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渣女本色

    这次复赛名单上实验中学只有耿殊一人,因此带队的老师换成了她的班主任董丽。


    复赛赛程密集,共有三轮,历时四天。她们提前一天下午抵达考点所在的城市,没有统一安排住宿,需要复赛考生自行付理。酒店是董丽订的,就在考点附近,她们下了车先回酒店放行李,随后赶去考点登记并领取准考证。


    手续办妥,两人在一家人较少的拉面馆解决了晚餐。耿殊一心想着回酒店刷题保持手感,董丽几乎从没和哪个学生单独一块儿这么呆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顿饭吃得相当安静。


    吃完饭,两人回到酒店,耿殊手里还拎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晚上早点睡,别太紧张,只是一场考试而已。”董丽思来想去,尽量让出口安慰的话轻松自然一点。


    耿殊拿着房卡的手悬停在半空,顿了一下,朝她点点头。


    回到房间,耿殊把箱子里的那套模拟卷翻出来,开始练习。窗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喧嚣,车流声如同遥远的潮汐。但她很快沉浸其中,世界仿佛只剩下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急促而专注。正式的考试分秒必争,几乎腾不出多余的功夫重新检查一遍,她必须一步到位,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前功尽弃。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而逝。


    耿殊一手抓着头,指尖深陷头皮。直到最后一个单位落下,她才如释重负般重重地舒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在此刻放松下来。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五十九。


    三张试卷,她写了四个多小时。这样速度已经很快了,如果明天也是这样的速度,那大概能空出一点时间来检查一遍。


    给自己做好心理工作,耿殊扭着脖子点开手机,从下车到现在,消息堆叠如山,而她现在才闲下来慢慢回复。


    其中班群最为热闹,因为董丽下午六点多那会儿把群名从高二五班改成了高三五班,后面还特别标注了届数。


    这个小小的变动,瞬间点燃了大家对“准高三生”身份的实感。群里先是集体缅怀飞速逝去的两年,随即又憧憬起毕业后的自由——不用再中午放学铃一响就像丧尸进攻一样冲向食堂,不用再每周一都在操场上听着昏昏欲睡的心灵鸡汤。


    耿殊滑看着上百条的消息,发现大家连毕业聚餐的饭店都选好了,不由得失笑。


    看完这些消息,她右滑退出,目光停留在那只暹罗猫头像的联系人上。单呈青发来了十几条消息。


    【单呈青】:到地方了吗?


    【单呈青】:在忙吗?


    ……


    【单呈青】:你昨天说的话的意思,是我可以追你吗?


    【单呈青】:你把我屏蔽了吗QAQ


    单呈青一连十几个问号,耿殊刹那间以为自己点开了十万个为什么。单呈青估计也觉得自己一连串问句惹人烦,消息停留在八点二十就没再继续了,但五分钟前,他按耐不住,发了个背对着画圈圈的自闭小人表情包。


    这个表情包还是耿殊之前发过的。


    【耿殊】:干嘛盗我表情包?


    聊天页面最上栏很快弹出对方正在输入中。


    【单呈青】:因为QAQ


    耿殊盯着那个颜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缓缓打出一个——


    【耿殊】:?


    【耿殊】:单呈青,你在卖萌吗?


    对面那头迟了几秒回复,坦坦荡荡一个是字格外晃眼,耿殊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直白的一天,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半分钟后,耿殊拨过去一通电话。


    秒接,电话那头率先传来一声清亮的喵咪叫喊。


    “单呈青。”


    “嗯,我在。”


    耿殊向后一躺,背靠着柔软的背垫,姿态放松,食指敲打手机背壳的节拍都显着几分轻快。


    她听见电话那头清浅平稳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夜里,竟像具有安神的效果,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眼皮开始发沉。


    单呈青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疲惫,没有说话,听筒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他走到了更开阔的地方。夏夜的风声变得清晰了些,热意却并不让人烦躁。


    没一会儿,闭眼小憩的耿殊打气精神,捏了捏眉心,困倦意怎么也抵挡不住,她把笔袋压在试卷上,转身翻躺到床上。


    窸窣的声响过后,单呈青放轻了声音问:“你要睡觉了吗?”


    “嗯。”耿殊应道,又说,“你继续说,我听着。”


    继续说,说什么?单呈青在阳台边缘停下,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栏杆冰凉的边缘。


    “你喜欢洋甘菊吗?”他低下头,院子里的灯还亮着,楼下花坛里那片可辨的小巧白花在夜色中依然清晰。不止洋甘菊,还有木绣球,蓝花丹,都是他自己亲手打理,养得精细,花开得也艳。


    耿殊手举累了,干脆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开着免提。


    “还好。”她说。


    她对花卉并无特别偏爱,美丽却易逝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惋惜。


    那头顿了顿,又问:“那你喜欢什么花?”


    “蝴蝶兰吧。”耿殊说。但现在不是蝴蝶兰的花期。


    那是一个心软的台阶,无论送不送花,送什么花,都只是一个破冰的媒介而已。


    第二天,耿殊起了个大早,只是刷个牙的功夫,她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这段时间太忙,她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生理期时间,上跳下窜的,极其不规律。


    她两三下洗漱完,匆匆去到卫生间处理。


    等收拾好出门时,董丽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两人步行前往考点,她们提前二十分钟到的,先在大厅等候。


    董丽作为带队老师需要去登记处打卡。耿殊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待广播指令,提前十五分钟进考场,现在还有四分钟。


    趁着这点空隙时间,耿殊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昨天的模拟题和板块知识点,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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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的痛意不合时宜地作祟,她咬着唇,表情痛苦地弓起腰,试图通过这种姿势缓和一点。


    大厅内人群走动,声音嘈杂,翻书声、讨论声、闲聊声一窝蜂涌入耳畔,扰得人心神不宁。


    耿殊把手搭在胸口,深呼吸调整状态。


    她这会儿手脚都开始发冷,时不时抬头看向正前方的电子大屏,还有一分钟就要排队进考场了。


    她正要再检查一遍考试工具是否带齐,董丽就端着一杯温水快步走了过来,她轻轻吹了吹杯口的热气,将水递给耿殊。


    “出门那会儿就见你脸色不太好,我还以为是低血糖。”董丽就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翻找着提包里的东西。


    她翻出一板布洛芬,熟练地掰下一粒。这个药起效十分钟左右,药效大概三个小时,能让她一会儿在考场上没那么难受。


    亲眼看见她把药吃下去,董丽接过她的笔袋帮忙检查学习工具,此刻广播已经响起考生安检的通知,董丽没催她,反而让她多喝几口温水。


    “放轻松,昨天才考完试,今天也一样。”董丽把笔袋还给她,顺手接过空空如也的纸杯,语气平和。


    耿殊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随着人流走向安检通道。药效似乎开始微微起作用,疼痛不再那么尖锐,她努力调整呼吸,一步步走进考场。


    进考场,听宣讲,分发答题卡和草稿纸,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药效开始作用,耿殊感觉痛意渐渐缓和,她也慢慢找回状态。试卷发下来,她大致扫了一遍,都是熟悉的题型。


    随着正式考试铃打响,所有考生都马不停蹄地奋笔疾书。


    耿殊亦在其中,落笔游刃有余。


    两个半小时后,第一场考试落下帷幕。铃声落下,所有人停笔起立。


    耿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跟着其他人一起出了考场。


    董丽在外面也坐了两个半小时,一步都没挪过,她手里捧着不锈钢保温杯,不知道是自带的还是新买的。见到耿殊,她迎了上去,从杯子里倒出热乎的水。


    姜糖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耿殊意外地看了一眼董丽,对方却避开她的视线,转而说起下午的安排。


    “现在先去吃个饭,然后回酒店睡一会儿,下午两点半开考。”董丽细声安排道,又把一板新的布洛芬递给她,“下午还疼就再吃一粒。”


    耿殊小口啜饮着红糖姜茶,甜中带辣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那板布洛芬被她塞到了外套口袋,董丽还在思考中午带她吃什么,带米饭的正餐是最优,但生理期多多少少影响食欲,也许吃流食会更好下腹一些。


    “董老师。”耿殊在后面叫她。


    她微微晃神,停下脚步扭头看她,问:“怎么了?”


    手心还持续温存着热饮的温度,耿殊笑了笑:“没什么。”


    “就是想说,谢谢。”


    很简单的两个字,很早之前就想说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