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独处
作品:《敛骨吹》 姜满没理他,转身从地上拾起飞镖,又掏出帕子将地上的点点血迹擦干净,用帕子将飞镖包好,塞进自己的枕头下。
薄屹寒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你搞错重点了吧?”
“若是有人来找,你留下的这些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姜满刚才看了眼那飞镖,这会儿也看清了薄屹寒伤在肩膀,她二话不说,上手把薄屹寒的斗篷解开,上去就脱他的外袍。
“你......”薄屹寒想说,你别这样。
可他头昏昏沉沉的,竟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满转身从抽屉里摸了把小刀,在自己手腕处划了个很浅的小伤口,又转过来将滴出来的血喂给薄屹寒。
薄屹寒意识还在,发觉她在做什么之后,心头惊了一瞬。
这血似是有奇效,才饮下没多久,他就恢复了些力气。
姜满还在一丝不苟的扯他的衣服,一层,两层,三层,直至漏出了伤口,姜满才停住,伸手沾了些他的血,伸到鼻子下闻了闻。
“没事,只是能让人暂时失去功夫的药,剂量不大,你休息半个时辰应当能走了。”
刚才还在他心里乱窜的人儿这会子出现在自己眼前。薄屹寒微叹一声,刚想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动,然后,一只雪白长毛的可爱狸奴从没叠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喵——”这猫边伸懒腰边打呵欠,丝毫不在乎屋里多了个人。
“......”
薄屹寒目光微聚。
这猫,怎的这样眼熟?
好像姜嫄山上他射伤的那只。
姜满面露柔色,伸手摸了摸猫儿的头,漫不经心问:“有力气了吗?能自己处理伤口吗?”
薄屹寒愕然,他轻咳一声,“你这血,还挺万能的。”
姜满嗯了声,又捣鼓着翻出几块白布来,递给薄屹寒大半,自己却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手腕上的血抹去。
她这样冷静,和刚才冲着那姑娘娇媚一笑的人全然不一。薄屹寒有些失望的低了低头,拿过白布随意擦了擦肩上的血迹。
忽的抬头,他与姜满对视一眼。
外面有人!
是了,太子那样小心谨慎又心眼小的人,怎么会让一个偷听墙角的人随意溜走,只是青一阁人多,与他见面的又是夏景年,他不能大肆搜查罢了,放几个爪牙出来找人还是可以的。
姜满隔空熄灭了烛火,这屋里引着香能把血腥味遮一遮,可两人的气息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薄屹寒想,干脆他出去,想个扯淡的理由,反正也没比他路过偷听被发现更扯淡的了。
正欲起身,门外的暗卫缓缓走近,姜满动作先一步,直接跨身坐在了薄屹寒腿上。
姜满膝盖跪在床上,这要命的姿势让薄屹寒浑身紧绷,血液在一瞬间停滞又奔腾起来,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姜满凑过来,低声“嘘”了声。
外面没了动静。
两人正想着人是不是走了,大门突然猛的被推开。
千钧一发之际,姜满毫不犹豫又精准的吻上了薄屹寒的双唇,并留下一句:“抱我。”
温热触感就这么落在嘴唇上,她的主动亲吻让薄屹寒瞬间紧绷,那股要命的味道直冲鼻尖,血液逆流,他不受控制的听话的抚上了身上人的背。
门外站了个侍卫,姜满挺起腰来,尽量挡住薄屹寒的脸,侧目微怒,“哪里来的混账,坏本姑娘的好事!”
那暗卫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他是看见屋里没点灯,却有两个人微弱的气息,他才开门探查。
青一阁虽是卖艺为生的场馆,可这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真发生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姜满随手摘下自己的发簪,扔向门口,“还不快滚!再看找人把你狠狠打一顿,拖了喂狗去!”
太子下的命令是不许惊动旁人,这会儿这暗卫也不敢闹大,偏偏还有一只雪白的肥猫冲过来,冲着他哈气,吓人极了。
暗卫一言不发,出去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关上了门。
姜满回过头来看,灯灭了,月光微弱,透过稀薄的窗户投射进来,看不清。
模糊间,姜满挣扎着要起来,薄屹寒的手却收紧,低着头,声音沙哑克制,“别动,先别动。”
姜满上辈子嫁过人,她当然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面前人耳尖都是红的,在忍耐着什么。
这要换个人,姜满保证一巴掌就上去了。
可这是薄屹寒。
她心软了,可面上还是装作冷肃,静静等待着。
薄屹寒的声音带着悔恨懊恼和不堪,再次响起:“都是我不小心,差点连累了你。”
“没事的。”
“我……”薄屹寒努力抑制着自己身体的躁动,“我冒犯你了。”
听出了他的语气复杂,姜满攀着他肩膀的手收紧。
房中空间逼仄,尤其是坐了个高大的男人。姜满还跨坐在他的腿上,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想躲都躲不掉。
姜满只好慢慢的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她说:“又不是第一次冒犯了......如果你想的话也没关系。”
薄屹寒脑子“嗡”的一声,热血上涌,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他只恨自己刚才中了那飞镖,不然现在早把人按在床上了。
“……不是跟你讲了,别招我。”
“有吗?”她声音有点闷,头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王爷......不想吗?”
“说想的话,是不是太浪荡了。”薄屹寒轻喘,克制不住的去吻她,“阿满,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想?”
“可能是吧。”
“那我好爱你。”
姜满倏忽睁大了双眼,双手收紧,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些,闷闷的嗯了声,“那你欠我一次,今日你受伤了,背上也有伤。”
薄屹寒低低笑了起来,肩膀微颤,“那你说什么时候还,我还给你。”
这下换姜满别扭了,她挣脱出这个结实温热的怀抱,站定,十分镇定地说:“下次再说。”
双手抱前,手指微微颤抖,面上一如既往的冷静。
薄屹寒忽的又想起刚才她冲那女子笑意盈盈的模样。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不佳了。
他好像吃醋了。
还是个姑娘家的醋?
这个认定让他几乎无法待下去,他站起来,踱步确认了自己能走,便站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
“!”
这,么,高!
姜满犹豫道:“你还是等会儿从正门出去吧。”
“太子的人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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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姜满疑惑,“我听文姐姐说了,太子今日称有要客会面,四层整层都封了,你怎会惹上他?”
薄屹寒犹豫间,想到夏景年算是面前人的姐夫,就觉得荒唐又离谱,便道:“我路过晃到,本想探查消息,没想到被发现了。”
姜满抬了抬下巴,神色轻蔑,信他又不信他,却也懒得再问。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慢慢去摘自己头上的簪子。
“那你再待会儿吧,一会儿我去瞧瞧,等太子走了你再走。”
薄屹寒听话的点头。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姜满拆卸发饰的声音,薄屹寒觉得坐姑娘家床上不太好,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那猫儿见了他甚是亲切,跑过来蹭蹭他,大眼睛水灵灵的。
薄屹寒眼睛一亮,问:“这猫你从哪里捡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捡的?”
“猜的,哪里捡的?”
“姜嫄山。”
那想来,就是那只猫了。
怪不得那日薄砚尘回去找了半天,连墙都差点给人拆了,也没找到这猫,原来阴差阳错,让她抱走了。
薄屹寒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猫头,神色难得放松下来。
“陆家的案子这几日就要结,今日若没有偶然碰见,我也要来见你一面,有点事得需要你帮忙。”薄屹寒看着她的背影道。
“你说。”
“陆家满门抄斩,有一个人手中有免死金牌,你也认识。”
姜满的手缓住,忽然想起一个人,慢慢对上那天死在自己怀里的二皇子妃,错愕道:“陆岁宁?”
“嗯,对。”
是了,陆岁宁也姓陆。
啧,她怎么给忘了呢。
至于为什么薄屹寒提起,她才想起来陆岁宁和陆语宁这层关系,那是大有来头。
陆岁宁是谁,是上天入地,云山云海,再也找不见第二个能和姜满这么不对付的人了。
有些人,见第一次便喜欢,有好感。有些人,见第一次就讨厌,而且是十分厌恶,接触下来恨不得把对方搞死的程度。
姜满和陆岁宁就是这样。
上辈子,陆家如日中天,陆岁宁是长安赫赫有名的贵女,不论从出身,相貌,才识,都是顶好的。
这样的人难免孤傲,走路永远抬着下巴,眼睛永远高于别人,说话永远要占据上分。她好像天生就和永王世子妃不合似的。
有一次中秋夜宴,薄屹寒距离他们的位置不远,清楚的听到陆岁宁说姜满刚才向皇帝的祝词说的不好听。
姜满说好不好听陛下听了好听就行了,用不着她说。
陆岁宁觉得姜满不虚心,不听别人建议。
姜满则觉得,你算哪根葱,也配给我意见?
就这么你一眼我一句,两人就争执起来,具体吵得什么薄屹寒记不清了,但大抵后来,世子出面调停,宴会散后,大家到望月楼赏月。
刚才的风波还未停,两人又争论起来月亮是十五的圆还是十六的圆,于是就当着王公贵胄的面撕巴起来,姜满气急了,还打了陆岁宁。
怪不得姜满如今是这反应。提起这三个字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怎么会有一个人,那么执拗,那么小心眼,那么神经。
姜满轻声道:“她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