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的是谁!

作品:《让你考科举,你六元及第,前无古人!

    施州会馆名下的茶行,坐落在码头附近。


    茶行门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许多商贩汇聚于此。


    叫卖声、吆喝声、说话声、笑骂声不绝于耳。


    郭记怕把杨砚弄丢了,一把抱起他,在人山人海中挤着走。


    杨砚本来不喜欢人抱的,这会儿,也没闹着下来。


    还没挤到一半,忽然听到有人喊:“打架了!”


    人类有看热闹的爱好,听到这一声大叫,都围了过去,但在悠久的围观历史中,形成了一套规矩……那就是围观者会自觉的给当事人腾出地方。


    郭记和杨砚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在他们的前方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得密不透风。


    大伙兴奋不已的相互打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便在人群中传播——好像是有人砸茶行的场子,已经把桌子凳子掀翻,一个书生愤怒的和她们理论,却被打翻在地,茶行伙计一看,撸起袖子出手保护,两边打作一团。


    杨砚听完,顿时着急了,那位书生不用猜,肯定是父亲。


    “郭叔,挤得进去吗?”


    郭记摇头。


    杨砚眼珠一转,在耳边郭记道:“郭叔喊‘花魁来了’,趁他们看河面的时候,我们冲进去。”


    郭记当即扯开嗓子,大喊一声:“花魁来了。”话音一落,大伙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河面,他抱着杨砚,趁机从人群中冲出。


    也有没看的,躲在人群中劝了一句:“别打了,再打就要吃官司了。”


    场中一条壮实的汉子闻声回头,对人群恶狠狠的威胁道:“少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报销!”


    人们一看,原来是道上的,都不敢言语了。


    就在汉子耀武扬威时,人群中冲出一大一小,正是抱着杨砚的郭记。


    杨砚一眼看到坐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父亲:“爹。”


    杨端听到这声,看了过来:“郭兄,快带砚儿走。”


    可眼下局势不是杨端能控制的,茶行伙计不是这群有备而来的壮汉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郭记想走,回头看身后,又重新被围起来,出不去了,索性跟他们拼了。


    他把杨砚放地上:“别乱走,我去救你爹。”说罢,抡起一条不知道被谁扔出茶行的板凳,冲向汉子。


    那大汉也怕,连连后退,真让郭记靠近杨端。


    但郭记虽取得初胜,却失去了突然性,三个围殴茶行伙计的黑道马上转身,硬吃了郭记板凳一下,给他窝心一脚,将郭记直挺挺的踹倒在地。


    杨端急了,赶紧起身救郭记,正好撞上想报复的汉子,干脆拦腰一撞,抱住那汉子的腰,便狠狠咬下去。


    那被咬的汉子顿时哀嚎,用拳头使劲砸杨端的背,却只换来杨端更用力的咬。


    与此同时,被踹倒在地的郭记,拿着板凳当扫把,横扫在三个黑道的腿上,把他们扫倒。


    能动弹的茶行伙计,和黑道的扭打在一起;不能动弹的,被黑道的拳打脚踢,场面一片混乱。


    杨砚一边小心的躲避人群,以免被拐子带走,一边想对策。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说道:“真有意思,公选还没开始,就先打了起来。”


    “嗐,我们早已司空见惯,三月三选出行首之前,这样的大戏随处可见。”


    说话的是老者,明显见多识广。


    杨砚回头问那说话的老者,道:“什么是行首?”


    “就是安澜公所的头儿。”老者解释道,“这种事,官府想管管不了。”


    不料,这一句解释,被那汉子听到了,指着老者骂道:“老东西话多,给我收拾他。”


    话音一落,两个地痞就冲了过来。


    老者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转身想跑,结果腿一软,跌倒在地。


    “不许欺负老人!”


    杨砚也顾不得自己年纪小,捡起菜刀,横眉怒道:“你们快放开我爹,不然我杀你全家。”


    两个地痞立刻停下脚步,打大人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小孩就未必了。


    还是一个拿着菜刀、满脸愤怒的孩子,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小东西口气不小!”汉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怯了,“你知道我哥是谁吗?”


    “你知道你怀里的是谁吗?”杨砚反问道。


    “一个穷酸文案。”汉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能被个小孩子吓住呢,登时气势汹汹:“告诉你,天王老子也打得!”


    “我爹当然不是天王老子。”杨砚冷笑道,“但他是秀才,你有本事再打一下。”


    在惟有读书高的年代,秀才不仅享有免税,还有见官不跪,不能上刑的权力。


    遇到事,官府还会偏袒秀才,因为都是一个系统出来的,彼此要照应。


    是以,一听自己打的是秀才,那汉子登时没了气焰,“哪个王八蛋说他是普通书生,怎么是秀才老爷!”


    啊,打的是秀才老爷……事情要闹大!


    其他地痞一看情况不妙,对视一眼后,扔下那汉子拔腿就跑。


    “喂,你、你们这群没义气的。”汉子也想跑,却被杨端死死抱住,想把杨端推开,又怕把秀才老爷弄出个好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请来的打人,跑得无影无踪。


    随后,这汉子被茶行伙计五花大绑,无奈的成为阶下囚。


    杨砚扔掉菜刀,赶紧去看父亲。


    杨端吐出几口血沫:“砚儿乖,我没事。”说着,揉一揉嗡嗡作响的脑袋。


    杨砚又去看郭记,他也只有几处淤青,没有大碍。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呵斥声,人群忙不迭的让出道路,几个公人来到了现场。


    “哪位先生受了伤?”


    杨砚心道,他们真会找时机。


    “这位捕爷,”郭记一指杨端道:“受伤的是本县杨秀才。”


    那班头看一眼杨端,但见他眉清目秀,只是衣衫残破,登时起了敬重之心,端详着汉子:“陶仁坚,你闯了祸。”


    “陶仁坚,黄州会馆会长的弟弟。”很多人没见过他本人,但是听过他的名讳,迅速传播开来。


    弟弟勾结黑道亲自下场,这可不是好名声。


    陶仁坚额头见汗,狡辩道:“我只是路过,和他争吵,一时情急动了手。”


    班头摇了摇头:“你这是自找苦吃。”一挥手,两个公差把陶仁坚押着离开。


    风波暂时平息,茶行能动的伙计,抬着不能动的,往药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