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机甲噬元晋武尉,漕运暗斗引官争
作品:《掌御千机:我镇压一切敌》 嗯……
一声嘤咛从院落传来,被掳来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眼前还有些晕。
她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狰狞的狗头,再后来就是一片黑暗。
此刻院落里空荡荡的,只有地上散落的几件男人衣物,沾着暗红的血渍,血腥味飘进鼻子里,让她浑身发颤。
这是周三的院子,那个在安平县横行无忌的恶霸,怎么会没人?
女子撑着墙站起来,腿还在软,目光扫过院中的老槐树,树底下似乎有深色的痕迹,像极了血。
她不敢细想,抓起掉在地上的外衫裹紧身子,踮着脚往院门走,木门虚掩着,她推开门的瞬间,甚至不敢回头,只敢拼了命地往巷口跑。
“算你聪明。”
阴影里,青黑色的机甲缓缓站起。
他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指尖操控机甲活动了一下指节,金属摩擦的细小脆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机甲:破庙老狗】
【品阶:三阶上品】
【成长上限:三阶上品】
【能量核心:犬妖心脏】
【防御组件:止阳护心镜(黄级中品)】
【攻击组件:犬牙枪(黄级中品)】
【技能:摄鬼(对低阶鬼物震慑增强)、冲刺(速度提升)】
机甲面板在林坏脑海中闪烁,他能清晰感知到机甲的变化。
周三手下三十多个打手的血肉,混着秋水剑、两把黄级下品佩刀,还有数十把短刀匕首的金属碎片,全被机甲吞噬炼化。
血肉里的妖力与金属的精铁之气缠在一起,不仅让机甲突破至三阶上品,更推着他的修为冲破了武勋境的桎梏。
体内的元力不再是气态,而是化作了淡金色的液体,在经脉里缓缓流动,温养着每一寸筋骨。
林坏抬手,指尖凝聚出一层薄薄的元力纱衣,淡金色的光膜覆盖手掌,触感像丝绸,却能挡住寻常刀刃。
这就是武尉境!
“果然还是杀人放火来钱快。”林坏低笑,操控机甲弯腰提起墙角的包袱。
包袱沉甸甸的,里面有五百多两银子,二十几片金叶子,还有周三藏在床底的几张银票。
加起来近千两,够他以前当差上百年的薪俸。
机甲迈开步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尾。
第二日清晨,周三的打手阿六搓着腋下的酸泥找过来,推开院门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呛得直咳嗽。
他往里走了两步,看到槐树下的血渍,厢房里散落的血衣,还有被劫匪光顾般的卧房,顿时腿一软,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报官?
在大魏生活的人都知道,没事别报官。
小事报官变大事,大事报官变祸事。
消息传到张承业耳中时,脸上看不出喜乐:“周三?人没在,钱没在,还没有尸体,那就是跑了,这点脑子都没有,还来烦本官……一个恶霸而已,有什么好查的?”
他挥挥手把手下赶出去,转头就派人去催林坏:“让他抓紧“巡视”……莫耽误老子收税!”
林坏没让他等。
他早找好了人。
十二个被许记粮行克扣过工钱的船工,个个都是漕运老手,去年许三扣了他们三个月工钱,还打折了老船工李老头的腿。
林坏找到他们时,只扔了一锭银子,说“跟着我干,运费半价,工钱翻倍”,船工们当场就应了。
商户那边更简单。
林坏让曹大虎悄悄去码头传话,说“走支流接驳,运费只收许记的一半,当天就能发船”。一开始还有商户犹豫,怕许记报复,可当第一个粮商运着十石粮走了支流,省下近二十两银子后,其他商户立刻围了上来,排着队要找林坏的接驳船。
没几天,张承业就逼着林坏在码头设了个“运输点”,挂了块粗糙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便民运输,童叟无欺”。大张旗鼓地干了起来。
他还派了两个差役过去,穿得跟普通百姓一样,腰里却别着刀,美其名曰“维护秩序”,实则是王奎和李虎派来的眼线,怕林坏做花账,吞了他们的分成。
接驳生意火得发烫,许记粮行的生意却一落千丈。
以前许记每天能收三百多两银子,如今三天才凑够一百两,还全是些不敢得罪许记的老商户。
许记掌柜许三急得满嘴燎泡,急冲冲地冲进了张承业的公房。
都是地头蛇,这事谁也瞒不住谁。
“张县尉!你的手伸得够长啊!”许三进入公房直接坐下,“这码头的运输,历来是我们许记管,您凭什么插一脚?”
张承业正把玩着个青瓷瓶。
那是昨天一个粮商送的,据说值五十两。
感谢他为安平县的商户提供便利,真是青天在世啊。
他头也没抬,嘴角还在回味那句青天在世,“码头是安平县的码头,不是你许记的私产。商户们嫌你们贵,找别人省点运费,你管得着?做买卖嘛,货比三家,有人卖,有人买,本官作为县尉,掌一县赋税,自然是多多鼓励的。”
张承业的官话,说的真让许三恶心。
“您别忘了!我们家老爷是许敬之!是县令!”许三气得脸通红,指着张承业的鼻子,“您这是跟县令抢生意!”
“许掌柜,这话可不能乱说。”张承业终于抬眼,眼神里满是嘲讽,“大魏律法,严禁官员经商。你说许记是许县令的,这是想陷他于不义?”
“你!”许三噎住,喘了口气又道,“那林坏呢?船是他租的,人是他找的,难道跟您没关系?”
“我就是收点‘治安税’。”张承业摊手,一脸无辜,“商户走我的码头,我护他们安全,收点税天经地义。难道许掌柜想抗税?我想许县令也不会开心吧。”
许三气得浑身发抖,却没话说。
张承业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明着是收税,暗着是抢生意,可他抓不到把柄。
许三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人,张承业继续把玩,他估计许敬之不会那么快下场,可这场争执,早被林坏“无意”中透了出去。
林坏可是一个急性子!
就在赚钱的第一天,林坏带着曹大虎在码头旁的小酒馆吃饭。
曹大虎喝多了,拍着桌子骂许三“不识抬举”,说“许记快完了,以后码头是咱们的”。
邻桌正好坐着许敬之的贴身小厮,正假装喝酒,耳朵却竖得老高。
此刻,许敬之的书房里,檀香袅袅。
他正临摹《兰芳亭集》,笔尖落在上好的宣纸。
一百两银子一刀的徽宣,刚写了两行,小厮就闯了进来,把许三进入县衙的事说了一遍。
“啪!”
毛笔掉在宣纸上,墨汁晕开,把“祥符九年”四个字染得一塌糊涂。
“许三真是长大了,可以替我做主?”
他一直在等着许三来报告,可对方一直押着,许记商行不是许三的,是他许敬之的。
“去,找周三。”许敬之咬牙,“让他带些人,去码头闹一闹,把张承业的运输点砸了。”
小厮却苦着脸:“大人,周三……不见了。他的院子里全是血,手下说他可能……没了。”
“没了?”许敬之愣了,手指敲击着桌面,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为什么会没了?难道是收了风声,跑了?”
他想不通。
周三是安平县的地头蛇,谁能悄无声息地把他和手下都解决了?
“多事之秋啊。”许敬之叹了口气。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吹进书房,落在染了墨的宣纸上,正好挡生字的一半。
半生不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