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出发

作品:《替身侍妾重生后火葬夫君

    “时辰不早了。”燕芸盈终于出声,“夫君,告别完了吗?”


    梁承玦这才意识到她还在身旁等着,收敛起伤感的神色,“抱歉,让你久等。”


    他又不小心忘记了燕芸盈的存在,语气略微低了些,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燕芸盈摇摇头示意:“无碍,我只是稍作提醒。之后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抓紧时间。”


    “你说得对。是我忘情了。”梁承玦承认。


    “既然玦儿已经决定好,那你就随他一同去吧。还算你对玦儿有几分真心,在外面可不比在梁府舒服。人命关天,望你好自为之。”梁母难得地少说。


    “多谢母亲教诲,芸盈明白。还请母亲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面对其的冷嘲热讽,燕芸盈安静地站着,眼里满是冷漠,不再反驳,如同一块毫无感情的木头。


    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她不会再浪费时间与口舌。


    再也没必要跟梁母争论那么多有的没的,她更没那个精力了。


    外面的世界那么广阔,她没必要将自己困在这梁府上成天与人打擂台。


    “我们走吧。”


    梁承玦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


    正走到半路,梁承玦突然开口:“芸盈,你先回去吧,我尚且还有些事情。”


    “嗯,我明白。你去吧。”


    许是降温,吹拂着燕芸盈的晚风更凉了,让她心中一颤。


    他这是要去找夏侯嫣。


    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何事值得他这般着急和上心?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吗——在梁承玦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夏侯嫣。


    只要到要紧的关头,梁承玦唯一的选择只有青梅白月光。


    或许梁承玦还会觉得:她能排在夏侯嫣的后面,都已是他给予她的“恩赐”……


    她凝望着梁承玦迫不及待就转身离开的背影,伫立良久。


    最后,她收回目光,只呵了一口气,将披着的衣服裹紧几分,在漆黑的夜色下,独自走回藏云阁。


    同一片夜色下。


    梁承玦伫立于夏侯嫣房门外,隔着些距离,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越发低沉,藏着浓浓的不舍:“嫣儿,我要离开京城了。”


    黑暗会侵蚀人的理智,梁承玦也不能免俗。


    边关苦寒,梁承玦也是一个凡夫俗子,他也会不舍京城的烟火,也会不舍京城的家人。


    明明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可他还是做了。


    他心中总是会想起来兄长,想起来跟他们三人之间无忧无虑的少时岁月。


    他忘怀不了,也不敢忘:“你在家里要好好的,你与母亲平安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只是来和你告别的,这么说别无他意。”


    梁承玦眼里透出不舍之情。


    假如人可以永远如小时候那般简单,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这只是他的妄想。


    梁承玦早就把自己难得的童真给消耗没了。


    手染鲜血的人,不配谈什么天真。


    “你说的是真的吗?”夏侯嫣闯出来,脸色匆忙,眼眶红了,“你又要离开我们?”


    “没错,千真万确。”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夏侯嫣眼里有泪,“承玦,你怎么就又要离京了呢?我为何感觉距离你上次归来还宛如昨日?”


    “归期未定,尚且不知。”梁承玦只能这般回答。


    “好,我知晓了,愿你平安。”


    除此之外,夏侯嫣并无其他的表示。


    要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呢?难道她还能跟着梁承玦去边关过吹冷风的日子吗?


    她是喜欢梁承玦,又不是喜欢过苦日子。边关的条件那么差,哪里是她夏侯嫣可以接受的……


    只要梁承玦心里有她,那就够了。等梁承玦班师回朝,她还会没有好日子过吗?


    夏侯嫣心中这般想,眼里却仍是满含悲伤,脸上满是对梁承玦即将远行的牵挂。


    “嫣儿,好自珍重。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你也是。”


    两人两两相望,欲说还休。


    就算大半夜的有旁人见到,也只会感慨一句:“这对叔嫂关系当真是好。”


    飞光飞光,转眼三日后。


    校场上,晨风寒凉,天边星月尚且还未完全落下。这时候,天还早。


    士兵们却早已列好方阵,严阵以待。


    除了士兵们的呼吸声外,出奇地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刀枪如林,剑光闪烁。


    “将军,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听候您的吩咐。”副将弯腰躬身,神色间满是钦佩,眼神恭敬。


    “我已知晓。退下吧。”


    梁承玦身穿玄黑色劲装,衬得身姿更显挺拔,本就冷硬的玉容愈发锋利,如冰棱般的下颌角透着肃感,气场摄人。


    燕芸盈同样裹着身黑色劲装,做男子打扮,束起长发,高马尾,素面朝天。


    她的背挺得笔直,侍立在梁承玦身侧,动作间竟也有几分利落与沉稳。


    如同株刚抽枝的青柳,略显单薄,却在无形之中也透出股少年劲头,有不服输、不怯生的冲劲。


    最起码,她明面上看起来是名梁承玦的贴身侍从,倒也能糊弄过去几分。


    旌旗猎猎,鼓角未鸣。


    所有人皆在等,梁承玦同样也在等。


    他在等皇帝那道出发的圣旨。


    然而,到最后却只等来一个态度轻慢的老公公。其慢悠悠地走来,身后跟着两名端着酒杯的奴仆。


    “梁大将军,是咱家来晚了,竟误了时辰,让大家伙等这么久,还真是罪过啊……陛下感念您的辛苦,特意让咱家带来一杯酒用以聊表陛下的心意。咱家祝将军一路平安,还望将军早日凯旋归来。”


    这老公公的话虽然说的好听,其行为举止却并未有多少郑重,反倒是像打发个无关紧要的人出京,应付了事罢了。


    任谁都可以品出一个意思来——这老公公的态度就是皇帝的态度。


    左右不过就是刻意的轻慢与敲打而已,哪里需要那么多的理由来解释。


    梁承玦望着这杯老公公装模作样递过来的赏赐之酒,面无表情道:“臣谢过这杯酒,没齿难忘。”


    他神色冷静,眼里却毫无温度,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令人心惊。


    他大手触摸上那一盏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


    这老太监见他如此“识趣”,一时间也不好再刁难,只好收敛起那副刻意的倨傲模样。


    再者,其更被梁承玦的气场所震摄,下意识弯了半截腰,身体微微后缩,眼神躲闪,软了些话语:“将军勿怪,咱家也不过是奉旨行事……”


    “本将军自是清楚。多说无益,让开。”


    梁承玦冷笑,他当然明白这老公公是奉命行事。跟个无名小卒计较,他还没有这么闲。


    幕后之人还坐在那张龙椅之上。梁承玦心里清楚得很。


    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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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脆利落地翻身上马,目光冷冽,扫过眼前列队的将士们,下令道:“拔营,出发戍边!”


    “是。”士兵们齐声应和,他们的姿态都在完全地诠释着“令出即行”的服从。


    燕芸盈于马背上回望那城墙,内心晦涩难明:或许,此次离开,她再也不会回这京城了。


    ……


    失策了。


    又一次体验坠落感觉的燕芸盈很无奈。


    经典情节来了——她跟梁承玦遇刺了!


    不是,昏君啊!


    梁承玦这才刚刚离开京城七天不到,刺杀他的杀手就随后就到。


    昏君你就这么着急要梁承玦的命吗?好歹等上半个月啊……


    还有,她真的很想冲老天爷大喊一声:“为什么话本子里一定会有坠崖的情节?”


    这算什么——坠崖情节虽然晚来,但绝对不会不来吗?


    她完全不想遇刺坠崖身亡好吗!


    “芸盈,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我刚刚……”


    梁承玦连忙扶起紧紧抱在他怀中的燕芸盈。


    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着急到泄露出他内心对燕芸盈的关心。


    “将军,我没事。还有叫我‘燕匀’,你要习惯我们现在的身份。”燕芸盈边从他身上爬起来,边提醒道。


    她赶忙摸摸自己的腿。


    还好,还好,她的腿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她放心不少,她可不想当四肢不全的“瘸子”,身体可是她的命啊!


    燕芸盈就知道:有梁承玦这个人性肉垫在,老天爷总是会眷顾他们的。


    他们并没有伤得很严重。


    坠崖后的第二天,燕芸盈跟梁承玦找到一个山洞,尚且可以为他们遮遮风、挡挡雨。


    “燕匀,快来尝尝这个。是酸的。”梁承玦脸上掠过一抹惊喜,与平日里的他截然不同。


    “梁承玦,不喜欢吃酸的,就不要吃。”


    他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酸果子被已经燕芸盈一把抢走,“芸盈,是你喜欢吃吧。”


    梁承玦确实不喜欢吃酸的,可是他们沦落到如今这境地,还有何可以选?


    梁承玦尘封的记忆开始苏醒。


    他想起曾经的燕芸盈是可以独自长大的人,她好像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娇气弱小。


    相反,燕芸盈甚至充满着活力,她懂得很多,也有着一颗不服输的心。


    的确,燕芸盈会做饭,会识别草药,会洗衣服,会编辫子,甚至会骂人……


    出京后的燕芸盈,与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就好像是一株枯萎的芸草突然被焕发生机一般……


    看起来都是些不值得一提、毫无价值的“技能”,可现如今他居然觉得燕芸盈好厉害。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乎燕芸盈。


    这不太对。


    梁承玦首次正视起这个问题,陷入回忆。


    他转念又想:是他自己先看轻了燕芸盈。


    原来她只是不适合京城。


    或许,燕芸盈的确是株适合在乡野之间肆意生长的芸香草。


    是他自己强行把燕芸盈带入不属于她的世界,明明曾经他有过这个反思,可却被他故意忘记了。


    她本应该在更广阔的天地中生存,而不应该被他束缚在梁府那一亩三分地。


    原来,她只是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梁承玦心中泛起一丝酸,不只是因为尝到了酸果,更因为那未知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