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

作品:《风雨飘摇

    “谢震东,我怕狗!”对方刚刚转过身,白昭扔了狗绳,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喊他。


    第一次听见白昭喊出他的名字,谢震东显然得意,他撇了眼扔在地上的绳子,以及自己咬着绳子屁颠屁颠摇尾巴的罐头,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教育过了,放心。”


    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又多了句嘴:“罐头从没咬过人。”


    白昭:“……”


    等于没说,说不定她就是第一个呢?


    思想斗争好久,白昭才捏着两根手指,小心翼翼从罐头嘴边抽出绳子牵在手里,不过心里仍有余悸并没敢靠它太近。


    她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只见那大金毛安分地趴在脚边,热得直吐舌头。


    粗重的声音根本无法让人静下心,何况这还是谢震东的狗。


    谢震东从楼上下来时,一眼注意到阴凉下一人一狗。


    白昭战战兢兢地站着,而他的狗……


    俨然把白昭当成了第二个主人。


    场面有几分滑稽,谢震东吹了声口哨,罐头瞬间站起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拼命摇起尾巴。


    谢震东这般纯粹是为了逗她,哪里知道白昭更加紧张起来。


    察觉手里的绳子有要挣脱的架势,她赶忙抬起头去找谢震东。


    “我不要你帮忙,你赶紧把它带走。”白昭面上有几分愠色,正伸长手臂要交出手里的狗绳。


    “罐头,坐下!”谢震东朝狗投来警告的眼神,罐头果真乖乖坐下,不再调皮。


    谢震东没有理会白昭的诉求,朝人扬了扬眉,一手各拎一只行李箱,再次上了楼。


    白昭目送他爬楼的背影,些微的怒意被背影给冲散,她心里竟暗自感慨起来。


    这人的臂力,怎会如此惊人?


    有人加入效率提升不少,尤其谢震东年纪轻体力好,大大减少了师傅们的工作时长。


    没出半小时,所有东西全部搬运结束。


    师傅指着空荡荡的后备箱,示意白昭,“姑娘上去检查一下,回头我们好交差。”


    白昭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抽烟,纹丝不动的男人,想开口喊他将狗牵走,又怕师傅知道他们认识乱开玩笑,便摆摆手说不用。


    “重要的东西都在酒店,不碍事。”


    “有问题随时都可以打电话联系。”师傅一听没有问题,让她签了字随后开车走了。


    谢震东故意掐准时间,见人走了白昭还站在原地,这才灭了烟,笑眯眯地走过来。


    “不打算还了?”他摸了摸罐头的脑袋,抬眼时目光扫过白昭抿唇不语的脸蛋。


    怒意早已消失,只剩下越来越明显的不自在。


    谢震东知道自己总这么盯着不算个事,尤其他还莫名其妙帮她搬了家。


    正要开口接过狗绳的时候,没想到白昭先一步伸出手。


    “没有不给你,我怕这狗撒泼。”白昭递上绳子,捋了一下额前因为紧张早已汗湿的碎发,慎重其事对谢震东说了句谢谢。


    “客气,以后都是邻居。”说完拽了拽绳子,先一步带着罐头上楼。


    直到一人一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白昭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会周围没人,她摸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长长舒了一口气。


    住同一栋楼?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


    从酒店取完行李,白昭依旧感到不可思议。


    客厅乱作一团,她的心仿佛也跟着方寸大乱。


    胡思乱想之际,目光不经意从一堆行李上扫过,她留意到放在角落里那两只大号的行李箱。


    那是她用来装工具书的行李箱,当时觉得沉还特意给师傅们打过招呼,谁曾料到,最后搬上楼的居然是谢震东!


    一想起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和一左一右拎起行李箱上楼的画面,白昭就觉得过意不去。


    搬家这种体力活虽说不是她恳求来的,白昭却也知道,落人人情心里属实别扭。


    抱着不能白欠人情,白昭换上裤子去了趟门口超市。


    上回吃饭,烧烤店的老板曾给桌上搁了瓶啤酒,白昭在去的路上已经想好,就买箱啤酒送过去。


    一箱啤酒有点份量,老板见她细胳膊细腿的便问需不需要帮忙,遭到白昭委婉拒绝。


    “不用,我搬得动。”


    她哪好意思还让人送,别到时候又遇上谢震东,搞不好误以为她是什么酒鬼,那好心岂不是变味了?


    白昭中途停下来休息了好几回,将一箱啤酒搬到五楼时,已经累得直喘气。


    缓得好半天,她才伸手敲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谢震东光着膀子出现在门口。


    白昭足足愣了两秒才快速转过身,脸彻底红到了耳朵根。


    谢震东也在看清来人后转头回了屋,再次出现在门口时已经穿戴整齐。


    他清了下嗓子,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像个不爱穿衣服的流氓,故作镇定地样子好像白昭刚刚的表情有点空穴来风。


    “你怎么来了?”他问。


    白昭这才磨磨蹭蹭地转过身,低头去看他上衣的下摆,“搬了箱啤酒。”


    “请我喝?”谢震东诧异。


    “你帮我搬家嘛,总不好每次都麻烦你。”白昭抬起头,尽管脸色并不如意,但她清楚越是放不开越会叫人胡思乱想。


    她本身也没什么其他企图,看见他光着膀子不过是个意外。


    谢震东显然没想到,站在原地发了会愣,才想起自己要解释清楚。


    “我以为是外卖。”他说。


    言下之意,并不是故意不穿衣服。


    “你不用解释,是我冒然上来打扰到你了。”白昭又替他的解释做了回应。


    本身没什么,偏偏白昭这替人考虑的举动实在可爱,谢震东没忍住抚着额头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大家都是邻居,不用这么客气。”


    “那,那我也不喝酒啊,我这——”白昭看一眼脚下。


    她辛辛苦苦从超市搬过来,又好不容易爬上五楼,现在这意思……


    不打算收?


    总不好说自己没力气再搬回去吧?


    白昭正为此尴尬,以至于抬头看向谢震东的眼神都不自觉带着一种恳求,连她自己都没能发觉。


    “行了,逗你的。”谢震东没让这种情绪持续扩散,见人已经尴尬到想跑,这才急迫地开口,试图缓解这种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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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别买了。我喝酒少,再说我跟你本来就认识,不存在礼尚往来那套。”


    白昭这才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快速溜下楼。


    回到家,她才捂着还在持续发热的脸蛋,脑海里尽是谢震东湿漉漉的张力十足的胸肌。


    水珠逐步往下,游走于道道崎岖山路上,紧实迷人的腹肌,着实让人不敢靠近。


    白昭深吸一口气,她并不是故意,只是那画面太震撼,是个人都会想着多看两眼。


    眼下啤酒送出去了,她才有时间细细回忆那一幕,总觉得谁要跟他在一块,安全感肯定足足的。


    /


    当晚,白昭彻底睡了个安稳觉。


    近几天以来的不愉快,加上一整个晚上忙着收拾卫生,白昭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八点才醒。


    眼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升入半空,她赶紧从床上爬来。


    昨晚睡前已经罗列了好些东西,白昭打算上午一并去超市采购回来。


    快速洗漱完,她拿了钥匙和遮阳帽出门。


    刚走到楼下,甚至没来得及将遮阳帽给戴上,谢震东牵着罐头正从不远处过来。


    他穿短裤背心,脚上趿拉着双凉拖,手里正牵着罐头,悠悠闲闲地样子,八成是刚刚遛狗回来。


    “起挺早啊!”隔着不远,谢震东朝她打了个响指。


    “没你早。”白昭没敢上前,面对罐头她多少还有点警惕。


    倒是罐头,傻乎乎似的不顾绳子还在谢震东手里,一个劲儿要往白昭面前窜,那迫不及待地样子,倒好像真把谢震东的话给听进去了。


    白昭见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以为谢震东发现,谁知他不轻不重地朝罐头呵斥一声,随后将手里的绳子拽得更紧了些。


    罐头挨了批评,老老实实趴在谢震东脚边,不过嘴里气呼呼地哼着,听上去像是不满意主人的命令。


    谢震东没在意,眼瞧着白昭正在打量他的狗,便笑着走上前,一脚站在罐头面前,说道:“我这狗识人,长相不过关的从来不爱搭理。”


    这话听起来毫无毛病,可谁会相信?


    尤其罐头并不会说人话。


    “你还不如说,你的狗只对第一次见的人特别凶。”白昭反驳,有意想要戳穿。


    谢震东没回,深深看了两眼,他觉得白昭不光长相讨人喜欢,就连讲起话来都有一种莫名的魅力。


    他压根管不了自己此时到底在想什么,没经大脑思考,便往后退开一步,指着正吐着长舌头散热的罐头,试探性问她:“要不你摸摸,好歹这狗对你如此热情。”


    罐头似乎听懂了,此时迈着小碎步慢慢踱到白昭跟前,正傻里傻气地低下头围着她的裤腿打转。


    白昭并不十分讨厌狗,眼下瞧着对方还算温顺,便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比想象中舒服,毛茸茸的,像颗被加热过度的巨型猕猴桃。


    谢震东就这么一直盯着,直白白的目光里夹杂着某种被认可的喜悦。


    对于他而言,接受他的狗等同于他们的关系已经打破了原有的界限,他要开始跟她产生进一步的了解。


    便是从她意外搬来他楼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