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作品:《我!青楼老鸨!打钱!

    堂外雷声阵阵,自云层而来的闪电骤然映亮了容婴温柔和煦的面庞。


    明明生就一副谪仙面貌,此时却宛若从修罗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长公主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缓缓站起身来,“放肆!”


    容婴却丝毫没有被她的怒气吓到,反而更加兴奋,得寸进尺几乎诱哄一般,“皇姐啊,慕言当年前途无量,又出身世家大族,他可是慕家最受瞩目的嫡子,你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设计折断他的双翼,让他不得不成为你的驸马,此生必不可能在仕途上再进一步,他的抱负也付之一炬。”


    “曾经鲜衣怒马,不可一世的少年郎,被你亲手杀死了。”


    “啪”的一声,长公主怒不可遏,脸色非常难看,近乎是低吼一般,“容婴,你给本宫闭嘴!你懂什么?!”


    被训斥的人却轻轻勾起唇角,柔顺的黑发耷拉在耳际,容婴拿舌尖抵住腮侧,尝到了一点铁锈的味道。


    他仍旧笑着,“皇姐这么生气干什么?我只是让你让般茴出来,我想她了,我想见她一面。”


    “我们是一家人,亲姐弟,你做过什么,我也只会做一样的事情。这就是血脉啊。”


    “皇姐,帮帮我,我真的离不开她,就像你离不开慕言一样。”


    最后,容婴的语气近乎成了撒娇。


    他像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顽劣蛮横,只要是想要的,他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长公主长久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如你所说,血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这样吧,我带你去见她,但若是她不愿随你离开,你又待如何?”


    容婴指尖轻颤,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她的意愿与我何干?”


    长公主似笑非笑,“你当真这么想?”


    容婴沉默地点头。


    长公主欣然一笑,负手在前引路,言简意赅,“跟上来。”


    ……


    客房内。


    般茴惊讶地看着眼前痛得呲牙咧嘴的少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看我的笑话?!”宋懿行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恼羞成怒道,“般茴,你真是让人讨厌!”


    被点到名字的般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只能干巴巴让少年先在桌边椅子上坐着,自己则在房内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些药膏和纱布。


    找东西的间隙,般茴没忍住想方才的事情。


    一刻钟前,她被丫鬟推入房中,门被反锁,四下人声嘈杂,独独般茴所在的客房一片死寂。


    她呆了片刻,尔后走到窗边坐下,桃粉百迭裙裾立刻如同层层叠叠的花瓣绽放开来。


    视线中,苍翠的绿意在瓢泼大雨的冲刷下愈发葱郁,般茴有些失神,绿意就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点。


    她在想,自己还能不能从京都逃出去。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宋懿行的敲门声,少年一副不耐烦的口吻,让她快些开门。


    般茴微惊,向他解释门被锁了,她没法开。


    少年烦躁地“啧”了一声,门外自此没了动静。


    就在她以为宋懿行已然离开的时候,窗沿下突然传来他的喊声。


    “般茴,离窗子远一点!”


    般茴不明所以,依言照做,她站到桌子边,应了少年一声。


    几乎是一瞬间,般茴瞪大眼睛。


    只见少年宛若一只矫健的猎豹,躬身从窗户上翻了进来,但可能是被窗沿勾住了脚,少年进来的时候有些踉跄,磕在了窗边的软垫上。


    少年闷哼一声,般茴立刻收了惊讶的表情,上前将他馋了起来。


    “还没找到吗?”少年没忍住出声催她。


    般茴回神,落座少年身边,将药膏和纱布一一码在桌上,少年倒也奇异地配合着将袖子撸起来。


    “不要乱动,不要让袖子掉下来。”般茴冷静地吩咐,本来还一团乱麻的脑袋不知怎的,突然宁静下来。


    指腹轻轻沾上药膏,般茴将脸凑近少年受伤的胳膊——


    烛焰跳跃间,一大片乌紫的伤痕横亘于少年手肘处,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般茴将沾满药膏的指腹贴了上去,随后轻柔涂开,“疼得话跟我说。”


    本来还咋咋呼呼的少年立刻乖巧,甚至有些正襟危坐起来。


    少女立刻蹙起眉头,无奈开口,“你这么紧绷干什么,放松一点,淤青处有点渗血了。”


    宋懿行无意识咽了咽口水,嗓音紧绷,“……知道了。”


    手上的药膏涂完,般茴再次沾了些药膏,想要涂在还未沾染药膏的伤处。


    她仔细看着,却发现伤口处仍在渗血,无奈只能又重复了一遍,“你——”


    “我喜欢你!”


    手中的纱布应声落地,般茴重新坐回椅子上,满手的药膏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个人窘迫地简直像要冒烟了。


    “般茴,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第一句说出后,宋懿行略有些别扭的内心立刻平和下来,他开始步步紧逼,在般茴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我喜欢你”四个字。


    温热潮湿的气息缠上般茴耳际,她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起来,心中像是被撩起了一阵大火,从内而外烧了起来。


    拒绝的话已至嘴边,却迟迟吐不出来。


    少年此刻彻底放开,先前的忸怩和别扭随着“我喜欢你”烟消云散,他行动越发大胆起来,见般茴满手药膏的模样,竟执起般茴的手,缓缓涂在自己的伤处。


    “我知道你是被容婴强行绑来京都的,我猜的对不对?”


    少年放开般茴的手,欣赏着完全被敷上药膏的淤青。


    “……为什么这么猜?就不能是我因为我喜欢他,主动跟他过来的?”般茴哑着嗓子问。


    宋懿行闻言,眨了眨眼,颇为自豪道,“我就是知道!你怎么可能放下逸秀楼,自己跑来京都?”


    面前的少女沉默了,宋懿行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心中开始胡思乱想。


    总不能真是般茴喜欢容婴吧?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宋懿行就心痛得无可附加,他嘴唇颤了颤,刚想说话,却被般茴打断:“我说笑的。”


    “宋懿行,我想回云都。”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懿行,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可这小子却丝毫没被她带节奏,话题又拐了回来,“你喜不喜欢我?”


    眼见般茴开始犯难,宋懿行面上的欣喜淡了下来,却仍强撑着做出一副没有被影响到的神情,“我知道了,你不许把那些话说出来。”


    般茴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窗外雨势渐渐小了,阵阵雷声不知何时亦消失不见。


    面前少年抿唇,他吸了吸鼻子,看着般茴冷不丁道,“我能抱一下你吗?”


    “……白天的时候不是刚抱过?”


    “那不一样!我现在这样,你总该,总该安慰一下我吧?”少年眼巴巴地看着她,无端让般茴联想到某种大型犬。


    她几乎是立刻败下阵来,轻轻点头。


    话音刚落,她就被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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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位置正对着大开的菱壳窗,在般茴看不到的地方,容婴静静立在窗外,纯黑的发丝自肩头滑落,捏着伞柄的指尖泛白,正面无表情看着房间内相拥的二人。


    宋懿行早就注意到了他,此时二人目光对上,他缓缓勾出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极尽挑衅。


    容婴捏在伞柄的手放松了些,血色立刻回涌,本泛白的指尖眼下恍若滴血。


    长公主立在一旁,眼底划过嘲讽,随后才淡声道,“要进去吗?”


    容婴极缓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率先移开视线,压下心头不断翻涌的暴戾,他道,“进去,为什么不进去?”


    门外锁被解开的声音清脆,般茴立刻注意到了,她轻轻挣扎起来,“有人来了,你松手吧。”


    宋懿行目的达到,自然无辜地松开了手。


    他密绣的睫绒轻颤,正好遮住眼中的得意,没让般茴察觉出丝毫不对劲。


    他是纨绔子弟没错,但他不傻。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只有自己主动争取才有机会。


    至于用什么手段,在情敌面前,当然要不择手段了。


    宋懿行愉悦地勾了勾唇。


    般茴刚好起身,自然错过了宋懿行面上的表情,她看着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容婴和其后的长公主,有些没反应过来。


    长公主则隐晦朝她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般茴这才稍稍安心。


    她定了定神,“容婴?你怎么来了?”


    面前容婴的状态很不对劲,般茴装作不知,而容婴歪了歪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我不能来吗?”


    般茴还没有回答,容婴就像刚发现宋懿行一般,从般茴身边绕了过去,居高临下道,“宋懿行?你怎么来京都了?”


    语罢,他一把将般茴拉入怀中,二人几乎全然贴在一起。


    容婴亲昵地捏了捏般茴的手,有些无奈,“怎么手这么凉?明日你我大婚,今日你若是生病了该怎么办?”


    话语间是十二分的亲密,不容任何人插-进来。


    但般茴几乎立刻挣扎起来,无奈容婴的力气之大,将她的反抗尽数压了下来。


    宋懿行双眸几欲喷火,他没有回答容婴的问题,“放开她!”


    容婴充耳不闻,眸色却冷了个彻底,他仍紧紧钳制住般茴,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懿行,“我为什么要放开,明日,般茴就会是我的准王妃,你听不懂人话吗?”


    “准王妃?你看般茴答不答应,靠强迫来掌控她,容婴,你真是有种啊!”宋懿行起身上前,眼睛死死盯着容婴。


    二人相对而立,谁也不愿退一步。


    而般茴终于从容婴怀中挣扎出一只手,随后,她毫不犹豫给了容婴一巴掌。


    “清醒了吗?我让你松开!”般茴怒道。


    钳在她身上的手顿时松开了,般茴后退数步,眼神冰冷地看着容婴。


    宋懿行也想开口说话,就被般茴顶了回去,“闭嘴!”


    小狗立刻乖乖闭嘴。


    般茴这才重新看向容婴,散落的黑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着似乎还没有从这一巴掌中回过神来。


    “容婴,你听好了,我讨厌你不可一世的态度,我讨厌你强迫我的行为,我讨厌你剥夺我的自由,我讨厌你瞧不起逸秀楼的态度,我甚至讨厌你对我的爱!”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同你成婚?你凭什么将我从云都强行带到京都?你凭什么?你算什么?”


    “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谁也不能强求我,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