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圻几乎是接到视频电话，很快就确认陈金生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且赶了过来。他走进棋牌室，一间间关闭的房门让他皱了下眉。


    这是家无人自助棋牌室，也是陈金生最常来的一家。


    他给曲欢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让他的心难免悬了起来。陈金生这个人没什么品，女的他也不会手软。


    没过一会儿，他收到曲欢的消息了。


    房号888。


    月圻找到888的房间，门没锁，他直接推开进去。


    “胡了！”曲欢把牌推倒，满脸喜色。也就在这时，她看到月圻黑着脸站在门口。她连忙站起身，说：“月圻，你来了。”


    “月圻！你还敢出现？”陈金生猛地站起来，他之前好多次去堵月圻，都没堵住这小子，现在竟然敢出现在这里！


    等下，陈金生慢半拍的意识到，这美女和月圻认识。


    “妈的，来找死。”陈金生身边的小弟已经抄起旁边的热水壶，恶狠狠地对月圻说。其他几个小弟也纷纷找家伙。


    曲欢已经手疾眼快地溜到月圻身旁，并附在月圻耳边低声说：“快跑。”


    月圻不为所动，还站着。曲欢急得不行，这不跑还真准备打架吗？对面可是四个人啊，就算上自己，那也是四打二啊。


    “这你女朋友？”陈金生率先开口问。


    “你们很闲吗？”月圻说，“还是想再进少管所待一阵？”


    曲欢愣了一下，看向月圻。


    陈金生听到这个，火气瞬间上来，他们进少管所托谁的福？全都是月圻害的，这笔仇他还没记，月圻还敢先提起来。


    曲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打起来了，她被月圻推出房间，并且门被锁上了。她站在门外使劲地拍了下门，里面的动静大的吓人。


    隔壁的人听到动静，好几个人走出来看热闹。


    曲欢想报警，但一想到里面的月圻，不行。


    “打架啊？”


    “报警吧。”


    房间里面哐哐当当的声音实在是刺耳，曲欢跟他们解释：“没，他们就是闹着玩，很快就结束了。”


    确实如她所说，很快就结束了。


    门被打开，月圻一把拉起曲欢，朝楼下跑。


    曲欢回头看了一眼，陈金生几个人皆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扭曲，一看月圻下手就不轻。她跟着月圻往外跑，出了棋牌室，到了空荡的大街上，月圻也没停下来。


    “不是打赢了么？怎么还要跑？”曲欢在后面说，手却握紧了月圻的手，他的手有些粗糙，握上去能感觉到有一层薄茧。


    “他摇人了。”月圻简单一句话，就拉着曲欢拐进巷子里。


    陈金生躺在地上，他刚刚就躲在麻将机后面，拿着手机发消息摇人。他身边这几个都太废物了，打月圻都打不过。


    曲欢还有些没缓过来，她……没想到月圻还这么会打架，他上次额头的淤青该不会也是打架打出来的吧？


    那他肯定没吃亏，陈金生那几个人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这一路，月圻走的很快，曲欢被他拉着，跟的有些吃力，但又感觉很刺激，身后有陈金生的人追，而风声宛如散落的星星落在耳边。


    她的手腕处传来的温暖刺激着血液。曲欢很开心，这是难得的一次体验，就连感觉也很陌生。


    月圻一路带着曲欢走到那条坡路处才停下。


    “到了。”月圻说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曲欢的手。他看了下周围，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白炽的灯光。


    这些路灯还是曲欢搬过来的时候装的。


    “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月圻看着曲欢还在那甩手，她的手腕处有些发红，是刚刚被握的。


    太用力了吗……他皱了下眉。


    曲欢抬起头，有些撒娇地说：“我回家的路上遇到他们，他们看我长得好看，死活要拉着我打牌，我只能跟着他们去打牌了。”


    “毕竟，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曲欢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手，眉眼带笑。


    月圻轻微摇了下头，“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陈金生这个人特别小气，被他缠上不是什么好事。”


    “哦，你在担心我吗？”曲欢说着，又笑了起来。


    月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怎么什么话都能扯到这方面去？他还觉得有些燥热，凉爽的晚风吹在脸上都散不去这股热气。


    “没事啦。”曲欢伸手拍了拍月圻的肩膀，“我很开心，你不会是被欺负的那一个。这样就很好。”


    月圻眼里有些疑惑，很好……不会被欺负？


    “咦，你耳朵怎么总是红的？”曲欢头一歪，看着月圻的耳朵，忍不住伸手想要碰一下。她还没碰到，月圻就跟受惊的小鹿一样，捂住耳朵，往后退一步。


    曲欢讪讪缩回手，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她胆子都大了起来，刚刚竟然想伸手摸月圻的耳朵！


    氛围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我们和好了吗？”曲欢双手背在后面，眼眸发亮地问他。


    “和好？”


    哪方面的好？月圻不由自主地往别的方面想，刚刚曲欢还想碰他的耳朵。


    “放心，又没逼你当我男朋友。”曲欢开诚布公地说，“就是恢复成我们之前的状态就好了，例如让月漪来找我玩。”


    曲欢说的很认真，她怕月圻不答应，还接着说：“我喜欢你，又没让你喜欢我。再说了，高中也不允许处对象啊。”


    “好了，你别说了。”月圻打断曲欢的话，尤其她一口一个“喜欢”，在这寂静的小路上十分的响亮。


    “我先回去了。”月圻脸上表情晦暗不明，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曲欢看着月圻离开，消失在这条小路的尽头，张了张口，又选择闭上。她其实……还是有私心的。


    啊，追人真难。


    月圻离开了小路，才敢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回到家里，月大吉一如既往的喝的烂醉如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走向妹妹的房间，不在，妹妹今晚应该在李奶奶家里睡了。


    他快速收拾一遍，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照，耳朵很红吗？她用了“总是”这个词。


    ——


    周一。


    曲欢来到教室，月圻已经在了，他一如既往地在写习题，桌上被人敲了下，清脆的声音响起：“早啊，月圻。”


    “早。”月圻回应了一声，接着刷题。


    外面冒着寒气，教室里面却很暖和，暖和到让人昏昏欲睡，偶尔有窸窸窣窣、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尤其是陆令令和赵玥婷那一块。


    陆令令作为学习委员，在班上巡视一圈后，说了几句话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座位，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眼疾手快地塞到赵玥婷手里。


    “啥？”赵玥婷正在看书学习，陆令令突然丢了个东西过来，她措不及防，仔细一看，脸上全是惊喜。


    这是一张小卡，卡面是月圻和曲欢在后台后门的照片，两人一高一低，月圻弯下腰给曲欢披上校服。


    “你哪来的啊？”赵玥婷激动地回头，小声问陆令令。


    陆令令得意一笑，“我这个水平不错吧？我毕业后就去当站姐是不是绰绰有余？”


    “那是自然，你这个技术和努力，肯定是第一站姐啊。”赵玥婷彩虹屁吹起来，还说：“你肯定不止这个，是不是还有别的？”


    陆令令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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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中午你就知道了，给你的这个是限量版，我只做了五个。”


    一旁的白薇竖起耳朵听她们的聊天，站姐？她们今天又在说什么鬼东西。


    早自习下课后，白薇刚把书本合上，陆令令就丢来一堆照片给白薇，说：“我们班级表演的照片，我全都打印出来做了个相册，底片我也发给你了。”


    白薇是文娱委员，这还是交给她比较合适。


    白薇有些吃惊，没想到陆令令还做了这个，她接过相册点头道了声谢。班上的人员凑过来，纷纷要看相册里的内容。


    “哇，这有张月圻的照片。”


    “曲欢好好看啊。”


    “白薇也好看。”


    “我们班上的女同学都这么好看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啊。”


    一群男同学围在白薇的桌子前看相册，叽叽喳喳的讨论。


    曲欢也想看，但那里人太多了，更何况她和白薇关系实在一般。只得按捺住，等人少了再去看。


    “你想看啊？”赵玥婷突然出现在窗户边，笑眯眯地问曲欢。


    “想看啊，听说有很多我的照片。”曲欢说。


    赵玥婷笑，“你是想看你的照片，还是想看月圻的？我告诉你哦，那整本相册里只有一张月圻的照片。”


    曲欢一听，更好奇了。月圻又没参加表演，光在台下坐着也被拍了？不对，那天晚上的状态，月圻不像是看表演了。


    但对上赵玥婷打趣的眼神，她忍住了，并扭头去问月圻：“文艺晚会你看了吗？”


    月圻正在写题，没有回应曲欢。


    曲欢只当他是写题太入迷了，好脾气地伸手敲了敲月圻的桌子，见他抬起头来了，才又问了一遍。


    教室里因为那本相册，十分的吵闹。男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冲刺着月圻的耳朵，这些声音就像是四面八方传来，将他包围。


    曲欢不知道月圻发什么呆，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你……”曲欢刚开口说话，就听到月圻缓慢地回了一个字。


    “没。”


    曲欢抿了下唇，没好气地说：“没看就没看嘛，要思考这么久吗？”她也不为难月圻，说：“你接着刷题去吧。”


    她接着回头和赵玥婷说话。


    “你们又好上了？”赵玥婷打趣说。


    “什么叫做又？压根就没好上。”曲欢翻了个白眼。


    “运动会你还觉得月圻不会接你的水呢。”赵玥婷说起来，还美滋滋地说：“一顿饭啊，你什么时候兑现？”


    曲欢回想起运动会，那会儿……她真觉得月圻不会接她的水，但月圻接了，毫无犹豫的接了。


    现在想想，开心的情绪又在蔓延。


    “这周末，总不能少你的。”曲欢就这么跟赵玥婷约好了。


    上课的时候，这相册总算传到她的手里。曲欢快速翻了翻，自己的照片有不少，她快速看了一眼，还翻到了江敏枝的照片给她看：“你看，把你拍的好可爱。”


    江敏枝凑过头来，脸蛋依旧有些红，不太好意思地说：“哪里可爱了……”她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没褪去，显得脸肉肉的。


    “真的可爱。”曲欢说着又快速翻了翻，很快就翻到月圻的照片，是在礼堂进口处，他没有去座位，而是站在最后面，神情淡漠地看着舞台。


    她认真地看了看，也不知道是拍照的人技术好，还是月圻太帅了，就这么一站、这什么随手一拍，都这么好看。


    一个想法从脑海中浮现，曲欢把食指按在照片上，快速地把这张照片取了下来，再把相册合上，递给江敏枝。


    江敏枝目睹全过程，眼里写满了惊讶，曲欢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并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