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心事

作品:《被白月光公主强吻后

    徐婉颇为惊讶。


    云倾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公主之身,怎能让一个小侍卫为其簪发。


    她欲要劝阻:“云倾,你、”


    盛时音挽住她手臂:“婉婉,这灯影令就是如此,桓泽哥哥不是还喂我吃了月饼。”


    可喂食这动作,毕竟没有肌肤之亲……


    徐婉还要再开口,却见云倾已将那银簪递了过去。


    她并不介意。


    她与凌夜,也不是第一次触碰了……


    既然有如此名正言顺的机会,她不想放过。


    凌夜对上她视线。


    清湛的双眸映着月色,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似是并不勉强,细细打量,还透着一丝……憧憬?


    凌夜怀疑是自己昏了头。


    他迟疑道:“公主、”


    云倾将那簪子置在桌上。


    “还需要我举多久?还是你想去船头喊话?你若想喊,便喊上一百声再回府。”


    凌夜恐她生气,赶忙拿过簪子,站起了身。


    身旁人又是一阵哄笑。


    他顾不上丢脸,紧张着来到她身后。


    长发铺在她纤薄肩头,紧贴着脖颈。


    湖风涌动,撩起几缕滑蹭到他玄色衣摆。


    相较于伸手扶她上马、抑或是情急下与她相拥,这般毫无缘由,只是刻意为她簪一次发,确实过于亲昵。


    他长指轻轻捋过,指腹几番刮过她颈后。


    像是唯恐弄坏什么珍宝,指法极尽轻柔,生怕扯疼她分毫。


    徐婉在旁呆呆瞧着这幕。


    身形如松鹤般的俊美男子,为他忠诚之人细细梳发。


    她心中似泛出些许酸楚、艳羡,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悔。


    另一边盛时音瞧得起劲,追问道:“凌侍卫到底会不会簪发?可不许给云倾簪得太丑。”


    凌夜抽不出空挪开双眼,只道:“我会。”


    上一世,也曾为她簪过多次。


    银簪插进环髻,少女后颅饱满,巴掌大的面庞在此发髻衬托下愈发灵动,云倾借着花灯映出的影子左右照了照,唇边扬起一抹独属于少女心事初绽的笑意。


    徐婉太熟悉了。


    凌夜过了关,接下来便由他投掷,锐利的目光对准盛时音。


    “盛小姐,轮到你了。”


    骰子在他双指间飞快一转,稳立在桌面。


    盛时音才不怕,听小丫鬟宣题道:“怎么还是趣行令,请答题之人,即刻去船边捞一盏花灯。”


    盛时音心下大叫,怎么如此无趣!


    随即她杏眸一转:“这船身太高,湖水又深,若是不慎落水可怎么办?”


    她看向桓泽:“桓泽哥哥,你陪我一同去吧,也好保护我。”


    桓泽不疑有他,为时音安危着想,当即应下。


    两人便起身去捞花灯。


    留三人在桌前,云倾与徐婉照顾着小桓照,陪她赏月吃月饼,轻快的湖水声拍打船身,阵阵嬉笑不时从那头传来。


    盛时音裙尾都湿了一片,拎着一盏荷花灯小跑回来:“快看!我与桓泽哥哥一同捞的,船边最大的一盏!”


    她蹲到小桓照身边:“照儿,喜欢吗?”


    桓照笑着点头。


    盛时音便捧到她手中。


    两人喝口热茶,到了最后一题,由盛时音为云倾投掷。


    小丫鬟笑道:“总算来了一道诚言令,请问答题之人,近月来最心悦之事为何?”


    盛时音抢答:“这还用问,自然是搬出了宫!”


    云倾细细想来,含笑摇了摇头。


    桓泽忆起近日之事:“可是在猎场赢下宝弓?”


    云倾笑着不语。


    “应是那日的生辰宴吧,”徐婉猜测,“天子亲临,百官庆贺,任谁都知晓五公主身份尊贵。”


    云倾依旧没有开口。


    凌夜想来:“可是学会了骑马?”


    盛时音等不及:“好云倾,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云倾便脆声一笑:“你们说的这些,都算对,也不全对,我近月最心悦之事——”


    她抬眸望望辽阔的夜空:“便是我想要之物,都在一一得到。”


    几人皆是一怔。


    徐婉不解:“这怎么能算最心悦事,你贵为公主,锦衣玉食,难道从前不是如此?”


    云倾看向她:“我的身份,想要金银珠宝自然容易,可有的东西,是多少银钱都买不到的。”


    她忽然握起她的手:“婉姐姐想一想,这样的东西,你一定也有的。”


    徐婉被她的力道攥得发痛。


    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这样的东西……她有吗?


    游戏到最后,游船驶到湖心。


    小二又捧来笔墨与天灯,请几位放灯祈福。


    小桓照会写的字不多,桓泽扶着她站到椅子上,盛时音握着她的小手,带她一笔一划写下想说的话。


    云倾与徐婉也凑在一处题字,云倾写好后,想招呼凌夜来陪她放飞,转头却见他也撂了笔。


    她缓步过来,立到他身侧,轻声问:“你许的什么愿?”


    凌夜手拿天灯,转头望向她被映照的面容,昏黄灯火隔在两人之间,火烛跳跃,影影绰绰。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与他都如同这般,近在咫尺,中间却相隔天地。


    他虔诚道:“属下心里有一个人,属下许愿,愿她这一世安稳无忧,事尽顺遂。”


    他眼中是极尽的愧意与深情,越过湖风与烛火,倒映进她闪动的眸光中。


    云倾双唇翕动几下,方问出口。


    “那人,是谁?”


    凌夜转头松了手,天灯飘飘荡荡没入空中,他仰头望着,满目寂寥无边的长夜,一轮圆月挂在夜心,那小玉兔便住在月上。


    “是离属下很远的人。”


    离你很远……


    云倾随他望向那盏摇曳的天灯,心间仿若蓦地空了一处。


    天灯烧得火红,凌夜低下头,却见她眸中似熄了光。


    “公主怎么了?”


    云倾垂眼:“无事。”


    凌夜茫然,见她手拿天灯,问道:“属下帮公主放灯?”


    云倾想想,这放与不放,还有什么区别吗?


    她赌气般塞到他手里:“你喜欢便拿去玩儿吧。”


    凌夜一头雾水,虽不明了,却还是双手捧着,小心帮她放了,仰头凝望着,祈盼她能得偿所愿。


    再低下头,却不见了她身影。


    他心一慌:“公主?”


    “云倾进船去了。”身后一道平静声音。


    繁盛灯火下,徐婉面容美艳无比,眸色却是略有空洞,只静静瞧了这一幕,神情晦暗不明。


    凌夜与她礼貌颔首,匆匆擦肩而去。


    回程路上,几人皆已疲惫,或是倚靠在栏杆旁赏月,或是围坐在桌前吃月饼,小桓照坐在哥哥腿上,靠在他怀里,与时音姐姐说着话。


    云倾仰头望着那轮低垂的圆月,觉得它似是比来时孤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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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停靠在岸边,凌夜依旧扶她下船,云倾却是才一落地,便挣了他手。


    桓泽抱着妹妹下来,小桓照披着他的外袍,已是睡着,玉琢般的小脸儿枕在哥哥肩头,一只小手紧牵着盛时音。


    时音悄声道:“桓泽哥哥,我随你送照儿回府吧,免得惊醒她。”


    桓泽哪能让她一个姑娘家送,当即婉拒,可时音按住了他欲要摇醒妹妹的手,与小丫鬟吩咐一句,盛府的马车便跟了过来。


    桓泽几番推脱不过,好在国公府离此不远,两人与云倾徐婉道别,先行一步。


    剩下两人走到侯府马车前,云倾对徐婉道:“今日玩儿累了,婉姐姐也快上车吧,回去早些歇着。”


    徐婉担忧道:“天色已晚,你没叫马车过来,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云倾摇头笑笑:“不必了,我想散步回去。”


    徐婉稍稍抬眸,见她身后三人,没再推脱,告辞上了车。


    云倾顺着街道往回走,夜间喧嚣已散,街上很快冷清下来,只剩偶尔穿过的长风,掀起几道寂寥的声响。


    凌夜凝着她单薄的背影,这数日来,她总有许多话与他说,此时却不发一言,他忧心不已,忍不住追上问:“公主在生属下的气?”


    云倾缓下脚步,眸光侧望过来,她是在气吗……


    可她又有什么立场,正如她今晚所说,有些东西,是花多少银钱都买不到的。


    譬如他的心事。


    她落寞道:“我没有。”


    凌夜斗胆追问:“是因属下只顾着自己玩儿花灯,忽略了公主?”


    云倾诧异地停步看他,他怎么能问出这般幼稚的话,低敛无措的眉眼,与那日在猎场的飞扬笃定判若两人。


    她蓦地不忍:“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累了,不想说话。”


    凌夜半信半疑。


    云倾又苦涩笑了。


    即便他心中有了旁人又如何,他也还是她的属下,要如此在意她的喜怒,听她的话。


    她任性道:“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回去。”


    果然听他纵容应“是”,几乎未做思考,背对着她蹲下身来。


    月色朦胧覆在他宽展的背,云倾揽着他的肩,轻轻俯上,他的臂膀要比看上去坚实许多,背着她起身,没有丝毫晃动,云倾不知风吹散了药香,只能闻到他身上原有的寒兰味道。


    她偏头枕靠在他肩头,贪婪地吸了几口。


    凌夜紧咬着牙,不吭一声,脸颊旁拂过她细微的呼吸,她鬓角碎发磨蹭着他耳廓。


    圆月拉长两人交合的影子,这条路很长,两人却觉得太短,不知不觉,已到了公主府门前。


    冯礼等在门口,迎上来禀:“公主,宫里晚间传话过来,陛下召您明日入宫一趟,特意提了,带上凌夜。”


    *


    凌夜回到落月居,汤圆从房中跑出:“夜哥,你总算回来了。”


    凌夜观他神色,回头望了院门处无人,往里走道:“回房说。”


    两人进了凌夜房中,汤圆关紧门,低声开口:“我这两月,与皓心院的小厮丫鬟都混熟了。”


    当初他才搬进来,夜哥便交代给他这个任务。


    “几人皆是出自式乾殿,由宫里总管一个个选出来的,但今晚洒扫时,那个小桃和我说,她出宫前,才到式乾殿不足两月,往前,一直在尚珍司。”


    尚珍司?


    凌夜暗忖,宫中无皇后在位,四妃分管六宫,这尚珍司,便由景贤妃所掌。


    景贤妃,是拓王殿下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