场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招认了罪行。
萧北辰轻轻将竹简拍在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狗虽贱命,亦系公物。毁之,即是折损官威;纵之,则会乱了民心。今案已破,凶手王五,便交由赵大人依法处置。”
他顿了顿:“顺便提醒一句,下次若想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行踪,记得别让你手下的兄弟们,都去同一家包子铺买宵夜。那铺子的掌柜,可是我工坊的积分老客户,记性好得很。”
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与掌声。
百姓们看向赵德全那铁青的脸色,眼神里充满了快意与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