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三花猫小姐

    这次车子开了得有半个小时才停,停在一家大型宠物会所,光是层数就有五层,包含了日托、美容、检查等各个分区。


    “欢迎光临。”一进去就有店员送喝的过来,还一对一带路,帮忙介绍。


    钟铭臣抬了抬手里被咬坏了的猫箱,“这猫洗澡应激,洗干净顺便做个检查。”


    “好,交给我们,您在这边稍作休息。”


    店员拎着猫箱引钟铭臣去前台拿号,听到价格,三花心想,这后面跟个“会所”的服务就是坑人,一个检查加洗澡,什么都没干先交进去小一万。


    但她的想法很快就变了,不管那个男人冤不冤,反正她觉得真值!


    来接她去洗澡的人面相俊秀,身形高挑虽然不算挺阔,但是也清瘦,一身防菌衣,接她都是两只手抱的,没有揪她的后脖领,把她眼睛勒成一条缝。


    到了独立洗浴间,三花四仰八叉地躺进小猫浴缸,额头上敷着给她脸挡水的方块巾,师傅刚想给她冲水打湿,三花就自觉抬爪,示意师傅要把角角落落都洗干净。


    第二个师傅进来抹精油的时候,按摩手法舒服得她都开始打呼噜了,尾巴左摇右摆,差点把那一瓶新开的精油扫到地上。


    最后彻底烘干,三花感觉自己连胳肢窝都香得冒泡,害她打了好几个喷嚏,店里见状送了她一条小毯子,裹着出来的。


    接待的小姐姐把她放回猫箱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检查有什么问题?”


    “医生说您的猫特别健康,不过牙齿和四肢发育得有些慢,之后多补充营养就好。至于您说的应激倒是没有,刚刚检查、洗澡的时候它都特别乖,还会主动抬手让师傅剪指甲,很可爱。”


    钟铭臣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眯一下眼,现在就是,他打量地看着猫箱里,狐疑说:“是吗?”


    店员隔着猫箱的透明挡板给三花打了招呼,三花直接贴上去就是舔,跟人依依惜别。


    心里暗自给人打分,你们这家不错,下次再来。要是以前做美容spa,她免不了给人点小费。


    钟铭臣一个大拎,直接让三花在猫箱里摔了个大马哈,这猫箱俨然成了滚筒洗衣机,而她就像一块儿破布,被翻来覆去地甩。


    “你这有什么东西推荐?”钟铭臣问。


    店员:“您想要哪方面的用品呢?”


    “十天半个月不管,这猫也死不了的,有吗?”


    三花:?真晦气。


    店员:“额......您是说自动喂食器和自动喂水器吧?”


    钟铭臣看了眼他们的商品区,点点头说:“嗯。”


    “有的有的,我们这里的喂食器都是进口的,猫粮也都是进口的,营养含量丰富,主人出门在外回来猫都能胖个几斤,不过都需要提前预定,我们再去跟供货商联系。”


    “那就都拿吧,电话地址我留前台,到时候有人来拿你们准备一下。”


    “好的先生。”


    刚洗过澡身上昂贵的宠物护毛精油的味道隔着箱子都溢了出来,钟铭臣把箱子放在副驾上,开车前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找时间到这里拿东西,到了有人电话通知你。”钟铭臣发了个宠物医院的定位过去。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钟铭臣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吓得三花萎得趴到了箱底,结果被他拉开拉链,掐着脖子拎了出来。


    现在指甲被剪,连基本的作战武器都没了,看着这张臭脸,除了服软别无他法。


    三花四只脚缠上钟铭臣的手臂,盘在他手上,用头顶了顶他的虎口,吐出一截粉色舌头,喵了一声。


    “您养了猫?”这个距离,三花正好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嗯,看着像杂种猫,你随便买吧。”


    三花气他不识货,说话还难听,什么杂种,她是三花-拿破仑-猫!


    “行,我马上去办。”


    自从流浪以来一直吃些剩饭剩菜,被人投喂猫粮也都是勉强维持生命充饥的那种,她的胃实在是受不了,现在听到安排,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有的挑了。


    不管这个男人爱不爱你,只要他肯为你花钱就好。


    钟铭臣看着手上这只展开了不到半米的猫,粘着不放,干脆把她摘下来,放到了手边的收纳盒里,让她扯着纸巾盒玩儿。至于猫箱则被丢去了后座,废品一个。


    这回是三花真正进到新家里,而不是被装在猫箱里丢进来的。


    三花踩着猫步,巡视四周,比想象中要满意许多,果然是成年人,就是比小孩儿有钱,明楼的装修风格也名不虚传,每户都是独立房型,入住后也可以根据个人喜好敲墙改造,新家这么大的平层够她跑上好久。


    钟铭臣放下她就去了更衣室,猫洗干净了,他还记得这一胸口的爪印。


    等他回到客厅就看见这猫巡视领地似的左右看,猫爪还时不时拨弄一下东西,活像是来看房子的。


    “碰坏了就把你卖了赔上。”钟铭臣坐下说,手里的遥控器打开,调到了财经新闻,然后洗澡去了,沾了一身的猫毛。


    三花:卖了也赔不上。


    三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现在猫价普遍下跌,她没有那些卷毛、没毛的家伙值钱。


    她盘着后腿优雅地坐在沙发地毯上,一边嗅着自己身上的香味,一边听电视。


    三花:这人看个电视都看这么没劲的。


    频道广告结束,下一个新闻开始,新闻主持人标准的播音腔出来,三花原本坐着舔粉色爪垫的动作戛然而止,竖起了耳朵。


    “今日,花凛膝下三子花永良之女花瓷,出殡礼于花式老宅举行,根据记者消息,到场的除了花家诸位,还有不少生意伙伴到场吊唁,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是,钟家如今的话事人钟铭臣,并未到达了现场......”


    【等等,这是今天的葬礼现场?】


    【我去?!我的葬礼搞这么大排场?】


    三花抬起身挥了挥爪子,想要撑着茶几凑近看,奈何自己还没这茶几高,只能重新趴下,钻过茶几下面,跑到电视柜前。


    两个月前她自驾上山找朋友野营,半路下车为了捡一只受伤的猫送去医院,下一秒就被对面下山的车撞了。


    那地方刚好是盘山公路的转弯处,车速并不快,被撞的第一时间她甚至能爬几步,等到上面有人下来叫了救护车,花瓷以为再痛一会儿就有救了的时候,现场发生了二次爆炸。


    肇事司机大概是怕下山车子油不够,提前备了一桶汽油,引起了小规模的爆炸,强烈冲击波和痛感让花瓷直接昏死了过去。


    幸好当时地势低,底下就是河滩,连人带车都滚到了水里,才没引起火灾。不过这是她刚变成猫路过商场大屏看到的一点消息,后面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只能说死得真冤。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只三花猫,也就是她路上捡的那只,它当时应该是吓得跑走了,所以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起初她还能变回人形,只是有猫的特征,后来流浪了几天精力耗尽,心情、饮食情况都很不好,渐渐地就变不回人形了,


    电视里新闻报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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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继续:“现场有些混乱,花家女儿为钟氏掌权人殉情而死的消息再次甚嚣尘上。”


    【殉情?!八卦新闻现在也能在财经频道这么放出来了嘛?栏目组吃不起饭了吧,这种新闻都想得出来。】


    开始说的,没想到自己一个生前都不被人重视的花花小姐,死后葬礼居然搞这么大排场,花瓷脑筋一动就明白了,多半是因为这个“对象”。


    之前大伯跟她说,给她找好了人选,但是这个消息被压得太快,她都没来得及探听对方是谁,见一面,就一命呜呼了。


    没想到居然是钟铭臣。


    北江名人圈里赫赫有名的大佬,即便花瓷常年不混圈也在家里听过这个名字。


    北江名流圈约定俗成的一条规矩,就是不碰钟氏定好的红线,而所谓红线是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这人早就是声名远扬了。


    不过他那个行业风向标一样的嗅觉和执行力,让人对他的狼子野心难有二话。


    三花越想越不对劲,大伯居然给她谈了钟家的婚事,对方还不是沾亲带故的某个远房,而是钟铭臣本人?


    虽然想不通大伯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但自己到底是沾了钟铭臣的光了,死后还狠狠敲了花家一笔,这丧葬费和公关费估计是笔不小的数目。


    硕大屏幕里,新闻节目没有拍到钟铭臣的影像,只能贴一张公式照。


    这照片里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她那个社交圈,怕是往外再扩出去几个圈都不见得能有跟这人搭上关系的人,这眼熟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呢?


    等等!


    三花瞬间站直身子四脚着地,弓起背,刚刚想不通左右摇晃的尾巴也不动了,僵直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回头瞄了此时刚洗完澡坐到沙发上的人。


    看看他,再看看电视上的人,三花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身上的猫毛跟寒毛一样竖了起来。


    电视上的人不光眼熟,而且现在正大马金刀坐在她身后,就距离对方一抬脚就能踩死她的地方。


    这是什么冤家路窄、人鬼情未了的吐血剧情,死前做不了他内人,死后还要成为他宠物?


    要是让信邪的八卦记者知道,估计她这个殉情的苦情女人设更坐稳了。


    钟铭臣冷眼旁观着电视里播报的新闻,就仿佛上面只是跟他无关的娱乐新闻,对上三花一分钟八百个表情的脸,莫名觉得有点生动好笑,比这新闻有意思点。


    “一会儿给你吃饭。”钟铭臣说。


    前一秒还不熟,下一秒提到吃的就绷不住了。


    这人不提还好,一提她还真有点饿了,今天精神力消耗太过了,前几天省吃俭用留存的精神力已经是负了,一时想变回人形不大可能。


    不过,想起自己享受了一晚上的沐浴按摩,还有全新的小猫用品改天送来,吃的也没落下,算是攀上高枝了,这富养的生活估计很快就能让她重回肉身了。


    此时再看钟铭臣,她顿时生出了看见亲人的感觉。


    怎么不算亲人呢?这个人是她未过门的老公,虽然婚没结她先死了,但是这份姻缘还是在的,如果她还活着,这会儿应该已经结婚了,这么说来不是老公也胜似老公啊!


    况且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衣食父母,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三花感觉自己对钟铭臣的感情又深了一点,跳到茶几上,直接一个飞扑想扑到人怀里,奈何短腿跳到半空就没力掉了下来。


    她只能爬起来抖抖毛,夹子音叫了一声,示意钟铭臣抱她,一上沙发,撒娇得更起劲了,又是舔又是蹭,耳朵上的聪明毛都被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