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因果
作品:《夫人心里没我》 “陪我到这就行了,前面我一人过去就好。”
走到已然看不见外面的树林中,罗溪让跟随在身边的丫鬟在这里停下。
丫鬟恭敬屈膝应下:“洛姑娘小心,树林复杂莫要走远,奴婢在这等您。”
“嗯。”罗溪点头,只身往前走着,直到她的身影早已被错乱的树木草丛遮掩不见。
抬首仰望上空,高大的银杏树树枝耸立,快遮挡住了天际,罗溪有些怀疑纸条上之人能否找得到她。忽而一声悠长的鸟啼鸣叫声吓了罗溪一跳,紧接着罗溪就看到天上有只巨大的鸟在来回盘旋着,那是——鹰!
这里就她一人,它不会飞下来吃了自己吧?罗溪很是担忧害怕,她最怕的就是如巨物般的生物,幸而是罗溪凭白多想,这只鹰很快就飞远了。
又等了会儿便听到自身后隐约响起落叶被踩在脚下发出的沙沙声,罗溪谨慎的回身望去,着一身素色衣袍,气质温和的沈祤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上次只是在马车里远远的瞧着,如今离得近了,罗溪尚有些被鹰吓到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心里不由感叹,当初出手相救,是应当的。
看着就赏心悦目,若是那位谢首辅没有怎么多深沉的心思,他二人往那一站,罗溪相信她马上就能有更多灵感画出许多好看的珠宝样式。
“洛掌事。”沈祤虽当了官,却不摆架子,对面前商女行着君子之礼。
“沈大人。”罗溪同样行礼,对于沈祤知道她是珠玉阁的掌事,不足为奇。随后直接开门见山:“不知沈大人您怎会忽然找我前来,可是有哪里需我做事?”
“…她都同你讲了?”
罗溪点头:“是,您放心,我不会多嘴的。小姐心善,不光好心施救与我,还帮我在京城开了铺子,能有份营生活下去,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言语透露着真挚,听了让人很是信服。
沈祤不知在想什么,静默几息后,方开口:“你说的没错,她本就是心底良善之人。”但现在他还有别的事需问。
“所以,洛掌事,今日是圣上摆驾携众臣登万岁山赏景,为何你也会来此?可是她让你来的?”
“这…不是。”罗溪说着似有些害羞的垂下头,声音也低了些,吞吞吐吐:
“是,是谢首辅邀我前来的。”既然给她传了纸条,就凭搁置物件的马车都能猜到定不会是待在府中的“罗溪”吩咐的,直接承认说不定还能打消些沈祤生起的怀疑。
沈祤平日没怎么与女子接触过,但眼前姑娘家莫名露出的羞态,他也能看出一二,“你怎会与那位谢首辅……”
剩下的话沈祤不好过问,世上会有如此巧的事吗。
“是前些时日首辅来珠玉阁,一来二去,我虽只为商女却对首辅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所幸后来首辅没怪罪于我,还相邀我来此,…我还没来得及与小姐说。”
合该是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但这话沈祤听着却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想斟酌出声:“她难道没同你讲——”
看着这位洛掌事眼含疑惑的神情,沈祤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罢了,她应是有自己的用意。”
慢慢从袖袍中轻拿出来一香包,递向面前洛掌事:“这里面是我用茱萸制成的香料,有逐寒祛风的功效,烦你帮我带给她。”
罗溪点头接过:“沈大人放心,我下了山就会立马送去。”
“多谢。”沈祤还是开了口,尽管这有失君子之道:“洛掌事,男女之情,郎才女貌,自古以来大多都不失为一桩佳话,可因此而成的怨偶难事,也皆有之,所以望你能真正心有所属。”
言尽于此。
罗溪摸着袖中多出来的东西,在林中穿梭行走。谢淮玉还派人去了沈祤的住处附近吗,想起沈祤递了香包又让她所带的话,难怪最后会同自己说那些话。
看来目前谢淮玉确实已经心生怀疑,甚至凭他的能力,不知还查到了多少。
“洛姑娘,您终于出来了。”丫鬟看见罗溪如见到了什么救世菩萨,连忙上前行着礼。
罗溪模样有些尴尬,正想说出自己早已编好的借口,不想丫鬟又急急出声:“洛姑娘,还请劳您快走些,大人已在亭中等您多时了。”
.
丫鬟在前面匆忙带路,等罗溪快到亭台,远远的就看到多了些侍卫在附近守着,还有下人井然有序的进出。
九花规矩的在主子身后站着,不久前被青一喊醒,醒来后没见到罗溪,反而主子不知来了何时,可吓坏了她。
最让九花害怕的,是主子从坐在这后,便什么也不吩咐,只喝了几口茶,不见其它任何动作。
可为医者,到底能瞧得出来主子的病有股隐隐复发之势,何事能引得主子情绪起伏如此强烈却忍而不发?还在兀自想着,眼神忽一亮。
罗溪刚迈步进亭中,就看见九花神情热切的望向她,与给她领路的丫鬟神情颇为相似。不就是让这谢首辅多等上一会吗,她之前不知等了他几时呢。
虽在心里暗自叹着气,但动作间却没疏忽,屈膝向坐在石凳上的青年行礼:“洛若见过谢大人,方才身子有些不适,害的大人在此久等,洛若有罪”。
把茶盏放在石桌上,谢淮玉看向这个终于舍得回来的人儿,“洛掌事何罪之有?如此说来,我让你等了很长时间,岂不是罪过更深。”
“……”
罗溪觉得今日的谢淮玉脾气很是莫名,不会是因上次官府之事还对她心生微词?
“你们先退下。洛掌事,请坐。”
青一与九花得了吩咐遂转身退下,罗溪暗瞥了眼九花还带着茫然的神情,心中了然,看来待会自己又得应付一场大戏了。
不知从她离开换了几次茶点,桌上的香气仍旧沁人心脾。
“洛掌事身体可好些了?”
罗溪心里咯噔一下,明明亭中就他们二人,谢淮玉却还是如此疏离的称呼她,难道……
“烦大人挂心,我身体现在已无碍。”罗溪先压下心底的怀疑,问出最重要之事:“大人,不知吴娘的案子您调查的如何了?”
她知道这样问有些冒昧,但吴娘还在牢中等着消息。
焦急的言语响在谢淮玉耳旁,浅色眸子盯向面前的女子,里面涰着点点微光,是满地银杏叶映照的金色。
她问,他就如实答:“死的人是个叫王顺的,夜里饮酒欲行歹意,被人扎伤,之后……”
罗溪更加专注热切的看着他,就想听听之后到底是如何。
谢淮玉唇角微上扬,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之后扎伤人的女子就跑了,却不知躺在地上的王顺被另一人给带走,虽是帮他止住了血,但人同样是死于他手。”
“或者说,是他们二人之手。并且其中有个姓柳的女子还说要见你,你可识得?”
姓柳的女子…罗溪得知吴娘有救之后刚安下心,乍而听见此话脑中愕然闪过什么,她从开铺子后就只识一位柳姑娘。就说从前,自己待在府中,又何来认识其她的柳姑娘。
除此外,哪里识得第二个柳姑娘。
罗溪脸色霎时白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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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件事怎会变得如此荒唐,如此可笑!
谢淮玉伸手掰开罗溪紧攥住的拳头,不用再问,她二人定是识得。轻握住罗溪的手,温声道:
“你铺子的副掌事已无需再担心,事情已然查明,不出几日就会被放出来。至于那个罪犯,你若不想见,就不见。”
“…不,我要见。”
很快,随行的侍卫就带过来了两个被绑住的人,一男一女。
墨岩单膝跪地请罪:“主子,这男子中途想逃,属下不知轻重就打伤了他,请主子责罚。”
还真是如他所说有些不知轻重了,那男的半躺在地上衣领都沾上了血,头发蓬乱看不清模样,徒留下微弱的呼吸还在。
“起来吧,只要没死就行。”
另一个罪犯就是口口声声要见罗溪一面的柳姑娘,也是……柳汿,那个罗溪当初在铺子外帮了一把的姑娘。
罗溪下意识握紧手心里青年的大手,似有口气憋在嗓子眼发不出声来,只会呆呆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洛掌事…”柳汿眼眶发红,苍白小脸布满泪痕:
“都是我的罪过,是我一时看人不清,才连累了您铺子里的人替我进了牢狱,我也是后来得知她原是您铺子里的,柳汿在这给洛掌事赔不是了。”
说完忙往地上磕头道歉,咚咚作响。
罗溪飞快的提裙跑去,制住了柳汿的举动,“你为何,为何是你……”
柳汿额角上渗出的血丝慢慢流了出来,如同她的泪水一样交错在清秀的脸上:
“王顺他该死,杀了他我不后悔。只要我活着的每一日,都忘不了五年前所发生的事,因那事,害我失去了最亲的人,我过得浑浑噩噩,王顺又怎配能安然无恙活在这世间!”
“杀了他后,我本是想去投官自首,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不久后我的死也是因为王顺,就如同吞了只苍蝇,恶心至极。所以才,才探明了失手伤人的那位住处,雇人前去报了官。”
柳汿声音凄厉:“倘若我早知那人是洛掌事铺子里的,绝不会让人去诬陷她!”
旁边的男子身子动了动,抬头忽而朝柳汿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呸!你当初与老子说的什么,说只要帮你弄王顺,就跟老子走,没想到你心里竟还想过去投官,你早就想背叛老子!”
柳汿无意识抖着身子,却掷地有声:“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让你与我一起弄王顺,承诺你的本就是借口,这样就算被官府发现,你也跑不了,你们这种恶心之人都该死。”
男子听了顿时恼羞成怒,迸发出浑身力气就要扑向柳汿,罗溪顾不上其他,忙起身护住身旁的女子,所想疼痛没有来临,反而响起了男子惨叫的喊声。
墨岩提溜住男子的衣领,就狠狠往一旁的地上摔去,直摔的刚才还叫嚣的人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墨岩再次跪地请罪:“主子,属下又下手重了。”
“不重,把人拖走,等回府找孙管家领赏。”
“是。”
罗溪慢慢扶住吓的不轻的柳汿,轻声安抚:“不怕了,人已经被带走了,没人会再欺负你了。”
柳汿茫然看向周围,那些恶心之人确实都不见了,终于回过了神,却猛然抱住罗溪痛哭声比这几日来都要凄惨。
九花与青一也跟着前来,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九花泪眼婆娑,轻轻擦拭着泪水。
青一依旧面无表情,无意朝主子望了一眼,复而低下了头。
有人待洛姑娘如此,怕是主子的病情恢复的又得晚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