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与黑暗融为一体
作品:《重回1978:断亲后打猎和妹妹囤肉过冬》 “大队长就是个屁!就知道每天端着个破茶缸子人五人六地在村里晃悠屁事不管!”
江春的眼里那片死寂的冰层开始裂开了一丝缝隙。
有光透了进来。
他心里有底了回到家天色已经擦黑。
他抹了抹嘴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睛,沉声道:“给我准备点干粮和水我今晚进山。”
“天亮前,回来。”
“你……”
林秀秀想劝,可看着男人那双不容忽视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死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含着泪默默地点头,转身去烙了几个玉米饼又灌满了一整个军用水壶。
夜深如浓墨。
江春像一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风岭的入口。
他没有走远。
就在村子后山那片林子里,找了一处地势最高的山坡趴了下来。
风吹过草木摇晃,他纹丝不动。
他就那么趴着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
他在等,等那头让全村人闻风丧胆的畜生自己走上死路。
后半夜月亮被乌云彻底吞噬。
万籁俱寂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异响,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哼哼唧唧地从密林里钻了出来。
那东西体型壮硕如牛犊两根半尺长的獠牙在微光下泛着森白的寒光,正是那头祸害了小半个村子的野猪王“黑旋风”!
它目标明确直奔山下那片长势最好的庄稼地。
黑暗中江春的双眼,骤然亮起。
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冰冷的枪托,紧紧抵住他的肩膀。
透过简陋的瞄准镜,他甚至能看清那头野猪鼻子上湿漉漉的泥土。
他没有急着开枪。
他的耐心,比最高明的猎人还要好。
他在等,等它走到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的开阔地。
近了。
更近了。
那头“黑旋风”已经冲进了山坡下王寡妇家的红薯地,开始用它那坚硬的鼻子,兴奋地拱着肥沃的黑土。
就是现在!
江春的食指,稳稳地、不带一丝颤抖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炸碎了整个山林的死寂。
那头正在享受美食的野猪王,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哀嚎。
随即,它像一堵倒塌的墙,轰然倒地。
四条粗壮的腿在空中胡乱蹬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一枪,正中头颅。
毙命。
江春没有立刻下去。
他在原地又潜伏了足足半个小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别的野兽被血腥味吸引过来,这才收起枪,朝着山下走去。
这是一头将近三百斤的成年公猪,一身油光锃亮的黑毛,膘肥体壮,光是猪油,就能榨出几十斤。
江春没有像往常一样就地处理。
他找来一根拇指粗的野藤,一头死死绑在野猪的后腿上,然后,就这么拖着这座小山一样的尸体,一步一步,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三百斤的重量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拖行,何其艰难。
江春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像一条条狰狞的虬龙,暴突而起。
他每一步踩下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一条混杂着鲜血和泥土的痕迹从山坡一直延伸向村庄。
天蒙蒙亮。
当江春拖着那头还在往下滴血的野猪王出现在村口时。
他没有回家。
他拖着那具庞大的尸体,径直走到了村东头江大山家那气派的青砖大瓦房门口。
他松开藤蔓。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腿一脚狠狠踹在了那扇厚实的朱漆木门上。
“咚!!!”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炸药在村里引爆。
半个村子的人都从睡梦中被惊醒了。
“江大山!给老子滚出来!!”
江春的吼声宛若滚滚炸雷在清晨宁静的村庄上空回荡不休!
门“吱呀”一声开了。
江大山和张翠芬披着衣服睡眼惺忪满脸怒气地冲了出来。
“哪个不长眼……”
话没说完两人的声音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戛然而止。
他们看到了门口那头小山一样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野猪尸体。
更看到了站在尸体旁,浑身泥土满脸血污眼神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冰冷的江春。
那一瞬间的江春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村里的灯一盏一盏接连亮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村民披着衣服端着饭碗围了过来。
当他们看清地上那头死得不能再死的“黑旋风”时人群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倒吸凉气和压抑不住的惊呼。
“天哪!是‘黑旋风’祸害了咱们大半年的畜生!”
“江春把它给打死了?我的老天爷这小子是神仙下凡吗!”
江春无视了所有人的议论。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钉在江大山惨白的脸上。
“祸害村子的畜生我给你解决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铁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现在把我妹妹上学的介绍信拿出来。”
江大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看着那头死猪又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村民。
那些村民的眼神里有震惊有崇拜有感激那一道道炙热的目光,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脸颊火辣辣地疼。
今天他要是不给这封介绍信他这个大队长的威信就将彻底扫地!
可就这么服软他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威胁村干部……”
他色厉内荏地想说几句场面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江春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猛地上前一步“噌”地一声从腰间抽出那把剥皮剔骨还沾着温热猪血的剥皮刀。
刀尖,稳稳地抵在了江大山的喉结上。
“我再说。”
“最后一遍。”
冰冷的刀锋,在晨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映出江大山瞳孔里无限放大的恐惧。
“把介绍信。”
“给。”
“我。”
江大山的腿肚子,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多说一个字的废话,这把锋利无比的刀,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捅穿他的喉咙。
“给!我给!我马上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