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水不可斗量

作品:《让你考科举,你六元及第,前无古人!

    齐德书院。


    书斋。


    “砚哥儿,你的意思是说,那日你随马班头去县衙,趁着县尊对你的喜爱,请求县尊不让你爹过堂。”


    “县尊答应了。你看出县尊有心事,一问之下,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比试的主意是你出的!”


    “天呐,县尊不光答应,还向我推荐了你。”


    听完周会长的复述。


    杨砚轻咳一声,在会长和夫子不可思议的注视中,无辜点头:“是的,就是这样,很合理吧。”


    很……合理吗?


    周光裕满脸震惊,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这事儿吧,听起来挺玄乎。


    要是当事人不是自己人,周光裕甚至想说:这县尊怕不是被人下降头了吧!


    见两个大人表情都晕晕乎乎,杨砚也无奈。


    没想到,县尊比他还能异想天开。


    不过这正中他下怀,省去了毛遂自荐的环节,现在就看周光裕怎么抉择了。


    周光裕思索片刻,和蔼道:“砚哥儿有县尊的推荐,我呢,也很看好你。”说着看一眼身边的孙勤道:“你就代表我们施州会馆在三月初三接招。”


    孙勤一直没说话,突然开口:“怎么,您真的让砚哥儿去,他毕竟才五岁,不合适吧?丢了面子是小,万一没答对一题,砚哥儿承担不起后果啊!”


    夫子说话不客气,但话里藏着对他的保护,杨砚以退为进:“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不去的。”


    孙勤沉声道:“这话在理。”


    杨砚心说:‘我就客气下,你别当真’正要开口挽回,那边的周光裕已经开口道:“有道是海水不可斗量,就算是输了,大不了五年后再战。”


    孙勤皱眉道:“事关施州会馆的未来,岂能任由孩子儿戏?”


    “听孙夫子的口气,好像这事还有内情?”


    周光裕一看他激烈的反对,立马警觉起来。


    “咱们相识多年,你有话但讲无妨。”


    “周会长,我不是这意思。”孙勤叹了口气道,“唉,你忘了一个人。”


    “谁?”


    “陶仁基对行首志在必得,必然不会派一般的人出战,而他陶氏一族有个神童!”


    周光裕身体一颤,下意识的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他还真没想到,倒不是说忘了那个神童,而是神童人在京城,已经进了翰林院,能为这个事回来一趟。


    杨砚则在想,管他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算了,要是他真有本事请动,我无话可说。”周光裕重重的一搁茶盏,“神童一到,我就算当出题者,他有本事解题。”


    孙勤这才没说什么。


    周光裕强笑道:“砚儿,我会大力支持你,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出来。”


    杨砚笑着点点头,轻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个要求就是想要个伴儿,助我一臂之力。”


    “你要谁,尽管开口。”周光裕打量下杨砚的衣衫,心想该给他找个裁缝。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玺哥儿。”杨砚笑道。


    为了比赛,他势必要离开书院几天,周玺见不到他,搞不好又要大吵大闹,索性带在身边,让他开开眼界。


    周光裕先是一怔,继而感激的笑道:“好,答应你。”


    认识砚儿,真是我这辈子走的最对的一步棋。


    “要是你赢了比试,我给你把月钱涨到每月五两。”周光裕笑眯眯道,“等江南第一戏班来了,请你看大戏。”


    杨砚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通过戏班可以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喜欢看什么,他手中的一支笔就写什么,又是一笔稳定的收入。


    孙夫子微微皱眉。


    在他看来,赢,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另一边,陶府。


    陶仁基刚回到家,就吩咐管家找一个可靠的家丁过来。


    “爹。”眉宇间和陶仁基有几分相似的胖子,挺着肚子进屋。


    陶仁基一看他的大肚皮,气哼哼道:“吃吃,就知道吃,书也不好好念。”


    这个胖子叫陶颜齐,是陶仁基的独子,今年十三岁。


    陶颜齐平白无故挨了顿骂,不忿道:“爹,你在外面受了气,就拿我撒气。”


    “受气?哼,你爹我高兴还来不及。”陶仁基往椅子上一坐,得意洋洋的说道。


    一个壮实的家丁进屋:“老爷,您找我?”


    “嗯,老邢,你是我最可靠的家丁,我现在让你办个事,你务必给我办好,等你回来,重重有赏!”


    那家丁一听,很有眼力见儿的跪下,对天发誓一定办好,办不好就怎样怎样。


    陶仁基听着耳朵舒服,脸上露出慵懒,笑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忠心,你现在就替我跑一趟京城,见京少爷。”


    那家丁静静听着。


    “然后告诉他一个消息。”


    陶仁基眼神一凛,“就说顾家大嫂病故身亡了……”


    “啊!”


    一声惊讶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那家丁,而是在一旁的陶颜齐。


    他记得顾家婶子身体好好的,前些日子,还上门过元宵。


    陶仁基横了他一眼,而后对家丁道:“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京少爷看出破绽。”


    “明白!”家丁弯腰起身。


    陶颜齐心口像堵了块石头,不吐不快:“爹,你是唱的哪出?”


    “你京哥身上有文人的臭毛病,我要是告诉他回来是帮我抢行首的位置,他绝对不肯。只能用他老娘当幌子,先把他骗回来,再跪下求他。”


    陶仁基胸有成竹,“他爹去世的早,是顾家婶子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要是知道顾家婶子没了,天大的事都拦不住他回来尽孝。”


    陶颜齐在心里默默地想,还说我蠢,爹才是真蠢,京哥要是知道真相,绝对不会轻饶爹。


    在这两家之外。


    行首之争改为比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江陵。


    一时间,不分男女老少,都在热议着这件事情……黄州会馆自不消说,是布行龙头,拥有荆州府最大的布行。江陵第一神童,也是出自黄州会馆。


    倒是施州会馆这边,居然派了一个童子出战,令人新奇。


    但有了神童的例子在,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纷纷在想一个问题。


    像陶家神童那样的人物,五百年才能出一个,江陵已有一个,怎么会再出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