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

作品:《风雨飘摇

    白昭前前后后忙活了近一周的时间,总算把新家收拾好。


    看着焕然一新的两居室,白昭打算出门吃顿好的奖励一下自己。


    走到小区门口,她看见传达室前的空地上支着张桌子,桌子前的广告牌上写着“书法班”三个大字。


    白昭平日里也爱写写字,便抬脚打算过去看看。


    “姑娘可是想学书法?”座位前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见到白昭这么个年轻姑娘向她走来,立马伸手朝她打招呼。


    “我想问问距离咱们小区远不远。”


    “不远。”老奶奶指着传达室后面那栋楼,示意白昭看过去,“喏,就在那,你说远不远?”


    对方这么一说,白昭才低头从桌上拿起一张宣传单,反复看了两遍也没能看到价格。


    她不禁好奇,拿着宣传单问:“您这宣传单上不写价格吗?”


    “姑娘刚搬过来吧?”老奶奶直言不讳地跟她解释:“咱们这属于社区活动,免费的。”


    “免费?”


    “那可不?社区为了丰富咱们的业余爱好,特意请了市协会的书法成员过来教。不限年龄的,不信周六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昭想到假期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当场报了名。


    /


    周六,预报显示有雨。


    白昭特意穿了双凉鞋,又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阳伞,安心出门。


    书法班位于活动中心二楼,白昭进去的时候一眼认出上回做宣传的老人。


    对方戴着副老花镜,正站在讲台上。


    见她站在门口,特意招了招手示意她在第一排坐下。


    “没想到您就是教书法的老师。”白昭略带歉意地开口,她正为上回质疑对方而感到抱歉。


    “老师谈不上,在座都是爱好者!”说完自顾笑了起来。


    书法班里大多是一些刚刚退休的中老年人,像白昭这么年轻的只有她一个。不过她并不十分在意,整堂课听得异常认真。


    接近下课,天空逐渐泛青,一记闷雷过后,教课的老师便有提前结束课程的打算。


    “作业下周过来交。天色阴沉,大家赶紧回去收衣服吧。”她笑着合上课本,开始麻利地收拾东西。


    等到大家有序地从楼上下来时,暴雨倾下,瞬间拦住了众人的脚步。


    “等会儿,这个季节的雨也就一阵。”人群里有人劝道。


    “哪等得了,家里窗户没关。”等不及的那位已经卷了裤腿,趟着汪水的路面往外走,其余人见状竟也跟着纷纷效仿。


    白昭原先还想等一会儿,抬眼看到其他人正在仔细卷着裤脚,她才想起早晨自己把衣服晾到阳台,而阳台的窗户自从住过开之后就没关过。


    管不了那么多,她学其他人一样将裤腿卷高,抱着文件袋,深一脚浅一脚地撑着伞往家走。


    爬上四楼时,除了胸前她几乎湿透,白昭抹了把脸,正要低头从口袋里翻找钥匙。


    两只口袋空空如也,胸口的文件袋里也只装着资料和手机,白昭这会才想起,大概是落在教室了。


    这个时候再回去已经不太现实,何况那里门早关了。


    她从文件袋里翻出手机,按照墙上的小广告给开锁师傅打电话。


    前后打了两通,直到第三通才被接起。


    “喂,师傅开锁吗?”话刚问出就遭到拒绝。


    对方大概也在淋雨,哗哗作响地雨声里火气格外冲,“不来不来,下这么大有钱也不赚!”


    压根没等白昭开口说要加钱,对方就已经将电话掐了。


    一时半会找不到办法,白昭便只能求助开锁公司。


    没等她找到附近开锁公司的电话,楼下再次响起分外熟悉的声音。


    “没带钥匙?”谢震东浑身淋得湿透,正仰着脸朝楼上看。


    白昭知道这会他指不定又要嘲笑自己,可她真的没功夫多想,轻声“嗯”了一下继续搜索开锁公司的电话。


    /


    谢震东正为把伞借给张鹏飞懊恼,他骂骂咧咧一路,谁知在最气愤的时候遇见最窘迫的白昭。


    对方没比他好哪去,衣服裤子几乎湿了大半。


    他在跨上四楼的最后一层台阶前站定,目光顺着她湿漉漉的裤脚往上看。


    白昭脸色并不好。


    大抵衣服湿了带着些凉气,往日红润饱满的唇上毫无气色,半垂下的额头上,发丝里水珠正悄悄往下滴着。


    这等狼狈样不该在她身上出现,尤其不经意间谢震东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极小细微,不注意根本听不清。


    “先去我家。”怜悯之心油然而生,谢震东最终跨上台阶。


    白昭惊恐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正因分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而警惕性地打量着,倒好像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谢震东原以为她会明白,眼看误会即将加深,他才想到或许是他自己并没有说得清楚。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如实道:“是让你跟我回去换身干衣服。”


    这会儿惊恐的目光才有所缓解。


    “不用了。”白昭没有任何犹豫,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拒绝了谢震东的好意。


    谢震东心里本就为淋到雨堵着,眼下又被白昭这般不爱惜身体感到失望。


    他没管张口就来的话是否合适,指着她的鼻子将人臭骂一通。


    “你站这是能解决问题还是能怎么着?请客吃饭的时候也不见扭扭捏捏,这个时候倒生分了?”


    “……不合适。”良久,白昭才抬起头。


    她的个头要矮上一截。


    按理说气势上定要逊色于他,然而令谢震东意外的是,白昭并没有被骂人的话弄哭,相反她正与他强势的目光较量。


    从望过来的目光里,谢震东只能看到年轻姑娘面上写满羞涩,以及从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分寸感。


    他怎会不懂?


    见不得白昭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口,谢震东仍然伸出右手,主动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先一步抬脚往楼上走。


    “整天乱想什么!”他丢了一句,掩盖住自己过于直白的“邀请”。


    白昭拗不过,尤其后背确实寒意阵阵。


    她被谢震东拉着上了五楼。


    开了家门,谢震东从门口鞋柜里扔了双拖鞋过来,自己则光脚进了卧室。


    罐头早早嗅到主人的气息,正摇着尾巴守在门口,一看后面还跟着白昭,顿时蹦着就要往白昭身上跳。


    那热情程度,属实过头。


    “欸……你别——”


    “罐头,老实待着去!”卧室里,谢震东的声音极具威严。


    一通吼,罐头乖乖放下前脚。不过仍不肯离开,正蹭着白昭的裤腿,以求安慰。


    白昭这会才有实质性的感觉,她低头快速看了一眼手腕,又害羞着将头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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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换了。”此时谢震东已经从卧室出来,见白昭还傻傻站在原地,脸颊红彤彤一片。


    他能自动补脑出她的内心想法,为了避免这种气氛越演越烈,谢震东勉强维持镇定地将衣服往白昭怀里一塞,指着卫生间的方向,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谢谢。”白昭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抱着衣服快速关了门。


    趁着这个时间,谢震东也换了身衣服。


    白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恰好谢震东蹲在客厅找工具。


    “那个,衣服改天还你。”


    正抬脚要走,谢震东突然开口将她喊住。


    “还,还有事吗?”白昭面上有几分紧张,尤其自己还在他家。


    她紧紧抱着揉成团的脏衣服,俏生生地停住脚。


    “跟你一块下去。”找到称心的工具,谢震东这才站起身,目光瞬间落在她那身衣服上。


    宽大的短袖被穿成了短裙,中款的裤子也成了到小腿肚的七分裤,甚至白昭还穿着他的拖鞋。


    肥大的拖鞋露出一截后跟,她白嫩的小脚穿着,违和怪异。


    潮湿的头发已经被全部盘起,光洁的脸蛋上,那双眼清澈透亮,像是久违放晴的天空,亮得叫人失神。


    “还行,能穿。”谢震东勾了勾唇,嘴边挂起明晃晃的笑,他一句话便打破了两人之间略有尴尬的气氛。


    白昭周身弥漫着陌生的洗衣液香,她悄悄嗅了下,转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工具,想以此掩盖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


    “你拿这个做什么?”


    “看不出来?”谢震东晃了晃手里的工具,一派自信,“开锁。”


    /


    “这个你也会?”白昭一脸不可置信,眼神紧紧盯着谢震东手里的动作。


    “自力更生,不会就学。”谢震东专心顾着眼前,没在意白昭看什么。


    他一点点将锁芯扭开,听到门“吱呀”一声响,嘴角瞬间噙出一抹得意洋洋地坏笑。


    “是不是能成?”谢震东扭头邀功,毫无意识地与白昭的目光不期而遇。


    再次相撞,为避免尴尬他歪着头先一步示意她进屋。


    “回头换个锁芯。”谢震东捡起地上的工具,低头解释。


    “不用,我家里还有备用钥匙。”


    白昭没往其他处想,真心以为谢震东是在担心她没有钥匙。


    然而话说完好一会儿对方也没能给她个回应,白昭这才料感并不是这层原因。


    “……难道不是?”


    “真傻假傻?”谢震东拿工具的手敲了敲门框,一板一眼地指正,“这锁我能撬开,懂不?”


    这么一点,白昭秒懂。


    面对谢震东,突如其来的话,白昭想都没想快速点头,“我懂。”


    “懂就得听。”


    “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面对谢震东颇有气势的语气压制,白昭有一点儿受不住。


    她真心觉得对方并不是趁机占她便宜的男人,否则去他家就是最有利的机会。


    白昭没想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毕竟男女有别,说的太多总会叫人尴尬。


    “我的意思是,你不可能偷我东西——”


    “傻子!”谢震东轻哼一声,拎着工具直接上楼。


    进屋前他犹豫两秒,才对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楼下,慢悠悠说了句实话。


    “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