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奇怪的声音

作品:《丝路文明

    张北炀看着设计图,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设计既专业又贴心,能让观众全方位了解文物背后的故事。咱们的《古承实纪》初稿里有王二和战友们用陶瓮储存粮食的情节,能不能把这段文字打印出来,放在陶瓮展柜旁?这样观众能更有代入感。”


    “当然可以!”展陈设计师立刻记下。


    “我们会把这段文字做成复古风格的展板,和陶瓮展柜搭配,让文物故事更生动。”


    接下来的几天,博物馆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展览更新。青铜豆经过修复,表面的铭文更加清晰;彩绘陶瓮完成加固。


    “五谷纹”在灯光下焕发出淡淡的光泽;展柜里的文物摆放整齐,互动屏幕调试完毕,展板上的文字也一一就位。


    开展当天,张北炀团队受邀来到博物馆。走进


    “昆仑山下的戍卒”专题展,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


    “戍卒的精神与日常”展区。左边的展柜里,青铜方盘、青铜鼎、青铜豆依次摆放,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青铜器物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展柜下方的屏幕上。


    “岁在庚子,戍卒千人,共祭天地”的铭文缓缓滚动,配上古朴的音乐,仿佛穿越千年。


    右边的展柜里,彩绘陶瓮静静矗立,自然光色调的灯光让陶瓮上的


    “五谷纹”清晰可见,展柜旁的互动屏幕上,周航剪辑的挖掘视频正在播放,不少观众围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展板上,《古承实纪》中王二的故事文字格外醒目:


    “秋收过后,王二将新收的麦子装进彩绘陶瓮,他轻轻抚摸着瓮身上的‘五谷纹’,仿佛看到了来年的丰收,也想起了家乡田地里的麦浪。”


    “张老师,您看这里!”苏芮拉着张北炀来到一个小朋友身边,小朋友正指着陶瓮,问身边的家长:


    “妈妈,这个陶瓮里真的装过麦子吗?千年前的叔叔们是不是也像农民伯伯一样种麦子呀?”


    家长笑着回答:


    “是的呀,千年前的叔叔们在这片土地上种麦子、守边疆,他们很勇敢也很勤劳。”


    张北炀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温暖。林晓雨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你看,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些文物不仅被保护起来,还能让小朋友们对历史产生兴趣,这就是文化传承最好的样子。”


    周航则举着相机,记录下这热闹的场景,嘴里念叨着:


    “我要把这些画面加到纪录短片的番外里,名字就叫‘文物的新生’,让更多人看到文物在博物馆里的样子,看到大家对历史的热爱。”


    赵磊则站在青铜豆展柜前,看着观众们认真阅读铭文解读,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没想到咱们挖出来的东西,能让这么多人喜欢,值了。”


    这时,马文涛也来到了博物馆。看到展区里的青铜豆和陶瓮,他兴奋地走到张北炀身边:


    “张老师,太壮观了!青铜豆和陶瓮放在一起,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感染力。我刚才听了一位观众的感慨,说现在才明白文物不是冰冷的古董,而是有故事、有温度的历史见证,我觉得这就是咱们做这些事情的意义。”


    张北炀点点头:


    “是啊,文物的价值不仅在于它的年代和材质,更在于它背后的故事和承载的精神。我们考古的意义,就是唤醒这些沉睡的故事,传承这些珍贵的精神,让更多人了解我们的历史,热爱我们的文化。”


    当天傍晚,夕阳透过博物馆的玻璃幕墙,洒在展区的文物上,给每一件文物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观众们渐渐散去,但文物的故事还在继续。张北炀看着眼前的青铜方盘、青铜鼎、青铜豆和彩绘陶瓮,仿佛看到了千年前戍卒们在这片土地上屯田、祭祀、生活的场景,也看到了文化传承的力量在新时代绽放出的光芒。


    新驻地的勘探工作已持续半月有余,戈壁滩上的风似乎比往常更烈,卷起的沙尘时不时扑打在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张北炀蹲在探方边缘,手里握着一把小铲子,轻轻拨弄着脚下的沙土,眉头紧紧皱着,自上次在老驻地发现彩绘陶瓮后,新驻地的探方挖掘始终没有新的突破,土层里除了零星的陶片碎屑,再也没有能支撑历史脉络的文物出现。


    “张哥,东边探方的土层已经清理到第三层了,还是只有一些碎陶片,没有完整器物。”


    赵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里的洛阳铲上沾着褐色的泥土,“这土层结构和老驻地相似,按说不该这么‘干净’啊。”


    林晓雨坐在工作区的折叠椅上,翻看着之前的考古日志,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


    “咱们之前根据青铜方盘和鼎的铭文推测,这附近应该有戍卒的祭祀附属遗址,可挖了这么久,连祭祀相关的痕迹都没找到,难道咱们的推测有误?”


    周航扛着相机,刚从远处勘探回来,脸上带着疲惫:


    “我用无人机拍了周围五公里的地形,除了几处自然形成的土坡,没发现人工夯筑的痕迹。会不会是千年来的风沙把遗址给埋得太深了?”


    苏芮一边整理着碎陶片标本,一边说道:


    “这些陶片的纹样和老驻地发现的一致,说明这里确实有戍卒活动,但为什么没有完整文物呢?难道是当时的戍卒只是短暂停留?”


    张北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望着远处连绵的昆仑山脉,沉思道:


    “再等等,考古本来就是个漫长的过程,说不定下一层就有发现。咱们先把这些碎陶片整理好,看看能不能从纹样拼接上找到线索。”


    话虽如此,团队里还是弥漫着一丝失落的情绪。接下来的几天,众人依旧按部就班地挖掘、整理,但新发现的缺失像一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更让人心神不宁的是,每到深夜,驻地附近总会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又像是风沙刮过岩石的呜咽,断断续续,在寂静的戈壁夜里格外清晰。


    “张哥,你昨晚听到那声音了吗?”一天清晨,苏芮顶着黑眼圈问,“我半夜起来喝水,隐约听到北边土坡方向有‘呜呜’的声音,吓得我赶紧躲回帐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