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邮轮状况突发(1)
作品:《枪下》 他们单独驱车前往。到地方后,容却一脚刹车停下,说他先下去,何蔓摸不着头索性安静坐在副驾驶。男人下车后靠住车门点烟,金属声音一开一合,火苗窜到他的鼻梁,他深吸一口,放松地吐烟圈。何蔓等他快抽完才摇下半截车窗,歪头看向放风的容却,“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容却漫无目的地瞭望,忽然,一处身影映入眼帘,他捻了捻手指,喉间溢出低沉的笑:“要等的人来了。”过了几秒,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对他直呼其名:“容却。”何蔓估计此人来头不小,可容却在她的视线里几乎没动,她竖起耳朵听。容却说:“没想到能在这里有幸碰上蒋老。”
蒋老叹口气:“老了,自隐退后就很少见到你们了。”
系统说这是倚老卖老吗,它最烦这一套了。何蔓评判这应该不是数落的意思,让它查查蒋老的底细,系统嘿嘿一笑,让她猜猜看这两人什么关系?何蔓正襟危坐,说旧相好?系统啐她,悻悻说,一点不给情绪价值。何蔓五指插进颅顶头发,眨巴水汪汪的大眼说:亲爱的系统,快告诉我吧,这是我今天最大的心愿了。
系统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掉落,嫌弃咦了声,说这个蒋老全名叫蒋启明,之前在理控局身居高位,是容却以前的上司。何蔓若有所思,兀自说这个人现在没有实权吗?系统刚要解答,外面的人又在对话。
容却搭腔:“政商私下不通,您在位就有的规矩了。”
蒋老了然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似的,看看停靠在岸边的邮轮说:“来这是要务在身?”
“可以推。”
“嗯?”他不赞成摆手,“这可不行。”
容却并不推辞这番话术,蒋老朝他后面探,何蔓连忙撤回头,紧张之下发现他看不见里面,“你还带了人。”容却背对他,搭上把手问蒋老要不要亲自看看。何蔓这下也不躲了,强调自己又不是偷情,有什么好避的。他这一招欲拒还迎使蒋老不好继续,只是问他男人女人?别是金屋藏娇吧。
何蔓弓身捋裙摆,注意力却放在外面,她也想知道容却的答案。容却吊她的胃口,卖了个关子说:“是女人。我的……”这话倒像专门让她浮想联翩的。何蔓在蒋老的视野盲区伸手戳他,他收到警示,反而变本加厉,用肩胛在她指尖小幅度地蹭。座旁是她用来装饰头发的丝带,何蔓心思一动,轻轻撇出去,娇声说:“丝带飘出去了,劳烦容长官帮我捡回来。”
容却敢带她来,还不算太低调,待会总要出去,瞒不过蒋启明,何蔓暗自考量。蒋启明探索住她那刻伸出来削葱根似的手,容却悠悠开口,看也没看地准确抓住丝带,“女伴。任性的女伴。”蒋老不信,说只是女伴?他不吭声,蒋老将信将疑的拍拍他的臂膀,语重心长的嘱咐:“你一向办事漂亮,是个有分寸的人。”
容却双手交叠合上,讳莫如深说:“这是自然,容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蒋老愿不愿意卖我面子。”
“但说无妨。”
“这次是私下调查,待会侍者认出我的车,我希望不要声张。”容却毕竟之前在他手下做事,他就算不看这个,也要掂量容却现在的地位,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蒋老爽快地应下。容却答谢:“这是您的地盘,办起事来方便。”蒋启明拨弄串七宝佛珠,不放心半开玩笑问:“不会砸我场子吧。”
他伸出手指比划“三”出来,还未待蒋启明想清楚他的意图,“这个月理控局扣押港口的货船里有几条是您的吧?”容却没工夫打哑谜,紧着说:“我有办法。”他这样讲,大概就是要在邮轮动手。蒋启明十分认可他的能力,灰域的管辖者早就丧命,下面的管辖者也换过几茬,他却还能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
没点手段,不能长久。
他没有看错这个曾经的下属,他满眼精明,目光是审视亦是考量,拊掌说:“这个条件好,你比局里的酒囊饭袋有前途。”为了让理控局松口,蒋老疏通过很多关系,但上面不表态,下面的人没有能力放话。容却给了他最丰厚的报答,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答应他条件的人是谁,只要能解决问题,□□地痞和理控局没有差别。
车门敞开,伴随海浪翻涌拍击声,容却裹挟海风飞身而上。是一道黑影,他的五官在剧烈晃动中模糊。容却箍住她的后脑扣向自己,何蔓早关上窗,在密闭的空间内,深感窒息,他危险的享受何蔓像鱼似的扭动。何蔓咬唇一言不发,容却似乎早料到这一步,将她双臂交叉用丝带拷住,抱坐在他的腿上。她惊呼,摇摆的吊坠沿着他的颈线荡漾,何蔓顿时变成煮熟的虾,泛起迤逦红霞。
容却也不好受,链身圈着她,可吊坠却牵引着他。他们在此刻变相依偎在一起,筑于一体。
系统啧啧称奇,问他们动作幅度能不能再剧烈一点。
坏就坏在只有何蔓可以听到它的挑逗,她想打死他们的心都有了,嘴上言不由衷的讨饶。容却恢复正人君子的模样,温柔问她疼不疼,手上不懂怜香惜玉,把结绑死。何蔓忙不迭点头,在他的腿上颠簸一下,她不敢动了,感觉他近在咫尺的胸膛汤的吓人。
容却发觉一切,她的每一刻呼吸被洞悉,他恶劣扬唇,抱她放在皮座上。何蔓刚松一口气,以为他良心发现,他却冷酷地说:“何小姐很喜欢这条丝带是不是?”何蔓紧紧盯着他,后悔自己的作死,汽笛声响起,他有了新的主意:“轮到何小姐解了,外面人很多,你盯着我看,我会手抖。”
他意味深长地看窗外,何蔓咬牙切齿:“混蛋。”
他满意赞许,随着冷空气涌入,她想咬他,容却居然敞开一道车缝!
直到两人进入邮轮,何蔓还对他冷眼,他绑的特有技巧,不留印子,更不痛。但她一看到自己的手,就会联想到那条丝带曾牢牢缠过这里。最后的最后,何蔓还是散发,她不愿见到它,发誓要丢到很远。容却宛如一块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他意识到玩笑开大了,耐心哄她要给她吹手。
侍者端着托盘打招呼,称呼他容先生,叫她何女士,应该是蒋启明特意交代。何蔓挑眉,他果然按耐不住调查她,容却看不出喜怒,挑起两个酒杯抿了其中一口就全放下了,何蔓有八成把握断定酒不好喝。事实如她所想,酒很涩加上烈,容却觉得难喝,就没给她递。他问侍者赌场在哪一层,侍者恭敬说17楼。
容却说你可以走了,转而和她有意破冰,评价17楼是个好数字。何蔓没消气,和他作对,“我看18楼才好。”男人也宠溺的说:“为什么?”她狡黠开口:“因为,直通地狱啊。”容却顺着她的话,眼里似乎有了裂缝,展露认真:“和你在一起,算不算直通地狱。”
何蔓心弦咯噔一下卡住了,她嘴唇翕动,错愕地撞进他的眼里。男人这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精准轻缓地握住她的手腕,她要抽出来,他声线细腻地呼气问她还疼吗?何蔓停下动作,吞吐回应不疼了。容却又吹了片刻,狡猾地把那处环在手中按摩,何蔓暗骂自己又沉溺在他的美貌中,叫他得逞。
系统不傻,精准拿捏他的心思,说容却会不会暗爽。
到了17楼,在赌桌旁有个女生低头找筹码,她站起来正撞在何蔓怀里。何蔓疼痛弹开,她额头也不好受,筹码掉了都不知道。容却赶忙观察她的伤势,何蔓摇头说自己没事。
他不放心,要叫医生来,何蔓制止,问他要惊动多少人?两人从这个话题中结束,罪魁祸首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神泛出寒意向她保证:“我回去押她给你赔罪。”撞了人不道歉就走,现代社会要被唾沫星淹一遍,但在异世界,他们还不真不一定在意这个。何蔓好声好气的说:“不用,你看看这个。”
她两指夹住对方遗留的筹码,眸中星辰划过,容却心情好了大半,“你对这个感兴趣?”何蔓细细观察,拂灰,然后用这只干坏事的手摩挲他的手背。男人喉结滚动,克制住反锢的意图。少女狡猾地笑,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小心思被窥清:“有,在此之前,我要换身行头。”
15楼是购物中心,她只管挑,容却报销。何蔓把大包小包递给他,推正耷拉的墨镜直奔十楼的休息室,这个房间是容却从剩下的房间里选的,依照他的身份提前预留不难,容却说提前预留被敌人知道行踪很棘手。她一想也是,让容却在吧台,吧台在船尾,离房间不远,他同意了。
何蔓揣着手提袋开锁,身后尖利女声喊她,房卡顿在半空,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拘押着一个女人。在看清她的面容后,何蔓眼里闪过讶意,这正是方才撞她的人。她忽视她的求救,容却不在,多管闲事只会自找麻烦。
“何顾问认识她?”对方准确念出她的身份,何蔓闭眼攒起眉毛,无奈退过去。她根据他的穿着样式,约莫对方大差不差是理控局的人,问题是理控局的人这么会大张旗鼓的在这里?何蔓想不出他是谁,悻悻地笑。对方自我介绍,说他负责这一带巡逻,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他倒是诚实。女人被推搡往前走,临走前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攥紧她的衣角,迫切吼道:“救我。”她始料未及,系统冷不丁发出警告:她是拯救者。何蔓太阳穴崩到快爆炸,怎么不早说,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直接对它开腔。当务之急,是把人救下来。何蔓定了定神,半真半假说:“这个人是我的仇人,她犯的什么事,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何顾问认识她?”男人明显不信,何蔓一开始的态度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的样子。
何蔓睁眼说瞎话,“对,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对方语塞,说此人偷偷摸摸的,有证人说看见她偷东西。何蔓很兴奋,敢情她的同事里有神偷,女人辩白,说自己没有。何蔓怕她嚷嚷把容却吵来,尽快替她担保,“这件事理控局受理了,会给你记功。”男人受到莫大地鼓舞,不计较一件小事理控局怎么会受理,只当何蔓是为了惩罚仇人下血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