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盟誓文书与贸易账本

作品:《丝路文明

    “草原文明是西域文明融合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林晓雨说,“找到‘北接草原’的路线,才能还原完整的西域贸易网络。”


    团队制定了新的探索计划:秋季启动“商道管理中心”的保护性挖掘,重点清理密室,寻找盟誓文书与贸易账本;同时,沿石城北侧的戈壁滩展开勘探,寻找“北接草原”的商道遗迹,以及草原文明与西域贸易交流的文物证据。


    站在盟誓遗址旁,张北炀望着远处连绵的昆仑山,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从戍卒星台的天文观测,到汉羌双杰的贸易同盟,再到中原、西羌、于阗、波斯的跨洲交流,每一次发现都让西域文明的图景更加丰满。


    秋日的昆仑山口,风带着凉意掠过盟誓遗址。张北炀团队启动了“商道管理中心”的挖掘工作,为避免破坏夯土建筑的原始结构,团队采用“逐层剥离法”,赵磊带领队员用木铲与软毛刷,将建筑表面的红土以五厘米为一层缓慢清理。


    “大家注意墙体的拼接痕迹,记录每块石块的位置!”挖掘首日,张北炀发现墙体石块的砌筑方式兼具中原的“错缝拼接”与西羌的“红土粘合”技术,立刻提醒队员做好记录。随着挖掘推进,管理中心的布局逐渐清晰:东侧是三间相连的房间,地面残留着木质桌案的痕迹,推测为办公区域;西侧是一处较大的空间,散落着陶制储物罐残片,应为物资储存区;中心区域则是一间独立的房屋,地面中央有一块方形石板,正是密室的入口。


    “准备开启密室!”当清理到中心房屋时,苏芮用毛刷扫去石板上的尘土,露出边缘的缝隙。赵磊用特制的金属撬棍,小心翼翼地插入缝隙,缓慢撬动——石板下方传来轻微的“咔嚓”声,随后被成功移开,一个深约两米的密室显露出来,密室底部整齐摆放着一批木箱。


    “先做好通风,避免文物氧化!”张北炀立刻安排队员用通风设备为密室换气,半小时后,苏芮佩戴着手套,将第一个木箱取出。木箱打开的瞬间,众人眼前一亮:里面整齐叠放着数十卷麻布文书,虽有部分霉变,但文字仍清晰可辨。


    “是盟誓文书与贸易账本!”林晓雨激动地拿起一卷文书,上面的隶书记录着“太康三年秋,汉羌于阗三方盟誓,商道关税减两成,护商戍卒增十人”,正是玉符记载的盟誓内容的细化记录。


    周航用高清相机对密室内部进行拍摄,随后用三维建模技术还原密室原始状态:“木箱按‘盟誓文书’‘贸易账本’‘商队登记册’分类摆放,说明管理中心的运作非常规范,三方对商道管理有着明确的分工。”


    密室挖掘持续一周,团队共取出十二箱遗存,包括文书、青铜令牌、玉器、货币等,其中一份“商队登记册”尤为珍贵——上面详细记录了每年途经石城的商队信息,包括商队来源(中原、西羌、于阗、波斯等)、携带货物、人数、护送戍卒数量,甚至还有商队首领的签名。


    “你看这份登记册,太康五年,波斯商队首领‘穆罕默德’签名旁,还画了一个火焰纹符号,”林晓雨指着登记册,“这是波斯萨珊王朝的象征,说明波斯商队对管理中心的登记制度非常认可,愿意遵守三方制定的规则。”


    在一批青铜令牌中,苏芮发现了三枚刻有“共管”字样的令牌,令牌正面分别刻着星象纹、羊纹、玉纹,与盟誓祭台的纹样一致。


    “这是三方管理人员的凭证!”苏芮分析道,“刻星象纹的归中原戍卒,刻羊纹的归西羌首领,刻玉纹的归于阗贵族,三方共同管理商道,体现了同盟关系的平等性。”


    密室中还出土了一件于阗玉制的“盟誓信物”——玉璧中央刻着“三星共照”图案,边缘刻着汉、羌、于阗三种文字的“同盟”字样。


    “这件信物应该是三方盟誓时交换的,”张北炀说,“中原、西羌、于阗各持一件,象征彼此的信任与承诺,是同盟关系的重要见证。”


    林晓雨将密室文书与此前发现的石城文书、墓葬文书整合,还原出商道管理的完整体系:三方共同设立管理中心,中原负责戍卒调度与关税制定,西羌负责商队向导与物资补给,于阗负责玉石贸易登记与商队住宿安排;每年秋分在盟誓遗址举行仪式,根据上一年的贸易情况调整管理规则,确保商道公平、安全运行。


    “这个管理体系非常完善,体现了多元文明在制度层面的融合,”林晓雨感慨道,“它不是单一文明的主导,而是三方在尊重彼此文化与利益的基础上,共同构建的治理模式,对当今的跨文化合作仍有借鉴意义。”


    根据波斯贸易令牌“北赴草原,换皮毛与良马”的记载,结合当地牧民“北边有‘草原道’,能到哈萨克草原”的口述,团队决定沿石城北侧展开勘探。此次勘探邀请了研究草原文明的考古专家李教授加入,李教授带来了草原游牧民族遗址的考古资料,为识别草原文明遗存提供支持。


    勘探队从石城出发,向北行进约八十里,进入一片开阔的草原地带。赵磊用洛阳铲在草原边缘打探,挖出了一片带有压印纹的陶片——陶片质地粗糙,表面有草原游牧民族特有的“绳纹”,与李教授带来的草原遗址陶片一致。


    “这是草原文明的陶片!”赵磊兴奋地说,“说明这里曾有草原游牧民族活动,很可能是草原商道的途经地。”


    继续向北行进二十里,一处散落着马具残片的土坡引起了众人注意。李教授捡起一块马具残片,仔细观察后说:“这是草原游牧民族常用的铁制马镫,造型与中亚草原的马镫一致,上面还残留着羊毛纤维,说明曾与西羌的羊毛制品接触过。”


    在土坡附近,团队发现了一处简易的宿营地遗迹,地面有篝火灰烬,灰烬中散落着中原式的陶碗残片、西羌的羊毛毯纤维、草原的兽骨,还有一枚波斯银币。


    “这是多文明交汇的宿营地!”苏芮分析道,“中原陶碗、西羌羊毛毯、草原兽骨、波斯银币,证明这里曾有来自不同文明的商队停留,是草原商道与西域商道的连接点。”


    李教授结合草原文明资料推测:“这条草原商道连接石城与哈萨克草原,草原游牧民族通过这里,将草原的皮毛、良马卖给波斯与西域商队,再从他们手中购买中原丝绸、于阗玉石、波斯琉璃,形成了‘西域—草原—波斯’的贸易闭环。”


    在草原宿营地东侧,团队发现了一处小型的贸易遗址,遗址内出土了大量融合不同文明元素的器物:一件草原风格的皮壶,表面绣着中原的云纹;一把中原式的铁刀,刀柄缠绕着西羌的羊毛绳;一枚草原的青铜饰牌,上面刻着波斯的火焰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