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偶遇司马徽

作品:《三国:从焚尸卒捡属性到黄天当立

    老秀才一听有人问起刘将军,顿时来了精神,仿佛与有荣焉,捋着胡须道:“郎君问得好!”


    “刘将军虽年少,然行事果决,言出法随,更难得是有一颗恤民之心!”


    “你看这政令,条条都是为俺们小民着想!斩杀违律军士,更是大快人心,令人信服!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历经数任刺史太守,如刘将军这般人物,实属罕见!”


    “没错!刘将军是好人!”


    “是咱们穷苦人的指望!”


    刘峥听着这些最质朴的赞誉,心中暖流涌动,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多谢老先生和诸位乡邻解惑。如此看来,这位刘将军,或真是荆襄百姓之福。”


    又闲谈了几句,刘峥便与赵云告辞离去。


    走出人群,穿过渐渐热闹的市集,看着道路两旁开始有工匠在官府组织下修缮屋舍,街角有军士维持秩序却秋毫无犯,刘峥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忽然,刘峥目光一凝,看向前方不远处。


    只见李建正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地从一条巷子里拐出来,垂头丧气地朝着府衙方向走去。


    那背影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连平日里挺直的腰板都佝偻了几分。


    旁边的赵云见状,不由长叹一声,低声道:“主公,看来李司马这差事……又碰钉子了。这几日,他怕是没少吃那些名士大儒的闭门羹。”


    刘峥闻言,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意料之中。荆襄士林,向来以庞德公与水镜先生马首是瞻。”


    “我先前行事酷烈,勒令庞氏族人离城,已是大大得罪了庞家。庞德公与司马徽不表态,那些视他们为风向标的士子书生,又怎会轻易应我之邀?”


    他顿了顿,望着李建沮丧的背影,眼神深邃:“他们不来,不仅这‘题词会’成了笑话,让蒯、蔡几家看了大笑话,更会寒了军中那些盼着咱们文武并济、站稳脚跟的弟兄们的心。士气民心,皆会受损。”


    赵云眉头紧锁,刚毅的脸上也浮现出忧虑:“确实棘手。这些读书人,打不得骂不得,道理又一套一套的,实在难办。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抵制?”


    “抵制?”刘峥忽然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们为何抵制?”


    “无非是心中对我有怨气,有疑虑,又碍于庞德公的态度不敢明着来,只好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对抗。”


    “既然他们心中有气,那让他们把气撒出来,不就好了?”


    “撒出来?”赵云一愣,完全没明白主公的意思,“主公,这……让他们当众撒气,岂非更损您的威严?”


    刘峥招招手,让赵云附耳过来,低声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番。


    赵云听着,眼睛逐渐睁大,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惊讶,再到一丝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浓浓的担忧。


    “主公,此计虽妙,可……可这也太冒险了!”赵云压低了声音,急道,“若真让他们在题词会上写了那些……那些不堪入目的诗词,当众宣扬出去,您的声誉岂非……”


    “声誉?”刘峥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笑容里带着几分看透世情的洒脱,“子龙,与实实在在的民心、军心,与能争取来的人才相比,虚名声誉,无足轻重。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谁说了,就一定会损及我的声誉呢?有时候,挨骂未必是坏事,就看这骂声因何而起,又最终导向何处。”


    赵云看着主公笃定的神情,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信任让他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子龙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可靠机灵的弟兄,定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嗯,去吧,做得自然些。”刘峥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襄阳城内几家最大的酒肆、茶馆里,悄然多了一些新的“食客”或“茶客”。


    他们多是书生打扮,言谈举止颇有些见识,很快就能与周围那些对刘峥新政和“题词会”议论纷纷的士子们打成一片。


    酒过三巡,茶余饭后,话题自然引向了对刘峥的种种不满。


    “唉,刘将军新政虽好,可当初驱逐庞氏族人之事,未免太过苛酷!庞德公乃我荆襄文坛泰斗,此举实令人寒心啊!”一个“书生”唉声叹气,率先引燃话题。


    “兄台所言极是!”立刻有人附和,“庞公高义,天下皆知。其族中纵有不成器者,稍加惩戒便是,何至于此?我看这刘将军,终究是武人脾性,难容雅量!”


    “可不是嘛!如今又要搞什么题词会,广邀名士?我看呐,不过是附庸风雅,想借我等之名为他脸上贴金罢了!”


    “我等读圣贤书,岂能为此等凉薄之人粉饰太平?这题词会,不去也罢!”


    ……


    气氛被煽动起来,越来越多的士子加入声讨行列,仿佛谁不去谁就是不仗义的懦夫。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最初引话题的那位“书生”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做出一副愤然又灵光乍现的样子:“诸位!我等在此空谈有何用?他既然敢邀,我等为何不敢去?!”


    “他不是要题词吗?好啊!我等就去现场,就用这手中的笔,胸中的墨,将所思所感,堂堂正正地写出来!看他敢不敢将这些诗词刻于楼阁之上?!”


    这个“大胆”的建议瞬间得到了满堂喝彩,士子们群情激昂。


    “对!写出来!”


    “让他看看我等士人之风骨!”


    “同去同去!岂能让他小觑了我荆襄无人!”


    ……


    仿佛找到了一个既能表达抗议又不失风骨的最佳方式,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在题词会上好好“抒发性情”。


    二楼雅座,穿着常服的赵云将楼下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声对坐在对面悠闲品茶的刘峥道:“主公,这……效果是不是太好了一点?我看他们这架势,到时候怕是真要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了。”


    刘峥抿了一口清茶,悠然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现在憋足了劲,到时候才会踊跃前来。至于写什么……”他微微一笑,“子龙,你何时见过,骂人能骂赢天下的?”


    赵云似懂非懂,但还是选择相信主公。


    就在这时,刘峥的目光被楼下角落里一桌客人吸引。


    那桌只有两人,一老一少,像是主仆。


    老者布衣葛巾,气质清雅淡然,与周围激昂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待到众人情绪被彻底煽动起来,纷纷嚷着要赴会题诗时。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放下茶钱,带着小童起身,悄然向门外走去,竟无一人留意到他们的离开。


    刘峥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老者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


    “子龙。”刘峥忽然开口,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楼下角落那桌,方才离开的那位老先生,你看清了吗?可知是何人?”


    赵云闻言,忙探头仔细望去,却只看到一个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方才光注意楼下那群喧闹的书生了,没太留意角落……看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这段日子他仿遍襄阳各地隐士,心里面对一些士人都有了些许印象。


    他凝神思索了片刻,忽然猛地睁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惊呼道:“主公!我想起来了!那……那好像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啊!”


    “司马徽?”刘峥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真正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竟然也在襄阳城中?还恰好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