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等待
作品:《夫人心里没我》 秋日枫叶红似火,放眼远眺,青山连绵不绝,各式各样的纸鸳自在飞翔于上空,往下望去,京城风光尽收眼下,可谓人间一大快事。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①。圣上,这景色可真壮阔。”皇后面带笑意与圣上说着。
圣上也笑的开怀:“朕的皇后不愧是江南陵氏出身,短短几句诗便道尽了眼前大好山河。有你这位贤后打理后宫,是朕之幸啊。”
皇后微欠了下身,“臣妾不敢,只是由感而发,这才无意借了几句前人的风才。”复而转首看向在圣上另一旁的女子。
“要说才女,贵妃妹妹理应当得。当初那首绝代风华的七言诗一出世,可是名冠京城,引得无数人追捧。”
是啊,她这贵妃妹妹确实有些才华,不然怎能当得听雨楼到现在都无人能及的魁娘呢。因而此时还迷得圣上围着她转,可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贵妃那张容貌虽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却仍不减当年半分,反而金钗华服,更衬得别有韵味。闻言看向皇后,温柔出声:
“皇后抬举妾妃了,仅是年轻时为了打发时间,无心所作罢了,实不能拿来登台露丑。”
“……”
不管如何,最是心慰的莫过于圣上。后宫无乱事,妃子们才貌皆有,还能安然和乐共处,再望向远方美景,正心胸畅然时,忽想到了什么,侧身看向身后。
“你们作为朕的子女,要时刻审慎笃行,内有乾坤,这样方才能让朕与你们的母妃往后安心。”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后方皇子们齐齐弯腰行礼。
旁侧站着的几位重臣为示恭敬,皆垂目低视脚下。
圣上也不想把好好的节日弄得如厮严肃,对于皇子的教诲还是要有的放矢,看了眼恭首行礼的三皇子,就属他最不放心,摆摆手道:
“行了,今儿本该是登高望远,心旷神怡之日,你们,还有众爱卿都不用在此陪着了,去周围别处赏赏吧。”
“是,父皇/圣上。”
还没动作,又听到:“三皇子先留下。”
周围人都可离开,唯独剩下他,三皇子暗暗撇嘴,好不容易过个节,父皇还要训诫他。
抬眼偷望向母妃,希望能在父皇面前替他求求情,可母妃像是没看懂意思般,只对自己温柔笑着。
母妃故意不想帮他,三皇子越想越心有郁气。
太子离去前,自己的母妃同样与他对视了眼,眼中似有着另一层深意。
出了亭子,在前方走着的礼部尚书对太子微行礼:“…太子,若无它事,还请恕老臣先行告退。”
“如父皇适才所道,今日是个不可多得的光景,罗尚书不必拘于小节,尽可离去便好。”太子非常善解人意。
毕竟离这不远处,罗尚书的夫人还在等着,对于这位重臣家中近况,他也表示同情。谁也不知同望向前方的,还有站在左侧的那位首辅。
日光正盛,谢淮玉微眯起双眸,他的视力向来好,不光罗尚书家人看的清楚,搁几张小桌,那位姓沈的同样看的清楚。
倒是谨慎。
知这位沈修撰算是罗尚书的半个学生,平日走近些无可厚非。今日却越看越觉得有些刺眼。
“罗尚书慢走。”
谢淮玉温和有礼的出声道。
刚要离开的老臣,行事再如何稳重,突然听到这位谢首辅不同寻常的话音,也不免有些惊到。
太子几不可察的朝青年瞥了眼,没记错的话,他之前不是与罗尚书处事上有些不对付吗。
“太子,那我等也先行离开了。”等其他人行完礼陆续离开后,除了谢淮玉仍未动作,还剩下个户部尚书。
“谢首辅,吾还有些要事与何尚书谈论,若无事你可去别处赏赏万岁山景色”
“有事。”谢淮玉噙着笑意很坦荡的道:“说来也巧,臣对于内阁近来银钱上出支之事有些不明,正好趁此想与户部尚书探讨,不如与太子一道。”
何尚书有些古怪的暗瞅向他,内阁一切事务没有再比这位谢首辅还清楚的,自去年措不及防的从上到下开始整治后,还有什么能逃过他的耳目。
对于不同寻常的回答,太子越发想知道这位从前教导过他的首辅,到底要做些什么,毕竟他与何尚书所要谈的事,在座都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那就去泽雲亭一道议事吧。”
泽雲亭离敏秀亭不远,周围多有枫树,很是静谧。跟随的小太监宫女得了吩咐忙前去布置茶点。
同样也有伺候贵人主子的奴婢端着花糕吃食恭敬的往敏秀亭而去。
其中一位太监低首端着金碟跟在后面,约是走的急没看清脚下的石子,被猝不及防绊住往前倾了下,幸而最后稳住了碟子,赶忙跟上前方的队伍离去。
谢淮玉与户部尚书跟在太子身后,觉得行走间衣袍上多了些褶皱,他便用手稍微整理了下衣摆。
倏而几不可察的蹙眉看向鞋尖,那儿竟沾上了些灰尘,与另一只干净的鞋面相比,显的非常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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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景色,实有些看头。罗尚书与李氏虽怜惜自己女儿没能一同前来,可此刻放眼望去也不免有些心旷神怡。待回府后定要与婼婼细细说着,就是不知女儿一个人在府中如何了,吃没吃得花糕。
想着想着,李氏忽出声叹了口气,旁侧正与沈祤谈景的罗尚书察觉到,回头用眼神示意询问。
李氏轻微摇头:“…老爷,妾无事。就是见到美景,有些想婼婼了。”
罗尚书心里同自己夫人一样,但此时也只能安抚着:“等午后时我们就可回去。”
“嗯。”
沈祤在旁站着,作为外人不便探听他人家事,并且方才说景已差不多了,微作辑:
“尚书公,李夫人,怪晚生适才只想着谈论秋景,一时竟忘了您们近来的心情,晚生在此赔罪。”
罗尚书淡笑着轻抬起沈祤手臂,“你啊就是做人做事太小心谨慎了些,我这个做父亲的刚才也光顾着与你说景了,按你说的岂不是更得心怀愧疚了。”
“……晚生不敢。”
看了眼自家夫人,罗尚书便与沈祤继续道:“正好现下你在此,作为我的半个学生,当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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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祤闻言有些困惑,“尚书公可是有事要同晚生讲?”
“自太医院来人查看束手无策后,前些时日费力托老家打听,幸而请了位专治疑难杂症的老医师,正在诊治婼婼的病情,等过上几个月或许会好转些。”
“…竟有此等医术高深的江湖医师,可喜可庆,罗小姐千金之躯,本就不该如此。”
罗尚书点头:“这件事我只与你说说,京中风云变化莫测,对于婼婼病情诊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晚生省得。”
“倘若过几月后婼婼的病情好转,届时你便上府探望吧。”
“……届时你便上府探望吧。”
罗尚书与李氏早已离去,独剩沈祤还站在原地。不久前的谈话仍回响在他脑中,没揣测错的话,背后的深意是尚书公有心撮合自己与罗溪。
李夫人约莫也是对他满意的。
说不上来现在是何感受,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明媚姣好的姑娘不顾一切朝向自己奔来的那一刻,也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
.
万岁山的每处都是秀丽风光,位于中峰的会景亭是夏日赏牡丹的好去处,但在秋日银杏与枫叶交织,远处有瀑布流水相映,别有一番风味。
罗溪已经吃了三盏茶,还食了几样花糕,却不见石桌上的食物消减,因为每隔一会儿就有下人前来端上新鲜茶点,再把用过的撤下去。
她实在用不下去了,放下茶杯起身轻微摆动着肩膀,又踮脚稍眺望了下远方。
活动了会,身体放松了许多,回身望去,九花自方才吃了几块糕点后,说要歇上一会,便趴在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休憩。
“…九花、九花。”
罗溪过去轻声唤着名字,小憩会倒无碍,可真睡着了她怕九花会被秋风吹得染上风寒。
枕在胳膊上的九花恍然未觉,依旧睡的香甜。罗溪又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见睡着的九花嘴动着好似在说些什么。
罗溪下意识的低腰凑近了些,就听见九花断断续续的小声嘟囔着:“我再歇会…就去、就去给主子制药,再歇……”
制药?罗溪直起身子,看来谢淮玉身体确实有恙,可好像又不是她所想的那种简单畏寒的病情,皱眉思索了会,可惜她不是大夫,实想不出来何病会累的九花甚至在梦中都念叨着弄药,但定是很棘手的。
——算了,这也不是她所能操心的事。
正好下人又新端来了几叠点心,罗溪轻声吩咐他们拿披风或者毯子来,她直觉像谢淮玉这般金贵的人,用品应会准备的很充分,就是没看见装物件的马车停在哪。
果然下人得了吩咐,很快便拿来了条厚实毯子。罗溪往里叠了一角不至于拖地粘惹灰尘,轻披在九花身上,也不知她这主子何时才能过来,心里念着又把毯子稍整理了下,忽然手指厄的顿住。
因她瞥见在毯子边缘靠近里侧些的地方竟粘着片碎叶,可谢府的下人绝不会如此粗心才是。
更古怪的是它中间鼓鼓的像是压着什么东西。罗溪慢慢抚掉碎叶,…下面赫然藏着一小张卷起来的薄薄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