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告别

作品:《替身侍妾重生后火葬夫君

    燕芸盈望着梁承玦眼里溢出来的那一丝感动之色,手攥紧了些,蹙了蹙眉,眉稍藏着不悦。


    看来,这张长得像夏侯嫣的脸在他心里确实是很有用。


    最起码比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管用得很。


    为何她从前就不明白呢?


    连自己在他眼里是别人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看来是对方这伪装出来的“爱意”只蒙蔽了她一个人的眼睛。


    这场情爱只有她是个被迷蒙了眼跟心的“瞎子”。


    前世,梁承玦肯定还曾在心中厌她到叹过一句:当真是痴心妄想……


    “比起危险,我更在乎你的安危,我想要陪着你。如果你将我独自留在京城,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我只会担心你担心到茶饭不思,睡不安心,以至于悲痛欲绝!就算是死,我也要与你死在一起!”


    燕芸盈嘴里说出来的全是腻人的甜言软语。


    她的眼神却还是冷的——她言不由衷。


    既然真心待他得到的却是假意,她又何必再真心待他?


    她也该好好学学梁承玦的哄人手段,用他对付自己的招式来反过来对付他。


    哪怕是只能从他身上习得几分皮毛,也够她用了。


    果然,真的有用。


    看来,她在对方眼里确实是个很好哄的傻子。


    梁承玦被她的这番真情给切实感动到——从未有个人这般在乎和关心过他。


    向来都是他关心保护别人,他早已习惯去守护着别人。


    这还是他首次听到燕芸盈如此直率地抒发她对自己的不舍之情,被她给当成个“弱者”来在乎跟爱护。


    尽管只是些话语,他还是感受出来了爱意。


    燕芸盈对他是这般地执着,这般地炽热……


    原来在燕芸盈的心中,他是如此重要。重要到居然可以与她的命来相提并论……


    这怎么不算是真正的爱意呢?


    梁承玦早就知道:燕芸盈在热切地爱着他。


    她给他的这份情意,无关乎血缘与身份,无关乎钱财与地位,无关乎是否被他看见,甚至无关乎她的性命……仅仅关乎他这个人。


    这份情同珠璧的爱意,世间堪称绝无仅有。


    这种被燕芸盈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很奇怪,却很奇妙。


    总而言之,还不错。


    令梁承玦满意。


    “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没有谁会比你更在乎我。芸盈,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吵架这件事百害而无一用。要不然,你每次都被气到身体不好,这样长期以往下去不行。”


    梁承玦开始如实地说出来他的心里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老是这般时好时坏,忽冷忽热的,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半天,闹到最后受伤害更多的还不是只有燕芸盈一个人……


    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既然燕芸盈这么爱他,那他对她好上那么些许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只是他举手之劳的事情,又不需要付出什么巨大的成本,何乐而不为呢。


    “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颗心,忍不住想要你多关心关心我。”


    燕芸盈沾了些泪的羽睫低垂,轻咬着下唇,语带委屈,消瘦的身子微颤,楚楚可怜的神态说来就来。


    既然梁承玦吃她这套扮弱的伎俩,那她当然不能放过。


    不就是要继续装出来一副非他不可的丑态吗?


    为了达成她的目的,她可以忍!


    “走,我带你去知会母亲,好让她知晓此事。我将要离家在外,母亲定是担忧的。我知道母亲提出的过继之事让你有所芥蒂,此事不是已经被大家搁置了吗……你就不要再为这件事同她置气了,就当是让让老人家。你们都是我在乎的人,何必非要较劲出来个赢家?”


    梁承玦仍是不放弃地劝说着她,许是要离家远行,一时间居然也掩不住内心的怅然。


    “就算她有再多的过错,她也还是养育我的母亲。也许,等我们有了孩子,养育过孩子后,才能够切实体会到这种为人父母的辛苦与心酸……”


    燕芸盈默默地听着,眼神专注,轻轻点头示意,脸上满是认真与“受教了”的神情,表示完全赞同他的说法。


    他难得的长篇大论,她还是要做做样子来捧捧场的,就当是她给予对方答应她要求的回报。


    她看似专注地倾听,实际上思绪早已经飘离,都不知道神游到何处去了。


    “芸盈,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受凉了?”


    谢天谢地,梁承玦终于住口。


    她站立许久,足重如铅,双腿更是如同枯木般麻木,上了妆的玉容都憔悴不少。


    “那倒也不是。就是夫君你这再说下去,天色可就晚了。假如再拖拉些时候,母亲可就要休息了,还是快些走吧。”


    他再不住口的话,燕芸盈险些就要装不下去,说来说去都还是那个意思——要让她委曲求全的意思。


    不管她们之间哪一方退步,受益者都只有他一个,他当然希望她们和睦相处!


    这种可以做裁决者的感觉,燕芸盈也真的好想感受一次。


    她不想一直做个被他人置喙的下位者……


    这话让好不容易沉浸在离别愁绪之中的梁承玦抽离出来,他顿了顿,只好道:“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边走边聊。”


    天边晚霞渐渐消融,残阳将沐浴在它身下的所有景物都染上金红,除了远处传来一两句听不太清楚的人声之外,静得可怕。


    暮色微凉,夜色渐浓,风中藏着冷意,夕阳渐渐地沉下去,如同他们之间再次安静下来的氛围。


    光线昏暗得让人有些看不清路,两个纤长的身影忽隐忽现,忽远忽近,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夜色迷蒙了双眼,让他们更看不清彼此的心。


    还好,目的地不久就到了,不至于让他们太过窘迫。


    “母亲,我带芸盈来叨扰您。”


    梁承玦大步迈入房门,走在燕芸盈前面,向梁母鞠躬行礼,态度比往日更加恭敬。


    “这般客气作甚?怎么,现如今梁大将军终于肯来向我这个母亲道歉了?假如不是,便免了吧。为娘要休息了。”


    “娘,儿子即将要奔赴边关,戍守边疆,为期两年。恕儿子不孝,不能在您跟前尽孝。您要多多保重。”


    梁承玦双膝跪在其面前,声音低沉,眼里是藏不住的愧疚与无奈:“娘,我此次离京,归期未定,你莫要伤怀。”


    他垂首时,燕芸盈瞥见了其的眼尾有泪。


    只不过,那泪刹那间就沉入那双如寒星的眼中,再也不见,仿佛从未落过。


    由此可见,他是真心舍不得亲人。然而,他同样也是真心想要成就大业。


    家人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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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承玦都想要。


    “你说什么!怎么会如此突然!?”梁母大惊失色,不再故作姿态,更不再刻意拿捏腔调。


    她的眼睛里霎那间布满血丝,如同浸了血般鲜红,面容凝重——无论如何,梁承玦都是她仅剩下的孩子啊!


    如果他再出了什么意外,她还怎么活?


    她颤抖的手抚摸上梁承玦的肩膀,语带哽咽,尾音发颤:“儿子,非要去吗?你爹已经在那劳什子的地方待了这么久还未回来,为何他们还要派你去?这一年,你好不容易才在京城中待上些许时日,为娘才跟你相处没多久,这又要离开……这是要逼死你母亲我啊!”


    “儿行母担忧,千古的道理。你这不孝子,为何如此狠心?你们父子俩就抛下你娘我一个人留在这京城,也不怕你娘我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到那时,我看你们还……”


    梁承玦连忙提高语调,严厉地打断:“娘,此话欠妥!莫要说这等不祥之话!”


    “那你何时出发,可有同伴?行李可有收拾妥当?你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的,也不给为娘留些余地来思考。”


    “儿子不久后便要出发,芸盈随我一起。”


    “什么?玦儿你的意思是你要带着这女人一起离开京城?你莫要开玩笑,连我都知道从军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她能干什么?粘着你撒娇卖蠢吗?”


    梁母再次被她儿子的这决定惊到失去从容的表情,脸色都变了。


    “娘,你说的这些话不对。我此次是来向您告别的,而不是来征询您意见的。”


    梁承玦语气坚定,或许是要离开,说话越发直白。


    梁母闻言,只好无奈妥协:“行了,既然你都不害怕燕芸盈在行军路上遇到意外,我还跟着操心什么呢。为娘只希望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要记得——留得条性命在,万事才有可能!对了,还有北境严寒,为娘去年给你做的那些棉袄记得带上,不要嫌麻烦,那衣服暖和,我棉絮填得可厚实了……还有,你定要……”


    梁承玦收敛起严肃的神情,安静地听着梁母絮絮叨叨,头一回没有打断对方,而是选择耐心地听完。


    他知道:母亲对自己的不舍都藏在这一句句的话里,这些说不完的话是母亲对自己掩不住的关心和眷恋。


    与此同时,站于角落的燕芸盈沉默,静悄悄地望着这一幕。


    她看着梁承玦在其母亲面前认真地听着叮嘱,众多滋味交织,心中又酸又涩,很是复杂。


    燕芸盈的确羡慕梁承玦。


    羡慕得心都好像在滴血。


    羡慕梁承玦有家,家里有亲人,永永远远会有人在等他回来。


    她更羡慕梁承玦有如此无私爱他的母亲。


    尽管这位母亲对她不好。


    无论无何,他都有归处,归处里总有人盼他归来。可是,她却连个归去的目的地都没有。


    落叶归根,倦鸟归林,魂归故里……


    这些均是被所有人视作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而,她的故乡又在何处?


    她又能归去何方……


    或许是离别让人软弱,她也免不了俗,想要明白——被人真心牵挂究竟是何种滋味?


    假如有一天,她也即将要远行,是否会有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来为她送别?


    燕芸盈不知道。


    只好将这个问题压在心中,不再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