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你最好祈祷你的姘头会来救你。”眩晕伯爵捏着布鲁斯的下巴，脸上是诡谲的笑意。


    “姘头？你说哪个？”布鲁斯韦恩仿佛还带着朦胧的醉意，蛮不在乎的说道。


    拜托，他可是布鲁斯韦恩，他的绯闻对象多如牛毛。


    “你觉得会是哪个？”眩晕伯爵沃纳迪尔是弗拉塔文斯的世袭贵族，他自诩身份，但意外的对于哥谭最高贵的人有些许优待，至少布鲁斯韦恩哪怕被绑架也拥有一张椅子不是吗？


    “考虑到你说会来救我，那我就不猜我这几天的约会对象们了，茱莉娅和杰奎琳虽然在秀场上美丽又强大，但她们可救不了我，那么是我赞助的那个超级小队？超人？女侠？绿灯？闪电？钢骨？海王？总不能是绿箭？”


    眩晕伯爵，他上次出现在哥谭还是偷窃韦恩集团的科技机密企图杀死绿箭侠顺便统治哥谭。


    谁给他的胆子，统治哥谭竟然是顺便。


    总之蝙蝠侠和绿箭侠联手把眩晕伯爵关进了牢里，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因为他的贵族头衔？令人恶心。


    布鲁斯今天的思绪有些混乱，他很烦躁，他本来准备迎接他的弟弟！他被绑架二十多年的弟弟！


    而且这个家伙不知道是和谁合作了，哥谭今天的夜晚乱成一团。


    蝙蝠女孩和夜翼去处理毒藤女的暴动，红雀和罗宾在满哥谭收集谜语人奖杯顺道处理各种包括但不限于抢劫和盗窃等等的犯罪事件，搅局者和遗孤在痛打本来应该分配给红鸮的黑面具。


    至于红鸮，他大概比自己还早见到托马斯！！！


    明明孩子们已经体贴到在各个时刻溜出去处理事件，无论如何都让他留在宴会厅等待托马斯了，但他仍然不是第一个迎接托马斯回归的人！就因为这个甚至不是哥谭本地的超级反派来绑架布鲁斯韦恩！


    在小托马斯韦恩回归之日，迎接他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哥谭，他做的还不够好，总是不够好。


    说实话令布鲁斯感到很挫败，拳头硬了。


    “你把正义联盟睡了个遍？”眩晕伯爵却诧异的反问。


    见鬼的，他怎么想到那上面去的？


    布鲁斯韦恩想翻白眼了，但是考虑到孩子们现在都忙着呢所以他得想办法自己脱困，所以还是先别惹怒他了。


    “你这么想的话。”布鲁斯懒得纠正眩晕伯爵的神秘脑回路：鉴于这是一个没有仪器辅助就会因为内耳感染而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的家伙。


    “那么，你是不是少数了一个？你漏了属于哥谭的那个。”眩晕伯爵端详哥谭王子那张俊美的脸，咧开了嘴笑，“那个黑漆漆的，蝙蝠。”


    “他才不会来救我呢，他恨死我了。”布鲁斯韦恩挂着迷人的笑意，蔷薇色的唇却吐出这般话语。


    蝙蝠侠的仇恨值竟然超过了绿箭侠，他可以骄傲吗？


    不过，谁告诉他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有染的，哥谭内网吗？


    外地人嗑什么蝙布，神经。


    “他恨你？他怎么可能恨你？！你给一个恨你的人投资各种高科技设备甚至报销整个正义联盟的战损？！”眩晕伯爵揪着布鲁斯的额发迫使他抬头。


    眩晕伯爵有着贵族头衔，但事实上他靠着偷窃科技并加以运用谋财害命。


    他有不错的学识，虽然没用在好地方，所以他相当明确的知道：除了韦恩集团，没有谁有那么高的财力和科技水平可以供得起一个蝙蝠侠！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威胁我的？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阔佬而已。”布鲁斯无辜的眨眨眼，“看，你们都能轻易的抓到我，我一个月至少被绑架三次，我恨死他了。”


    “行行好吧，伯爵大人，我愿意支付赎金，多少都行。”布鲁斯眨巴眨巴眼睛，熟练的挤出几滴眼泪。


    晶莹的泪光闪烁着晃花了眩晕伯爵的眼睛，他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原来是他安装在右眼上控制疾病的仪器碎了，一个蝙蝠镖扎在了上面，再深一寸他就会彻底失明，另一个蝙蝠镖飞过他揪着布鲁斯额发的手腕上，直接割断了他的手筋。


    眩晕伯爵惊愕的望着布鲁斯韦恩：“你不是说他恨死你了吗？”那这个来救你的是谁？！


    “蝙蝠……你比上次见面更暴力了。”眩晕伯爵跪在地上苟延残喘，手腕的剧痛反而分散了他一直以来只要没有仪器辅助就会的大脑晕眩和头疼，他喘息着说道。


    “因为布鲁斯韦恩？我知道了……你爱他！”挑衅蝙蝠侠大概是什么反派都爱干的KPI，但是这个时候挑衅不是个好选择，眩晕伯爵得到了蝙蝠侠的迎面一拳，鼻骨断裂。


    紧接着蝙蝠带着低跟的靴子就碾在了他的手腕上。


    “但是他恨死你了——！”眩晕伯爵在疼痛中也尖叫着大喊。


    “没有，他乱说的，我爱死你了！”早就自己割开绳子的布鲁斯一把丢开捆住自己的绳子，拉住了蝙蝠的手。


    在眩晕伯爵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之前堪堪阻止了他被灭口。


    布鲁斯蹲下对眩晕伯爵进行了简单的医学检查和处理，“晕死了。”


    直到把眩晕伯爵丢给警方之前，布鲁斯和蝙蝠侠都没有对话。


    他们默契而陌生的打着配合，戈登则感慨今天的蝙蝠侠下手真重，蝙蝠侠善于把人打骨折，但这么血腥的场面平时确实少有。


    今晚的蝙蝠沉默的他有点陌生了，不过等到转头没的时候戈登又觉得，果然还是那个蝙蝠了。


    一个需要布鲁斯阻止才不杀的蝙蝠侠，他的制服之下当然不是布鲁斯——猫头鹰在前来营救布鲁斯之前换上了蝙蝠的制服。


    “他缺席了。”托马斯尽可能的想以一种平和的声音陈述这个事实，然而话语里面的恼火和委屈还是很难忽视。


    鸠占鹊巢，猫头鹰狩猎蝙蝠并准备取而代之：如果不能达成共识的话。


    夜枭理智而又癫狂，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决定总是为了达成某个计划的。


    他本来没准备让布鲁斯发觉自己不是蝙蝠的，可是没由来的，他第一句话就是自爆。


    “谁……等等，你是指……蝙蝠侠？”哪怕是世界第一侦探也好一会儿才把那个“他”和“蝙蝠侠”对上号。


    当然出现不了，他布鲁斯韦恩被绑架了，蝙蝠侠要怎么出现？


    见到弟弟的欣喜里突然掺杂了些茫然。


    汤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理论上，他应该说“哦，他当然来不了，我就是蝙蝠侠。”


    但事实上，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哦，是这样的，他总是迟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时候他真恨自己不够坦诚并且把布鲁斯和蝙蝠侠分的太开这一点。


    “你知道我不是他，却不好奇我是谁？”穿着蝙蝠制服的夜枭轻声问道，和蝙蝠为了刻意营造恐怖而嘶哑嘲哳的声音不同，他的音色轻柔而有韵律。


    “哦……你以为我会认不出你吗？”布鲁斯挑眉，现在总算到他的主场了，布鲁斯一扫之前让人看不出来的心虚。


    布鲁斯躲进黑夜般的披风里，揽住了托马斯的脖子，眨了眨他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说：


    “汤米，欢迎回家。”


    被反复爆破的地球三，正是最虚弱的时刻，而重启的世界回到正轨，并在出现足够多的差异的情况下，脱离主世界来到了最强盛的时刻。


    小托马斯韦恩，终于在兄长和世界的期待下回归了。


    “为什么……哭？”托马斯的声音放的更轻了。


    他其实偶尔会梦到布鲁斯，他误杀了八岁的布鲁斯，可是他梦见过他更年长的样子，嗑药的时候偶尔也能看到幻觉……


    托马斯本来想问些别的，比如说布鲁斯究竟知不知道蝙蝠侠制服下的人是谁，又为什么能认出他。


    太多逻辑不通了，他已经开始怀疑是自己是又嗑多了在做梦了。


    所以他只是问布鲁斯为什么哭，夜枭脱了蝙蝠侠有尖尖爪子的手套，轻轻抚摸布鲁斯的脸颊。


    “汤米，我没哭。”哥哥的脸面还要的，布鲁斯牵住了托马斯的手，“已经没时间了，我们得快点回家。”


    “你希望的话。”


    梦……长一点就好了。


    所以他没喊最快的那个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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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具，也不觉得卡尔会在他梦里出现。


    在哥谭夜色的掩护下，蝙蝠怪人和哥谭王子双双回到了韦恩庄园。


    匆匆忙忙的三月兔念叨着快迟到了，但猫头鹰只想拿到他的怀表然后把指针一圈圈的回拨。


    可惜布鲁斯不是三月兔，他也拿不到布鲁斯的怀表。


    还是觉得像梦。


    直到被布鲁斯推着换上礼服（当然他拒绝了一开始的背带裤，他早就不是小男孩的年纪了，就算在梦里他也不会穿的，布鲁斯真促狭），托马斯都觉得有点飘飘然。


    布鲁斯帮托马斯整理了一下领巾，然后将他早早准备好的蓝宝石胸针被别在了烟灰色马甲的胸口，满意的端详成长的身姿颀长，优雅俊美的兄弟。


    “汤米，不要偷懒了，该你帮我了。”布鲁斯换掉了因为绑架而脏兮兮的衣服，阔佬的衣服多的很，他当然能再找出一件和兄弟配套的衣服，哥谭王子可能还记着托马斯说他哭了的事，露出极尽明媚灿烂的笑，然后将另一枚胸针递给托马斯。


    珠宝和金属冰凉且有些分量的坠在托马斯手里，让一直有些头脑发昏脚步轻飘飘的托马斯觉得世界好像有了些真实感。


    哥谭的独裁者于是乖巧的应好，然后将胸针别在了布鲁斯黑色马甲的左胸口，在将要收回手时，又顿了一下，再次细细的帮他整理领巾。


    他在梦里见过布鲁斯长大后的样子，但出落成如此高大英俊确实是头一回。


    真好。


    “你忘了我！你又忘了我！天杀的托马斯韦恩你他妈的记住我一次会死吗？！”终极人愤怒的声音和他撞碎韦恩庄园玻璃窗的声音一起到来。


    “你这混蛋什么时候能把我放进你的计划里？！”你都会问你的利爪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为什么根本不问我！我那么强他妈的不比利爪好用吗？！现在我自己追上来了你也忘了我……见鬼的你的控制欲呢？！！


    “你这个用完就丢的混蛋，你以为是谁一个个的帮你摧毁那个什么眩晕怪胎的装置的？！”终极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在哥谭这个不少地方含铅量高达百分之80%的地界，要一个个找出那些小玩意可不算简单。


    麻烦透顶。


    但是终极人还是做了，并且做的很好。


    然而他等到的不是夜枭的夸奖而是他的遗忘，这如何不让终极人愤怒。


    火急火燎的氪星人好像要把这个带着甜甜巧克力味道的梦烧着，托马斯厌倦的抿唇，直到阿尔弗雷德端着热可可出来。


    “well，少爷们，希望下次你们至少能通知客人走门。”


    不是梦啊，有点痛。


    挡在布鲁斯身前的托马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开了侧脸，细小的伤痕后知后觉的开始疼痛，他抬起手用力的按着伤口，笑了。


    “欸，我靠，你他妈怎么不躲，流血了！”终极人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吵吵嚷嚷的掩饰自己的心虚，人间之神落地了，他看起来很慌张，“笑笑笑，你一天到晚的笑没一次是因为开心，笑屁啊！！！”


    蠢货，他怎么知道这次不是因为开心。


    “汤米，松手，不要按伤口。”布鲁斯狠狠的瞪了一眼终极人然后捉住了托马斯的手。


    “你小时候没有这种坏习惯。”至少会乖乖坐好然后等他过来处理伤口的。


    “你这样出现在宴会上他们会觉得我虐待你了的，我受够了那些说我们兄弟关系不睦的媒体了。”布鲁斯避开伤口，怜爱的摸摸弟弟的脸颊。


    其实韦恩干什么都行，哥谭百分之八十的报社都得看他脸色，布鲁斯只是发现弟弟的状态不对，那么就不急于一时，他们以后还有很长时间。


    “等处理好你的伤口，我们聊聊你带回来的伴手礼，嗯？”布鲁斯接过阿福递过来的医药箱，扫了一眼微妙的有些拘束的氪星人说道。


    考虑到地球三是个反转的世界，而这个氪星人长的和克拉克一模一样明显是超人同位体以及他刚刚的表现……那么托马斯带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也不难猜了。


    啧。


    这门婚事他韦恩家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