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赌命夜宴,机甲染衙血
作品:《掌御千机:我镇压一切敌》 安平县城西,一间不大的土坯房里,骰子撞陶碗的脆响混着油腻的笑,把夜的冷意都冲散了几分。
“来啊!压大压小,买定离手!”
王三哥把胖手往赌桌上一拍,指缝里还沾着烧鸡油,陶碗里的三粒骰子转得飞快,最后“咔嗒”一声落定。
“二四六——大!”,他猛地拍桌,把桌上的铜钱震得乱跳:“哈哈!又是老子赢!李二,你那三钱银子,该给了吧?”
李二撇着嘴,油光锃亮的脸皱成一团,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狠狠拍在桌上:“晦气!刚赢的又输回去了……对了,你们说,那林傻子现在在哪儿哭呢?”
旁边的赵五啃着猪头肉,肉汁顺着下巴往下滴,含糊不清地笑:“还能在哪儿?肯定在西山脚下哭他的新娘子!你们还记得不?上个月他把那破宅子输给我时,脸白得跟纸似的,还求我帮他在县尉面前说句话,让他当捕头——就他那怂样,也配?”
三人凑在一起,笑声里满是鄙夷,桌上的烈酒喝了半坛,烧鸡骨头扔了一地,明明和林坏一样是县府差役,他们却吃得脑满肠肥,连衣襟上的油垢都透着奢靡。
这些年,他们借着官皮,敲诈百姓,日子过得无比滋润,尤其欺负林怀最起劲,谁让以前的林怀木讷好欺,连反抗都不敢。
就在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轻得像风吹落叶,却让屋里的笑声瞬间僵住。
“谁啊?”王三哥嗓门粗,带着几分不耐烦。
这时候来敲门的,不是催债的就是找事的。
门外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三哥,是我啊。”
门被推开,林坏站在门口。
他身上还是那件浆洗得发白的差役服,衣角沾着点西山的草屑,背后还有几个没缝合的口子。
他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沉得像深潭,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林怀判若两人。
屋里三人瞬间跟见了鬼似的,赵五手里的猪头肉“啪”地掉在地上:“林……林怀?你不是去西山送亲了吗?怎么还活着?”
“别叫错了。”林坏迈步进来,反手关上房门,门闩“咔嗒”一声扣死,“是林坏——林木的林,坏蛋的坏。来,跟我念一遍:林-坏。”
王三哥咽了口唾沫,心里发慌,却还强撑着摆出大哥的架子:“你……你没死在狗三爷手里?苏屠呢?”
“苏屠?”林坏笑了笑,从怀里摸出块银子,三钱重,上面沾着几根黄灿灿的狗毛。
他指尖捏着狗毛,轻轻一吹,毛絮飘落在赌桌上,落在王三哥刚倒的酒里,“她在我家待着,比在这儿安全。倒是我,今天在西山拣了点‘外快’,想着三位哥平时照顾我,过来跟你们乐呵乐呵。”
说着,他把银子拍在桌上,银锭撞得铜钱叮当响。
一听到“外快”,三人的慌张立刻散了大半。王三哥眼睛盯着银子,搓了搓胖手:“你……你想玩两把?”
“当然。”林坏拉过张凳子坐下,把银子推到赌桌中央,“玩骰子,跟之前一样。”
骰子再次响起。
第一把,林坏压大,开出来是一二三小,输了。
第二把,林坏压小,开出来是四五六大,又输了。
……
第七把,他压一两银子压豹子,开出来是一二三,还是输。
林坏一把接一把地输,银子从三钱加到五钱,再到一两、二两……桌上的银锭堆越来越小,他却始终笑着,眼神里没有半点心疼。
三人越玩越兴奋,李二脱了外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林坏,你今天手气也太臭了!这都输了几十两了,你那‘外快’够输吗?”
几十两,对一个月饷银只有五钱的差役来说,是整整十年的薪俸。
以前的林怀,连一两银子都要攒半年,可现在的林坏,却像扔废纸一样扔着银子。
林坏没说话,从怀里摸出最后一块银子,五两重,银面泛着冷光,是上等的雪花银。
他把银子拍在桌上,声音沉了些:“玩啊,最后一把,我压豹子。”
骰子在陶碗里转得飞快,林坏的手指扣着碗沿,指节泛白。
三人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放轻了。
“开!”
林坏猛地掀开碗——一二四,不是豹子。
“哈哈!又输了!”王三哥拍着大腿笑,“林坏,你这手气,还是别赌了!赶紧回家吧,苏屠说不定早就被狗三爷……”
“最后一把。”林坏突然开口,把空了的钱袋扔在桌上,很是平淡的说道:“我没钱了,赌命。”
屋里的笑声瞬间停了。
三人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赵五笑得直揉肚子:“傻子!你赌傻了吧?你的命值几个钱?还想跟我们赌命?”
“就是!”李二推了林坏一把,力道不轻,“赶紧滚!苏屠在西山享福呢,你那破房子也归了赵五,别在这儿碍眼!”
林坏没动,只是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碗,抓了三粒骰子放进去,手指扣着碗底,在桌面上磨出刺啦的声响:“这把我赌大。你们赢了,我这条命给你们;我赢了,你们三个的命,归我。”
“疯子!”王三哥脸色变了,伸手就要推林坏,“你赶紧滚出去,不然老子揍你了!”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林坏,就见林坏猛地掀开茶碗——一二三,六点小。
林坏看着碗里的骰子,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真是没手气……果然,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哈哈!傻子就是傻子!”赵五笑得前仰后合,伸手就要去拍林坏的肩膀。
就在这时,红光突然从林坏掌心炸开!
青黑的犬妖骸骨从红光里钻出来,瞬间裹住他的身躯。
两米五高的机甲立在屋里,犬牙枪“唰”地从机甲后背弹出,枪尖直戳王三哥的胸膛!
“噗嗤!”
枪尖穿透皮肉的声音闷响,王三哥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嘴里涌出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滴。
李二和赵五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可机甲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林坏操控着“破庙老狗”,犬牙枪横扫,枪尖划过李二的喉咙,鲜血喷了满墙。
又反手一刺,枪尖从赵五的后心扎进去,从前胸穿出来。
不过瞬息,三个差役全倒在血泊里。
机甲头颅低垂,犬齿般的獠牙刺入王三哥的腹腔,碎骨和血肉被蒸腾成暗红雾气,顺着机甲的骨缝钻进去。
这是“破庙老狗”第二次吞噬血肉,哪怕是人类恶徒的血肉,也能吸收精气,护心镜的光芒又亮了几分。
林坏解除机甲,红光散去,骸骨碎片融入他的体内。
他看着地上的血迹,弯腰从赵五的破衣里摸出那张染血的房契。
那是前身林怀输给赵五的宅子,现在该拿回来了。
又把桌上的银子和铜钱收起来,上面沾着血,却透着股解气的冷。
“喜酒你们这辈子是喝不上了。”林坏看着尸体,淡淡的说道:“下辈子,去喝我的尿吧。”
他推开房门,夜色正浓,街上没有行人。
可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他还要去见一个人——县尉张承业。
以前的林怀,连见张承业的资格都没有,可现在的林坏,要跟他要个捕头的位置。
城东,张承业的府邸里,檀香混着酒气飘出来。
书房里,歌姬正弹着琵琶,曲调靡靡,张承业靠在软椅上,手里端着银酒壶,旁边的空药碗里还留着点褐色药渣。
滋补肾元的“鹿鞭膏”,很是大补,三十两一副,他今天可要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他刚花三百两银子从扬州买了这歌姬,正打算听完曲就上床,却被门房的敲门声打断了。
“老爷,有人求见。”老门房站在门口,头压得很低,袖口偷偷攥着一两银子。
是林坏塞给他的。
他心里打鼓:这林坏以前见了他都不敢抬头,今天却敢直接塞一两银子,还笑得那么沉,肯定没好事。
可这银子的分量,又让他舍不得拒绝。
平时来拜见的人,最多也就塞五钱,一两银子够他去找城西的暗门子快活一周的。
张承业皱着眉,把银酒壶往桌上一放,酒液洒了桌布:“谁啊?没看见本官正忙吗?”
“是……是差役林坏。”老门房小声说,“他说有要事找您。”
“林坏?”张承业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他没死在西山?有趣,让他进来。”
张承业摆手,歌姬抱着琵琶退下,林坏跟着老门房走进书房。
张承业眯着眼打量他,从他沾着血点的差役服看到他挺直的腰杆,突然觉得这小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林怀,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现在的林坏,眼神里没有半分怯懦,反而透着股让人不适的冷。
“你没死在狗三爷手里?”张承业端起酒壶,喝了口酒,语气带着试探。
“托大人的福,没死。”林坏笑了笑,牙齿整齐,却像刚出炉的瓷器,冷得刺眼,“县尉大人,小子今天来,是想跟您要个位置,我想当——捕头。”
张承业手里的酒壶猛地顿住,酒液洒在桌布上,他看着林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你要当捕头?”
“是啊!”
一块铜牌耍在林坏的手里,铜牌上有一个粗糙的犬型图案,很有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