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病娇得很彻底
作品:《传说老板娘夫君身娇体弱》 “小女林知蕴见过平阳伯!”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林知蕴已经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笑盈盈行了个礼。
“平阳伯若是不想娶外室女,小女还有两名嫡出的堂妹,不如……”
林知蕴话音还未落,便被平阳伯的嗤笑声打断。
“你觉得……她们配吗?”
许是常年生病的关系,平阳伯黎彦棠声音有些虚弱。
但他说话时,尾音总是微微上扬,显得矜贵又桀骜。
“当年太祖打江山时,我黎氏先祖便随侍在侧。”
“大周朝至今传承一百余年,每逢战乱,我黎家皆统兵在阵前,祠堂里光丹书铁券便有五枚。”
“我现年二十五,乃家中独子,爵位加身。”
“我父乃当今陛下儿时伴读,陛下看着我长大,视我如子侄。”
他冷笑出声,身体略微前倾,虽坐在轮椅上,却给人一种清晰的压迫感。
“别说是你堂妹不配,便是你林知蕴,想给我做妾,本伯都要考虑一下。”
林知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的表情羞愤,面色涨得通红,惯常维系的完美微笑在这一刻寸寸粉碎,看起来有些狰狞。
身为户部尚书嫡女,魏国公府是她的外家,当朝皇后又是她的亲姨母,林知蕴自小便被京中权贵圈子捧着,虽然一向保持着她的完美嫡女人设,但骨子里却是骄狂到了极点。
今日,碰上一个比她更加骄狂更加嚣张的人,林知蕴怎能不气?
何况黎彦棠还说了,便是她给他做妾,也要考虑一下。
这对一位名门淑女而言,简直便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位黎……老爷,说笑了,您都二十有五,竟还无官职加身,眼看着,这辈子怕是要闲散了,我还怕我那两位堂妹不愿……”
她面容扭曲着,勉强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
“如此正好,既然您对我家姐妹无意,便请回吧。”
“至于退婚之事,今日我便代我家父母同意了,您也不必再去林府跑一趟……”
林知蕴之所以如此忍气吞声,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她顾及自身,不愿意落下个泼辣刻薄的名声;
二是……不论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外家,她始终还是林家女。
别看林尚书如今列居九卿,还差一步便是入阁拜相,位极人臣。
可始终掩盖不了,他出身寒微的事实。
林家祖上是耕读传家,到了这一代,才出了林渊这么个读书种子。
林渊父母早逝,在家乡尚有一位兄长林海,早年靠耕种供林渊读书。
林渊得势后,林海却并没有跟着来京,而是选择携妻儿在家乡做一名闲散富家翁。
只将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儿送来京中林府,托林渊帮忙,在京中找户好人家出嫁。
林家人口简单,家风纯朴,也是张家当初愿意嫁女的原因。
可这又是林知蕴这位野心勃勃,一心向上爬的林家嫡女的悲哀。
在京中贵胄们眼中,林家的家底,确实是太薄了。
一旦过个十几年,等林渊致仕返乡,林家下一代的大少爷又身体孱弱无法做官,那时林家就真的与普通百姓无异了。
这样门第的女子,一般京中有远见的高门大户,都是不愿意娶的。
这也是林知蕴如今已经十五,却依旧没有定下婆家的主要原因。
身份地位低的,她看不上;
门第高且优秀的,又看不上她。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这么当着林知蕴的面,大喇喇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凡在京圈混的人,都多少会给张家些面子,将这件事埋在心底。
可是黎彦棠就偏偏是那个能说、敢说、且不必给张家面子的人。
他背后有皇帝做靠山,只要皇帝一天不死,就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
张家也不敢。
张家已不是原来那个连皇帝都能控制的张家了。
“谁说我要退婚?”
黎彦棠挥手打断了林知蕴的话,他的幂篱微微歪了一下,很快又摆正。
就仿佛他在幂篱里面疑惑地偏了偏头。
“我为何要退婚?”
“黎先生……先前还说我不配……”
林知蕴几乎要被气笑了。
“难道不是要与我家退婚的意思?”
“对呀,你不配,可我要娶的是阿夭,又不是你!”
黎彦棠朝她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某只不识趣的苍蝇。
“阿夭呐?我要找我们家阿夭!”
“婚前相见,不合规……”
站在林知蕴身边的一名老嬷嬷忽地开口,想要阻止。
然而“啪”地一声脆响,林知夭眼睁睁看着,站在黎彦棠左手边那名大汉手中的佛珠,又少了一颗。
那老嬷嬷捂着嘴倒在地上,满手是血,正痛苦地哀嚎。
黎彦棠开心地笑了。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他朝林知夭招招手。
“媳妇,你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如果先前众人对他的敬畏,是因为身份……
那黎彦棠如今让人露的这一手,便是妥妥的武力镇压了。
这年头,拿起刀能砍人的多了去了,可用一枚小小的佛珠,便让人鲜血直流的,那便只有高手中的高手。
呈王今天带来的那些侍卫,别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可是却一个也做不到。
别说那些侍卫,便是在场的梅七与弦月,也都差点火候。
弦月是差在年轻。
而梅七……他功夫比弦月虽强了不少,走得却是刁钻轻灵的路子。
他以飞针伤人,凭的是巧劲;
而黎彦棠那护卫用佛珠伤人,用的却是不带一丝花哨的真功夫。
所谓一力降十会,高下立判。
大厅里一下子便噤若寒蝉,就连先前还偶而从墙角蹦出的两句窃窃私语也没有了。
平阳伯的这个护卫,真的好强!
讲真,林知夭是不想过去的。
不止不想过去,她现在还想退婚!
她并不是嫌弃黎彦棠体弱,也不厌恶他不良于行。
哪怕黎彦棠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林知夭也有耐心伺候他一辈子。
可林知夭怎么能想到,这个他未来的夫君,平阳伯黎彦棠,竟是个……病娇啊?
所以她原本想象中的端屎端尿,忽然就变成了蜡烛、皮鞭、铁链……
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可是林知夭看了看黎彦棠在风中乱招的手,愣是没敢蹦出一个“不”字。
正常人招手叫人过来,不是应该手心向上,勾勾手指?
可黎彦棠这个招手,却是手背朝上,往后扇着手指。
看起来像上位者召唤晚辈,又像是在逗弄宠物。
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病娇得很彻底!
林知夭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她又哪敢不去?
她只好拖着小碎步,缓缓蹭过去。
却说秦·黎彦棠·砚此时也是在心头苦笑。
扮演病娇他真的好辛苦,且为了掩饰手里练武磨出的老茧,他也是尽力了好吗?
看把孩子吓的!
一双鞋底都要在地面擦出火星子了。
好在小丫头还算是给面子,总算是一路蹭过来了。
黎彦棠先前进门便看见,林知蕴拿着刀朝林知夭刺下去的画面,登时便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事态紧急,他连装都顾不上,直接将手里的佛珠扯断给弹了出去。
佛珠当时散了一地,还是后来被他身边人捡起的。
至于后来打老嬷嬷那一颗,才是他身边人扔的。
黎彦棠瞥了眼旁边不情不愿站过来的林知夭,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又有些气恼。
小没良心的,看不出来他是在保护她吗?还不乐意?
索性黎彦棠决定把病娇属性发挥个彻底。
他挥了挥手,让身边人将手里剩下的佛珠交给林知夭。
“拿着,地上还有两颗,回去洗干净了串好,送回平阳伯府……”
黎彦棠懒洋洋地扭头,正面朝向林知夭。
“你亲自去!”
亲自去?
林知夭手一抖,手里的佛珠差点又掉了满地。
她又想到了蜡烛皮边和锁链怎么破?
阿娘哎可不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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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此时黎彦棠仿佛终于又想起了林知蕴还在看着,总算是将视线转回了对面,没注意到林知夭的苦瓜脸。
林知蕴先前被羞辱了一番,又看着手下的嬷嬷被打得满地打滚,气得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本是不吃亏的性格,但眼下面对平阳伯,这个亏却不得不吃下去。
终于在狠狠吸了几口气后,林知蕴恢复了冷静。
“平阳伯还有其他事吗?没有事……”
她本想说,没有事你可以走了。
可还没等说完,便又被黎彦棠打断。
“没有事,看在岳丈的面上,今天的事我便不追究了。你可以带人……滚了!”
饶是林知蕴忍功了得,也气得差点爆粗口。
她和林知夭的事还没算,凭什么让她滚?
然而还未等她反驳,那人却又道。
“对了,回去告诉岳丈,我夫人……林知夭,不是外室女,让他赶紧开祠堂,写回林家族谱里。”
“就记在……你母亲名下好了。”
林知蕴眼皮狂跳,不可置信地豁然看向黎彦棠。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黎彦棠竟是认真的。
开什么玩笑?
她母亲可是林家主母。
记载她母亲名下,那不就是嫡女了?
外室女充作嫡女,又将她这个真正的嫡女置于何地?
简直岂有此理!
林知蕴想都没想,张口便要反驳。
却没想到,林知夭竟然先开了口。
林知夭的声音弱弱的,仿佛没什么底气,眸光却是定定地看着黎彦棠,神色非常坚定。
“我才不要记在别人名下,我只有一个阿娘。”
黎彦棠扭过头,打量着林知夭的神色,发现她说这话时很认真,并没有为难之色,才明白她却是出自真心。
黎彦棠笑着摇头。
“我是不介意你身份的,但你可要想好了。”
“皇帝既已赐婚,说你是林氏长女,这族谱是一定要入的。”
“白纸黑字,以后想改可就难了。”
林知夭重重点头,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她是真心感激黎彦棠,今天不仅护了她,还愿意考虑她的感受。
不是林知夭矫情,身为现代人,对于古代世家大族里,将小孩记在主母名下养,还觉得是天大的恩惠这种事,她简直深恶痛绝。
先前看小说影视剧时,每次遇到这样的情节,她就会想,那被剥夺了小孩的亲娘该有多痛苦?
还有那被抱养的小孩,没有血缘亲情的母子关系,能够给到真正的母爱吗?
这种所谓的抬举,和拐卖人口又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一个是因为钱,一个是因为身份罢了。
她既是阿萨生的,这辈子便只认阿萨一个娘亲,再不会有别人!
林知蕴几乎要被气炸了。
今天是怎么了?
先是她被嫌弃,如今连她母亲都被人嫌弃?
简直可笑!
罢了罢了,随便你们,刚好她还不愿意呢。
只听她嗤地一声,皮笑肉不笑。
“入族谱?什么族谱?”
“林知夭先前打伤了呈王,大不敬,可是事实。这件事,便是平阳伯来了,也是要给个说法的!”
“我看还是先别入族谱了,免得拖累全家。”
怎么又拐回来了,这原书女主林知蕴,当真难缠得很。
先前是弦月太冲动了,可弦月是为了保护她,她不可能把弦月给推出去。
况且对方已经咬定了她,将弦月推出去也没用。
可是她也害怕呀!
她怕极了脖子上留疤,碗大的疤……
林知夭像鹌鹑一样,往黎彦棠轮椅背后缩了缩。
黎彦棠觉查到她的动作,心里不由好笑。
他很想摸摸小丫头的头安慰一下,但此时大庭广众,对面又还有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大不敬?”
黎彦棠有些不耐烦,一摆手。
“都说了,陛下视本伯为子侄。”
“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嫂嫂教训不懂事的小叔子两下,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