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送佛送到西

作品:《神女行镖,诸邪退散

    “哎,快到了快到了,前面就是京城了!”


    “可算要到了,这一趟走下来真不容易,到时候我可得和家里亲戚好好聚一聚!”


    远远的瞧见京城的轮廓,镖队上下无不欢呼雀跃。众人开始闲聊,说抵达兴临的分局后该如何如何,京城内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聊得热火朝天,连脚程都快了许多。


    温承歌由着他们畅所欲言,自己依旧驾马走在前方。在热烈的气氛下,几名活络的年轻镖师大着胆子询问她:


    “总镖头,您走完这趟镖了打算干啥呢?”


    温承歌略略挑眉:“按照原定计划,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好没趣的答案!几人大失所望,走在队伍中间的郎中姑娘倒是眼前一亮,紧赶几步来到温承歌身边:


    “总镖头,什么样的老朋友呀?我们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这怎么提?说她要去见的这位“老朋友”,其实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太子祝司麒?


    温承歌思索片刻,摇摇头道:“无可奉告。”


    “诶——那好吧,”姑娘大失所望,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但算算日期,今年的灯会好像就是这几天,总镖头到时候也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看看啊!”


    “灯会?谢谢建议。”


    温承歌颔首,郎中的话激起了新一轮讨论,众镖师纷纷谈起往年的灯会见闻,顺带着展望一下今年的排场,话题很快被带偏到九霄云外去了。


    唯温承歌仍若有所思。经人这么一问,她试着回忆起祝司麒的面目,却发现自己儿时的记忆散得七零八落。


    不知这缺损是年幼不记事的缘故,还是死而复生落下的病根。最终,温承歌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有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被太傅抓回去习字读书。


    想来还挺有趣的,太子殿下那时候只是一个会耍小性子的孩子,再往后想,便只有一封封来往京城与江南的书信。


    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等等,她上一次来京城是什么时候?……好像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温承歌有些恍然。但很快,她的思绪就被镖师们愈发热烈的声音打断了:


    “好好好,马上就走完喽!”


    她闻言回神,京城的城墙已近在眼前。


    递文书,核身份,过关卡,行云流水的一套流程下来,温承歌带着镖队浩浩荡荡地踏进城门,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崭新的京城。


    温承歌自踏入城内的那一刻,才真切明白什么叫日月如梭,什么叫翻天覆地。不过短短几年,京城已经彻底换了副模样。


    条条道路平坦宽阔,座座楼宇整齐地列在两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相比江南的灵秀繁华,京城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恢宏气势,直把人震惊得无可复加。


    面对与自己记忆中大相径庭的京城,温承歌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领,沉声开口:“林客卿。”


    林弈赶到她身边:“怎么了,总镖头?”


    “你对这边比较熟悉,你来领路。”


    “……好。”


    若说京城与江南二城最大的共通之处,大概就是市井中同样车水马龙。


    镖队大张旗鼓地走在道上,为首的总镖头眉目锋锐,英姿飒爽,吸引了一大群男女的目光,使得本就进程缓慢的镖队更是寸步难行。


    偏生车驾内那公子赫洛也不安分,自顾自打开窗户,问道旁酒楼的伙计点一份茶点送去赫家。


    有人认出来他的身份,互相交头接耳:


    “哎,那位是不是赫家的公子?”


    “就是他!前两日不是说这公子失踪了吗,把赫家急得满城寻人,那赏赐都到十万两银去了!”


    “嚯,那兴临镖局这趟镖可真赚大发了,听说还是从江南来的,一路把个金尊玉贵的公子全须全尾送回京,了不得啊!”


    众人啧啧称奇,看待温承歌与镖队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佩。


    很快便有赫家的家丁通风报信,待到申时初,镖队抵达兴临在京城的分号,赫家老爷子派来接应公子的人早已等候许久。


    温承歌与林弈简单与来人交流几句,正在核验对方身份,赫洛施施然从车驾上下来,摇着扇子踏入镖局。


    来接应的家仆一见他进门,激动万分,连出示证物的手都抖得止不住。温承歌不紧不慢地一件件验明证据,同时留意着赫洛的反应。


    她倒要看看,这位已经换了芯子的“赫公子”,又会如何应对那些人。


    “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先前老爷和夫人为了寻找您,连着几日茶饭不思啊!”


    接应的老伯大概是赫家的总管,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啊呀,人都瘦了一圈,您真是受苦了啊……!”


    赫洛又摆出他细皮嫩肉少爷的身份,面上瞬间委屈得不得了,出口的话如泣如诉:“刘总管!终于见到你了!我爹娘他们还好吗?”


    ……瘦在哪了?


    温承歌闻言,在镖单上签字的手停了一瞬,疑惑地回头打量一下赫洛。


    那位公子的身形和两个月前一样挺拔,气色良好,面上看不出半分舟车劳顿的疲惫,甚至连折扇晃动的幅度都没短过半分。


    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受苦了……


    温承歌看着那就差抱头痛哭的一老一少,无语凝噎。


    “咳咳,刘总管的身份已经验明,您几人若是确认无误,直接在镖单上签字画押便可。”


    林弈及时出面,将他们从感人至深的重逢中拉回来。刘总管忙不迭地签字领人,这趟镖自此终于宣告完成。


    赫洛踏上赫家的马车前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门口送客的温承歌。


    【温总镖头,我们还会再见的。】


    【……】


    目送着赫家人的接应队伍没入人群中,温承歌长长呼出一口气,舒展几下筋骨踏回镖局。


    众镖师正吵嚷着接下来去哪里放松放松,无人注意到,一块玉珏静静悬挂在温总镖头腰间。


    “这是什么?”


    “玉珏啊,温总镖头不会不认识吧?”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镖队抵京前夜,赫洛敲响了温承歌的房门,煞有介事地将一枚玉珏递到她案前。


    温承歌挽袖将它拿起,那枚玉珏通体莹白,刻有云纹,下端悬着金丝流苏为饰,看起来精致工巧,不似凡物。


    “温总镖头若是执意寻求一个理由,那便算是先前业木的回礼?或是临别礼?随您心意。”赫洛转了转折扇,笑道。


    “好,我收下了。”


    温承歌干脆应下,指尖摩挲着温凉的玉面,感受到那些刻印的起伏,又问:


    “所以,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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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话的当口,将一丝灵力注入玉珏内,珏身亮起,表面篆刻的云纹泛着流光。


    “玉珏成双,我在上面施了术法,让它能够达到‘千里传音’的效果,”赫洛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日后你若有事需要与我联系,直接如方才那般,在玉珏内注入灵力便可。”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当然,在下也将先前那些能够吸收邪祟之力的符文一并融入,助你顺利与邪灵交手。如何?是不是非常善解人意?”


    温承歌又仔细端详一番,顺势答道:“是。你的能力向来毋庸置疑,多谢。”


    这话说的太真诚,赫洛原本备好了一套揶揄话术,却被生生噎住。温承歌见他半天不发话,抬眼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赫洛抿了抿唇,折扇哗的打开,遮住了他半张脸,“温总镖头,我记得你原本便打算去京城一趟?可否与在下透露一下你此行的目的?”


    温承歌眉梢轻挑,坦然道:


    “这一路上你也见到了,有些不明人物意图威胁灵脉。我不能坐视不管,自然要回京与社稷神,以及朝廷人员进行协商。


    “倒是你,赫洛,你千里迢迢回京,意欲何为?”


    赫洛摆摆手:“只是许久未入世,想体验一番如今京城人家的生活。”


    “仅仅如此?”温承歌疑道。


    “仅仅如此。”


    ……得,这荒谬的理由,倒真合了他的作风。温承歌扶额:


    “时候不早了,赫公子若无他事,还请早些歇息罢。”


    赫洛笑着抬腿迈出门外,临走前却又探身回望她:


    “温承歌,临到分别时候,不知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迎着对方隐隐期待的眼神,温承歌想了想,郑重其事地抱拳行了一礼:


    “结识赫公子为友,实属我一大幸事。还望公子多多保重,他日有缘,江湖再见。”


    “……”


    “行行行,保重保重。我走了,不用送。”


    赫洛啧了一声,猛收折扇,有些愤愤地踏出门去。温承歌注视着他气势汹汹地轻轻合上房门,不明所以。


    ……好吧,赫公子向来令人捉摸不透,她早就习惯了。


    温承歌与分号的人顺利交接,终于把最后一件事交代完毕,终于恢复自由,能够腾出空来处理她自己的事。


    京城真是愈发陌生了。她辞别镖局内的一众镖师,换了一身便服,融入街上的人流中,向宫城的方向寻去。


    温承歌一面观察着周围的人群与屋舍店铺,一面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件件料理的事。


    也不知祝司麒那边情况如何,邪祟出现、钦天监出了内奸……太多事亟需处理,还是尽早与他会面吧。


    温承歌思虑至此,惊觉最后一缕夕阳也已消散,天色尽暗。


    周围的人群愈发热闹起来,一盏盏各式各样的花灯亮起,绵延了整座京城。


    啊,灯会已经开始举办了?


    这倒方便了她夜闯东宫。温承歌悄无声息的拐入小巷内,身形一闪,在高耸的屋顶间穿梭。


    很快,宫城近在眼前,温承歌立在最高处,俯瞰着城内林立的宫殿与连簇灯火。


    她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温承歌本人则皱紧眉头,罕见地犹疑起来。


    ……太久没回京,东宫在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