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三花猫小姐

    钟铭臣刚换上的衣服很快又蹭上一片猫毛,在这深色上尤为明显。


    “不想吃就继续。”头顶的声音阴沉地提醒说。


    钟铭臣没再看新闻,手里的遥控器放下,看着腿上突然开始撒泼的猫崽子,重重拍了一下猫屁股,将她拨去一边。


    三花:不识好歹。


    她站起来,抬着后腿蹭蹭自己被拍扁的屁股,抱起自己尚且有些短小的尾巴挪到一边坐着去了。


    三花听到身后电视机里新闻主持人拿着腔调,继续道:


    “现场记者报道,嘉亿老板并未到场,仅派助理出席吊唁,且助理并未进入大厅,引发讨论。预后,钟氏或也无与花家交好的可能。”


    新闻台结束画面定格在了钟铭臣常用的那辆劳斯莱斯离开的镜头。


    死了老婆,连面都不见就走,果然不是人。


    三花心里刚翻起的涟漪,像是被熨斗直接压平了,甚至凹陷了一块,里面装着的全是没出口的谩骂。


    钟铭臣看三花不动了,还以为是睡着了,确定了新闻内容后,就顺手将电视给关了,手再次搭上“猫垫”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白眼。


    “喵(少碰我)。”


    三花眼睛向上看着他,一堆白眼甩了过去,语气奶凶奶凶,龇牙露出小尖牙齿,看上去咬人很疼的样子。


    哪来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哪来的什么伉俪情深,人家早跟你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钟铭臣没来得及跟一只猫计较,身边的手机就响了,开了个免提就被他丢在了茶几上,坐着听电话里的人说。


    对面那人开口就是葬礼的事,毕竟这几天的北江的热点新闻不就是钟花两家的事,这女声听语气跟他很熟稔。


    “你是真不怕别人议论啊,葬礼上都敢驳人家面子。”


    钟铭臣手上反复开关火机的盖子,点上烟,听人说完,吐了个烟圈说,“他们想拿女儿跟生意绑一起,人死不忘拉上我,道德绑架外加舆论压力?呵,异想天开。”


    他不开口,自有人揣测,而这揣测向来是见坏不见好,两家关系传得越坏,花家就越别想拿个女儿要到钟氏分毫。


    “有打算?”


    “还行,顺手把他们入资的那部分挤出去而已。”


    “你是说白水河滩?”


    白水河滩是北江尚未完全开发的一处自然景区,两年前地皮落到嘉亿手里,紧接着就启动了白水河滩项目,如今却迟迟未重新动工。这个项目牵扯的资方不少,虽然面临无限期停工,但毕竟是嘉亿近几年投资最大的项目之一,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依旧在跃跃欲试。


    花家就是其中之一,今年更是试图想要扩大自己的股份,又因为联姻的事势在必得,气势上更是胜一筹,只是没想到这算盘崩了。


    “嘶——”钟铭臣还未回应,掐烟的手背就袭来一阵破皮的痛感。


    低头一看是那只猫在挠他,瞪圆了眼睛,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刚刚就看她抬着爪子半天不放,原来是在挑地方下手。


    “怎么了?”电话里的人问。


    “没事,被猫挠了。”


    三花怕他伸手直接给她一巴掌,挠完就自己滚着缩成了个猫球。钟铭臣长臂一展,解开了猫球,一只手架着花瓷两边的胳肢窝,拎到半空中打量。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养猫了?”


    钟铭臣没说这是您闺女的猫,暂时丢给他的罢了。


    “捡的。”


    三花:你才是捡的。


    “不会是应激了吧?”钟玉清见过西西刚被钟窈领到家里应激的样子,和这猫有点像。


    钟铭臣却是没有一点经验的纯新手,也不知道应激有多久,要怎么弄,放到家里就是一丢,“可能是。”


    又掐了掐她的脖子像挠痒似的,难得安抚了一句:“安分点,一会儿给你饭。”


    三花: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你坑我家的钱都够我吃几辈子的了!


    原本五斗米能哄好的脾气,现在十斗都难。


    三花左右摆动想要挣脱,最后只是在他手里来回荡秋千,像个猫条拉着单杠一样晃来晃去,双脚却始终着不了地,只能等钟铭臣自己主动把她放下。


    钟玉清:“你今天这么一出,老头子肯定得找你,你说话注意点,别给他气出个好歹。”


    她不管嘉亿的事,只担心爷孙两人因为这点事不愉快。


    “知道。”


    两个人讲了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就结束了,钟铭臣没忘记把猫带去了墙角,顺便丢了个打开的猫罐头给她。


    罐头!


    三花闻到味道大眼珠子就差变成星星了。


    这罐头上的标和洗澡的那家店一样,应该就是在那儿买来应急的,还算有点爱心。


    刚刚的“大丈夫”现在已经趴到地上舔罐头去了。


    三花两只前爪抱着罐头,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里面的肉,时不时也心急咬下一大块,越吃脑袋越往罐头里钻,反正大小都差不多,最后就直接把自己一颗猫头塞进罐头里吃了,吃完拔出脑袋抖了抖,爪子到头上抓了两下刚刚被压扁了的耳朵,耳朵重新竖了起来才舒服。


    这个罐头太好吃了,跟钟窈之前给她在外卖上买的平价罐头不一样,这个不光充饥,还很香,一口下去能明显吃到颗粒感的肉和内脏。


    虽然生气自己这个老公不念夫妻情义,她死了还处处算计她家里,但是三花也明白,生前因为自己跟钟铭臣联姻,所以大伯那段时间对自己格外客气;死后又因为自己是为他“殉情”,所以连她的葬礼大伯都费心去办。


    毕竟只要对她越看重,钟铭臣就越理亏,欠他们的越多。


    父亲曾经说过,商人最怕的不是欠钱,而是欠情,所以他不愿意走那条冷冷清清的生财路,无欲无求,一心练书法,传承爷爷的衣钵。


    虽然她是她爸亲生的,但是钱这方面却是没少花。


    花永良死后将自己名下的花家股份和学校都送给了花瓷,公司分红,该她拿的年年不忘,只是那学校因为她尚且年轻,就由花振凡代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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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反正利润也不高。


    所以,即便她跟花大家没什么感情,但是花家的兴败却关乎着她恢复回家之后的生活质量。


    这次要是钟铭臣认下了,那花家之后确实可以一步登天了,不过看眼下的情况,他不给家里使绊子都是好的了,她怎么能不气。


    正想着,突然被人用拖鞋踢了一下,跟抹布似的擦着地挪到了一边。


    三花刚想炸起来的毛,看到熟悉的鞋子,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得靠着人家吃饭,自己就顺毛过去了,能屈能伸得很。


    拳头大小的猫头还不忘顶着钟铭臣的裤脚蹭了又蹭,舔了一下刚吃完罐头的嘴,一脸餍足。


    在猫的认知里,这是对伺候自己的猫奴服务满意的表示,就像小费。


    钟铭臣一米九的大个儿,弯个腰都比别人费力,看了眼地上吃空了的猫罐头,还有缠在自己腿上的猫,牵了牵嘴角说:


    “还真是有钱便是爹。”


    “喵(我是你@#*%*&)。”


    ......


    钟铭臣应该是有点洁癖,或者就是单纯讨厌她掉毛,临睡前把她拉起来抖了好几下,三花都快被他甩成筛子了,结果忍了半天,对方直接给她单独腾了间空房,里面连个软垫都没有,就是让她睡地板。


    “喵——喵——”钟铭臣转身要走,三花跟到房间门口叫着抗议。


    “猫窝明天到。”


    钟窈电话里说这是只流浪猫,目前为止钟铭臣还真没看出一点来,倒是比她那个西西还要难伺候。


    吃的睡的都挑,洗澡也不能随便应付,得让人伺候,不过花钱能省事,所以也没什么大碍,麻烦不到他头上,否则直接丢回给钟窈。


    钟铭臣一关门她就往外钻,抓进来了又往外钻。


    “睡大街还是睡地板,选一个。”钟铭臣下了最后通牒,让她自己选。


    三花都没选,摇着尾巴跑到钟铭臣的房间门口,端端正正坐好了,等他开门。


    “你要是想睡大街,现在也来得及。”


    “喵喵喵(其实我们睡一个房间合情合理)。”


    虽然她叫得绘声绘色,但是在钟铭臣听来就是一通乱叫,当机立断说:“不选就默认睡大街。”


    三花不叫了,自己拖着尾巴往“样板房”走,钟铭臣看着那巴掌大点的东西也不回地走了,看着还挺委屈。


    实则:满身铜臭兮兮的奸商,算计其他人就算了,连我睡个觉都不安排好,要不是我认你是跟我有过亲的人,本小姐一定把你咬个稀巴烂,丢进太平洋漂流去!


    三花在肚子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一边骂一边走,根本顾不上回头。


    隔天一大早,三花就醒了,浑身酸痛,咂吧着嘴出门扒了扒空空如也的饭碗,泄了气往那紧闭到大中午的主卧房门走去。


    利落地向上一跳,挂到了把手上,重量加力气勉强将把手拉开,荡秋千似地前后摆动推开了一条缝。


    三花溜缝进去,一阵刺骨的寒气吹得她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