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我!青楼老鸨!打钱!

    陈逐舟:???


    “特意跟我说干嘛?”


    宋懿行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你想办法啊,这里毕竟是你爹任职的地方,你去求求他,多半就会放出去。”


    “若是不行的话,”宋懿行作沉吟状,将般茴护在怀里,又从刑架上取下一道粗-长的锁链,递给还一头雾水的绒绒,“就将我和般茴捆在一起,她出去我就出去。”


    绒绒震惊接过锁链,好半晌回过神来,手指颤抖地将二人绑缚在一起。


    般茴本阖上的眼睛又费力的睁开,她定定盯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你,认真的?”


    牢固的锁链绕过般茴有些淤青的手腕,同少年缠绕。宋懿行拿过剩下的锁链,听到般茴这么问,他微微低头,光影变换,浓眉压住眼眸,般茴看不清他目中神色,只听到少年胸腔中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好半会儿,少年低声答道,“嗯。”


    罕见地没有再说些讨人厌的话。


    岑元和陈逐舟也反应过来,二人一致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岑元决定和宋懿行一起,在此处等着,而陈逐舟则带着绒绒去和他老爹掰扯。


    然而还没出地牢的大门,半路上就听到地牢入口处传来众人纷乱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他老爹谄媚而惊恐的声音,“殿下小心脚下,此事都怪小人,殿下消消气消消气……”


    老爹口中的“殿下”没有答话,只是脚步愈发快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得见来人。


    为首少年一身月白云纹长袍,墨发被翠玉蝉纹冠高高束起,他面沉如水,唇角下压,凌厉的眉宇染上露珠,一看就是星夜兼程赶了过来。


    而自家老爹跟在少年身后赔笑着,脸颊笑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褶子,看着有些滑稽。


    陈逐舟打了个激灵,赶忙上前,“拜见殿下。”


    容婴看都没看他一眼,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往地牢深处去,老爹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跟上来。


    而地牢内,岑元听着刑讯室外纷杂的脚步声,颇有些稀罕,扒在木门上往外看,“陈逐舟的速度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上好一段——”


    “时间”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下一刻他就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一张脸憋得煞白,回身向还一脸疑惑的宋懿行道,“殿下,是燕王殿下……”


    宋懿行没想到这人来的如此快,正思索间,就觉得怀中人动了动,闷闷道,“宋懿行,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说话间,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容婴咽下心头的担忧,一眼就看到了宋懿行怀中伤痕累累的般茴。


    般茴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毫不留情转了回去。


    容婴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他转身,语气平淡,“参与审讯的人都有哪些?”


    到底是个聪明人,陈庆一下就听出了容婴语气中森然的怒意,他心中暗恨醉香楼葛三娘没有说清楚状况,如今却在不知不觉间动了燕王殿下的人。


    想起方才自己还在威胁般茴,陈庆的腿肚子都在打颤,他闭了闭眼,朝身后的随从吩咐,“将方才审讯的几人叫来。”


    吩咐下去后,牢房内一时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中,容婴抬脚,向般茴而来。


    在少女面前蹲下身子,任由月白衣袍染上尘埃和血色,他看着安静躺在宋懿行怀里的般茴。


    少女身上鞭伤纵横,好些地方皮肉翻卷,汩汩鲜血顺着伤处流出,瞧着甚是骇人。


    容婴喉结滚了滚,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口像是被人剜去一块,疼痛沿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他伸出长指,却无从下手。


    唯恐伤了她分毫。


    少女同他对上目光,扯出一抹毫无感情的笑容,“殿下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容婴蹙起眉头,正要开口,就听身后陈庆开口,“殿下,人都到了。”


    “拜见燕王殿下。”


    容婴舌尖抵住上颚,他收回手,长睫微垂,眼眸却一眨不眨盯着般茴,“……既都到了,十一,都杀了吧。”


    刀剑入喉,五人还没来得及求情,就觉喉间一凉,被来人一瞬破开喉管,面上还维持着生前的惊恐神情。


    大量的鲜血蔓延开来,陈庆脑门上冷汗流的更厉害了,这番动作,哪里是在杀他们,分明是在杀自己。


    陈逐舟和岑元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被吓得愣在原地失了声。


    血涌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于无,地牢里再一次陷入死寂。


    容婴眸光微动,落在宋懿行和般茴缠在一起的手腕上,他眼神一暗,执起般茴空出来的手,嘴角漾出弧度,“别生气了,欺负你的人都去见阎王去了。”


    般茴扭头重新看他,忽然笑了,“殿下真是个奇怪的人,分明是你害我到这步田地,怎么如今倒为我报仇,我这个小玩意还值得殿下你费这般心思?”


    容婴嘴角笑意一滞,“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般茴不在看他,将脸埋入宋懿行怀中,“殿下既不愿意承认,我也就不问了。”


    “劳烦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少女说完,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伤处渗出血滴,染红了容婴的月白锦袍。


    “……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久未发声的宋懿行清了清喉咙,虽然不知道般茴和容婴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只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认识怎么久了,宋懿行从没有见过容婴的如今面目,不仅眼都不眨一下就将所有给般茴动过刑的人都杀了,而且总觉的他眼下的状态很不对劲。


    宋懿行知道容婴不是个善茬,毕竟生在帝王家,他哥哥和姐姐斗得这么厉害,而容婴这个颇受恩宠的弟弟却没有卷入二人的权力斗争,沦为二人的牺牲品,反游离其外,独善其身,必不是个心思简单的。


    容婴起身,嘴角带笑,看向身后的陈庆,“他们能走了吗?”


    “能走了能走了!”陈庆打了个激灵,差点就忍不住跪在地上了,心中却发苦。


    完了完了,作为太子一派的自己,却得罪了燕王殿下,若是太子知道了这件事……


    陈庆心中咚咚直跳,他忙不迭亲自在前面带路,引着般茴等一干人等出来。


    眸光往后一扫,就见镇南侯二公子身后,燕王殿下也跟了上来,然走出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他就听到二公子怀中的少女冷声说话:


    “燕王殿下就不要跟上来了,我看着殿下害怕。”


    陈庆差点就要给这位祖宗跪下了,他余光看向身后,就见那位殿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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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语气柔和得简直不像话,“那我过几日再去看你。”


    ……话说的漂亮,可陈庆怎么看,那位殿下都是在压着火气。


    可怜他堂堂一个知府,如今倒要做引路的差事,他偷眼瞧着宋懿行怀中的般茴,心中暗暗吃惊。


    未成想她一个青楼东家,竟能惹的这么多人为其求情,陈庆在心中给般茴竖起了大拇指,也记下了她这号人。


    很快出了知府衙门,门口前来为般茴鸣不平的人更多了,简直是把衙门当菜市场了。


    为首的是十几位姑娘,容貌昳丽,风格各异,却是清一水的面带怒容。


    在她们身后,人群越聚越多,就是早些年云都那一场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也绝对没有这么多人围观。


    “快些把人放了!”


    “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没有证据也敢抓人?”


    “你们把逸秀楼东家抓去了,我们的偶像怎么办?”


    “快点放人!快点放人!一群缩头乌龟听到了就赶紧放人!”


    “哎哎哎,有人出来了!”


    众人见知府衙门中有人出来了,立刻一拥而上,几位姑娘率先涌了上去,将知府和宋懿行团团围住。


    “我们东家怎么办?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茴茴,茴茴,你醒一醒,看看我,我们来接你了。”


    般茴在众人急切而担忧的声音中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双真切关心的目光,这让她莫名想起刚穿越过来时的情景,何其相似。


    但不同于那时,如今她的背后,不再是空无一人,而是有千千万万的人,在期盼着她好好活着,带着姑娘们走出云都,走向大雍!


    “别担心,我很好。”笑着说完这话,般茴就晕了过去。


    ……


    午夜,醉香楼。


    风韵犹存的美艳老鸨此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只是在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而在她面前的主座上,容婴正悠哉悠哉地喝着香茶,长指如玉,此刻微微屈起,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咚、咚、咚……”


    这个动静听在葛三娘耳朵里简直就和催命符一般无二,她抖得更厉害了,面有哀色,戚戚然道:“奴不知道般茴是殿下的人,若是知道了,就是借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对她啊。”


    见对方仍旧不为所动,葛三娘咬了咬牙,“殿下你不能动奴,奴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在江南所有的产业,都是我在打理,若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婴打断,“哦?本王今日就是杀了你,兄长也会杀了本王吗?”


    葛三娘定住了,她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整个人面色发紫,最终徒劳地跌坐原地。


    “你一个奴婢,不过是为主子办事的一条狗,似乎还觉得自己多不可替代?”


    容婴起身,走到门前,望着醉香楼下的万家灯火和潺潺水流,他叹了口气,好半晌,才喃喃道,“只砍下她两根手指,般茴,我已经够仁慈了吧。”


    说罢,他嗤笑一声,不管身后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如同谪仙一般,他轻轻抚平锦袍上的褶皱,淡然离去。


    月白衣袍上,仍旧纤尘不染,清丽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