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你停门口干嘛，进来啦。”杰森走到门外拉起理查德的手继续走。


    在杰森的安全屋换完常服的理查德眨眨眼，握紧了杰森的手，然后走入熟悉却陌生的韦恩庄园。


    长沙发上瘫着一二三四五六……个换完衣服的的兄弟姐妹，达米安趴在迪克怀里睡觉，他本来打算做唯一醒着的那个，可惜坐在大哥怀里听他念了十几分钟故事书睡着了。


    提姆在处理完今日份工作之后靠在大哥肩膀上昏迷了。


    大姐姐芭芭拉一手揽着一个妹妹小憩。


    安详到杰森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但是却有人打破了这份静谧。


    “太慢了，利爪，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终极人飘在上空，睨着二人出言嘲讽。


    “啧，这个家伙嘴好欠。”杰森嘴角抽搐，从来没觉得克拉克的脸这么欠揍过。


    “没事，他就是嫉妒我而已。”理查德“小声”的贴着杰森笑。


    “是谁又被托马斯忘记了我不说~”理查德对着终极人做鬼脸。


    “小鬼，想死是吗？”终极人单手拎起了理查德。


    这下孩子们彻底醒了，还有点迷糊的达米安看见终极人拎着他最喜欢的“大哥”，完全没做思考的从沙发缝隙里摸出一把武士刀丢了出去。


    “卡尔，把理查德放下。”脸上贴着绷带的托马斯不悦的走出来。


    “托马斯……好痛啊……”理查德刚一落地就蹿到托马斯身边抱住他的腰，仰着头撒娇。


    “臭小鬼！骗谁啊你！老子根本没用力！”终极人直接炸了：要是他用力这小子还能有命在？！


    “……理查德？”达米安揉揉眼睛，回头看看抱着他的大哥又看看抱着托马斯撒娇的理查德，陷入了沉思：“克隆？”


    “这孩子是？”布鲁斯轻蹙眉头询问。


    虽然基本上他已经推理出这孩子是迪克的同位体了……但，托马斯竟然把他带回来了么。


    “他是我收养的孩子。”托马斯感受到理查德抱着自己的手臂紧张的收紧，安抚性的摸摸他的额发又挠挠他的下巴。


    “要赶我走吗？”理查德睁圆了眼睛，水汪汪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布鲁斯，看起来只要他点头就会流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想要给你安排哪里的房间……”


    “我要住托马斯旁边！”理查德也是不带客气的。


    他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他就是你一直思念的理查德……嗯？”迪克微笑着按住杰森的肩。


    接手了达米安的提姆默默捂住达米安的嘴巴后退了一大步。


    “……我小时候他不这样。”杰森印象中的理查德，更加的帅气。


    “哥，你捏的我肩好痛。”杰森缩了缩肩膀，“你有什么话直说。”


    “没有，我没什么想说的。”迪克勾出杰森脖子上的利爪挂坠又笑。


    杰森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个什么被妻子抓到和初恋见面的已婚男……


    说到底，为什么当人弟弟和助手会有这种烦恼啊？！！


    而且，他们是一个人吧，就多元宇宙同位体论来讲。


    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负罪感啊……


    杰森陶德陷入了沉思。


    ……


    “老子不戴。”终极人双手抱胸拒绝戴上氪星科技眼镜。


    “你会给超人带来麻烦的。”布鲁斯咬着后槽牙满脸不悦，绝不是因为这个家伙昨天钻他弟弟卧室。


    “谁管他啊，恶心死了，老子才不戴。”终极人非常清楚托马斯喜欢他的眼睛，他才不要遮起来，而且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别人忍耐自己的人。


    “卡尔，过来。”托马斯勾了勾手指让终极人到他面前。


    早安吻是吗？早安吻要来了是吗？


    并不是。


    得意的氪星人像是找到了撑腰的人一样满脸自得，随后脸上就架上了一副墨镜。


    “我喜欢你的眼睛，只给我看吧，卡尔。”托马斯的话把终极人的抱怨堵了回去。


    “嘛，反正老子戴着墨镜也是世界第一帅。”


    好烦，从来没觉得克拉克的脸这么欠揍过。


    布鲁斯忍了又忍，决定最近还是先不要见克拉克了：他怕自己迁怒。


    “B，听说你昨晚被绑架了，你还好吗？”但没过多久克拉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好的很……我没事。”布鲁斯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想象小记者担忧的表情最终和缓了神情。


    ……


    拍完全家福，女孩们就离开了。


    就像哥登局长说的一样：别以为我女儿给你蝙蝠侠当蝙蝠少女就是你女儿了。


    芭芭拉有自己的父母，她得回家了。


    而常驻香港地区的卡珊德拉和她的搭档史蒂芬妮趁着回去前的空隙打算放松一下，她们有八条街要逛！


    理查德则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和迪克打成了一片。


    各种意义上的。


    他们相性好到杰森有点吃醋，只有一点。


    杰森就这样看着他们从大打出手到互相夸赞再到勾肩搭背的交流情报。


    人麻了，你们聊天就聊天能不能别带上他小时候的糗事。


    那边理查德说完他小时候玩高空蹦极高兴的抱紧他亲他脸颊那边迪克就补充说他小时候刚开始不要当罗宾要当利爪的事……


    至于托马斯，他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韦恩家。


    他对孩子们来说陌生却也熟悉，布鲁斯韦恩从12岁起就在为了留下他的兄弟的痕迹而努力，托马斯韦恩的死亡讣告一次次被他打回，家里的每个孩子都“认识”托马斯韦恩。


    只是……


    “布鲁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蝙蝠侠？”杰森大为震撼。


    现在保密以后迟早翻车。


    托马斯韦恩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有一个氪星打手，他甚至有自己的制服和代号，他在多元宇宙估计也和他们差不多。


    ......


    那差多了。


    布鲁斯韦恩曾经去到过地球3，作为托马斯韦恩的弟弟。


    那时候他还没有成为蝙蝠侠，在满世界的寻找幼弟和游历的过程中，他也曾经濒临死亡，然后时间停滞，布鲁斯韦恩在地球3再次降生，并找到了他丢失的弟弟托马斯韦恩。


    他知道地球3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世界。


    他们还没找到回家的方法，布鲁斯就被强制遣返，用一把走火的枪。


    布鲁斯皱眉：他在回归之日给托马斯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脑域受损，思维有一定程度的混乱，并且伴有轻微躯体化。


    所以在搞清楚原因之前他希望尽量顺着他的思维，并且双重身份有助于他观察记录托马斯的状态。


    而且他隐约察觉到托马斯在拒绝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


    作为蝙蝠侠的时候，布鲁斯见到了夜枭。


    在清扫哥谭的夜枭。


    他说：“你失职了。”


    世界第一侦探的脑子飞速转动，他大概意识到了，他的兄弟在地球3做什么工作。


    只是既然托马斯不认为蝙蝠侠是布鲁斯，那还能是谁？


    但是不等他进一步套话他们就打了起来。


    “如果你做不到统治哥谭，那么就交给我来，我会取而代之。”夜枭扼住了蝙蝠侠的脖子。


    他恨蝙蝠侠……他为什么恨蝙蝠侠？


    原来，他以为蝙蝠侠是他自己！


    布鲁斯无法呼吸了。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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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枭恨托马斯韦恩，就像蝙蝠侠恨布鲁斯韦恩。


    “汤米，别恨你自己……”布鲁斯不再刻意的使用蝙蝠侠低哑的声线，受压迫的喉骨让他的声音细若蚊呐。


    却像惊雷一样在夜枭脑海中响起。


    【你想毁灭所有宇宙？】


    【滚出去这个世界！】


    【入侵者！】


    ……


    夜枭想起来了：布鲁斯是蝙蝠侠，蝙蝠侠恨他。


    头好痛……记忆混在一起的感觉让夜枭想吐，他已经分不出那是第几次重启的时候的事了，更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真实又有哪些是他的臆想了。


    他甚至记不清布鲁斯是他的哥哥还是弟弟。


    “我很抱歉，布鲁斯……我很抱歉……”于是他像往常一样，在无边的悔恨之中向自己的兄弟道歉。


    ……


    “原先我应该称呼二位为老爷们的，但鉴于两位如此幼稚的夜间约会，我想还是暂时称呼二位少爷们吧。”阿尔弗雷德叹气着看两个浑身是伤的少爷互相处理伤口。


    “以及我想，两位或许需要聊一聊？”老管家在他们处理完伤势之后带走医药箱留下了两杯热牛奶并且贴心的关上了门。


    托马斯在布鲁斯带着鼓励的目光中开口了：“我恨那个世界。”它将我从你身边带走，又再次将你从我的身边带走。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样。”布鲁斯轻轻揽住他的兄弟，充满安抚意味的拍打他的后背。


    布鲁斯韦恩当然恨编号序列为-3的地球，那个恬不知耻的世界夺走了托马斯韦恩，父母留给他的最重要的遗物，他的弟弟。


    “汤米，你当然可以恨那个世界，因为我也曾经靠着愤怒而活……”蝙蝠侠经常剖析自己，但他从来不将这些话诉之于口。


    但布鲁斯明白他必须开口了，否则他好不容易归家的幼弟或许会因负罪感抑郁而死，“但是，别恨你自己。”


    布鲁斯更加憎恨那个世界了，那个一切都颠倒的世界，那个连父母的爱意也扭曲，让托马斯在犯罪巷将枪对准了父母的世界。


    “汤米，我还活着。”布鲁斯抓起托马斯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我的心跳吧。”


    托马斯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起来，布鲁斯的话提醒了他一件他想要逃避的事：他在球三误杀的弟弟布鲁斯，或许就是他的哥哥，与他相依为命的家人。


    托马斯一直想问清一件事。


    但奇妙的倦怠感总是包裹着他，他懒得张口，懒得抬手，直到现在他勉强从那种毫无边际的虚无中挣脱片刻，他问：


    “你恨我吗？”


    布鲁斯，你说你曾为愤怒而活，那么那些愤怒的对象也包括我吗？


    “那你呢？”布鲁斯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先将问题抛了回去，“你恨我吗？”


    你会恨无力保护你的兄长布鲁斯吗？你会恨害你弑亲的幼弟布鲁斯吗？


    “怎么可能？！”托马斯的情绪少有的激动，甚至有点委屈。


    布鲁斯怎么能这样想他……


    “我怎么可能会恨你，我永远爱你。”布鲁斯这才抓着托马斯的手按在了自己侧颈的大动脉上回答了他先前的问题，“CIA的测谎手段，我相信你也会用。”布鲁斯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夜枭能掐着蝙蝠侠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不痛不痒的淤伤，但托马斯却像是被热视线灼伤一般缩回了手。


    虽然事实上终极人从来没敢用热视线扫过夜枭。


    “汤米，你已经回家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会很长，你可以常常来问我是否爱你。”布鲁斯的双手搂住弟弟，将他拉到怀里，“但别再说恨，我会心碎的。”


    托马斯不语，只是往布鲁斯怀里蹭了蹭，将脑袋贴在他的心口，听他稳健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