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你的人劈了
作品:《重回1978:断亲后打猎和妹妹囤肉过冬》 “你这把枪敢不敢砸?”
王大海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不敢,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江春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嘴角的笑容更冷了。
他松开手像扔一条死狗一样,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江大山扔在地上。
然后他提着刀,一步一步朝着王大海走了过去。
“王所长我妹妹被你的人打得只剩半口气。”
“我女人的新衣服被你的人撕烂了。”
“我家的门被你的人劈了。”
“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煞气,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王大海喘不过气来。
王大海的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他手里的枪重于千斤。
开枪他会死。
不开枪他也可能会死。
他怕了他彻底怕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穷山沟里的猎户,怎么会突然变成一头他根本惹不起的过江猛龙。
“误会,都是误会。”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手里的枪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江春兄弟,你听我解释,我……”
“解释?”
江春停在了他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把刀的距离。
他缓缓举起手里的剥皮刀,用那沾满了江大山血污的刀面,在王大海那张肥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
“我不想听解释。”
他的声音,轻得好像情人间的呢喃,却让王大海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只要你,用命来赔。”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那把锋利的剥皮刀,已经抵在了王大海的喉咙上。
冰冷的刀锋,瞬间划破了皮肤。
一缕殷红的血线,顺着刀刃,缓缓渗出。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王大海粗重的喘息,还有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一股骚臭的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了下来,在干燥的泥地上迅速洇开一团深色的痕迹。
他尿了。
这个在红旗公社作威作福,把人命当草芥的治安所长,在江春那把沾着血的剥皮刀下,彻底吓破了胆。
“江,江春兄弟。”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有话好好说,别,别冲动。”
江春没有说话。
他只是把刀锋,又往前送了一分。
更深的血口,更多的血珠。
王大海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颈动脉在刀锋下剧烈的跳动,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割断。
死亡的阴影,像一张冰冷的大网,将他彻底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春的脑海里,闪过江夏那张苍白的小脸,闪过她嘴角那抹刺眼的血迹。
他眼里的滔天杀意,忽然退去了一分,被替代的是比杀意更可怕的,冰冷的算计。
杀了王大海,很简单。
可他死了,自己也活不了。
那这个刚刚才看到一丝光亮的家,就彻底完了。
秀秀怎么办?夏夏怎么办?
他不能死。
要活着,要亲眼看着这两个女人,过上好日子。
他要让所有欺负过她们的人,付出比死更痛苦的代价。
“想活命?”江春的声音,好像是从九幽地府里飘出来的。
“想!想!”王大海拼命点头,好像小鸡啄米。
“好。”
江春缓缓收回了刀,但在王大海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那把刀的刀背,又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脸上。
“第一,我妹妹的医药费,惊吓费,一百块,现在就给。”
“第二,我家的门,我女人的新衣服,我被你抢走的米面,也算你一百块,现在就给。”
“第三,”江春的语气陡然转冷他指了指地上那堆被抢来的物资,又指了指院子里所有看热闹的村民,“你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我家的东西,一样一样,亲手给我搬回去。然后,给我妹妹,磕头认错。”
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狠。
特别是第三个这已经不是要钱了,这是要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他王大海的脸皮,连同他那身官皮一起扒下来扔在地上踩!
王大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作可一看到江春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所有火气都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浇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今天他不照做这个疯子真的会杀了他。
“我给!我给!”
他哆哆嗦嗦地从所有口袋里掏钱,东拼西凑连藏在鞋垫下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也才凑了七十多块。
“不,不够。”他快哭了。
“不够?”江春的刀又抬了起来。
“够!够!”王大海魂飞魄散他猛地转身,指着身后那几个吓傻了的民兵,破口大骂,“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凑钱!今天谁凑不够钱谁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那几个民兵如梦初醒,哭丧着脸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
终于凑够了两百块。
王大海像捧着烫手山芋一样,把那沓皱巴巴的钱双手递给了江春。
江春面无表情地接过钱塞进怀里。
然后他用刀尖指了指地上那堆米面。
“搬。”
王大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咬了咬牙,弯下了那在公社里从未弯过的腰。
他先是扛起那袋沉重的白面,然后又抱起那袋大米在全村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步一个踉跄朝着江春家那破败的院子走去。
江大山和张翠芬夫妇早就吓瘫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连哭都忘了。
王大海在他们眼里神仙一样的人物,竟然被江春这个野种逼到了这个地步。
天真的变了。
江春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他走到林秀秀面前弯下腰将那件被撕烂的蓝色棉袄轻轻捡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拉起林秀秀冰冷的手转身回家。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如山身后是王大海屈辱的喘息,和全村人死一般的寂静。
回到家里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隔壁的张婶正用一块湿布小心地擦拭着江夏脸上的血迹。
“春子你可回来了。”张婶看到他眼圈一红,“夏夏这孩子一直没醒我掐了人中也没用。”
江春的心又一次被狠狠揪紧,他快步走到炕边将那两百块钱塞到林秀秀手里。
“收好。”
然后他蹲下身轻轻握住江夏冰凉的小手,将一股微弱的气流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