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他像是因为过于震惊，没有动。他的衬衫被直接撕开，扣子崩落到地上。手套的皮革擦过他的皮肤，像是让他惊醒了，他开始行动。可他的动作还是过于温吞，推拒的模样不像是认真想阻止，倒像是欲拒还迎，顺水推舟。


    于是他的上衣在几秒钟内被剥除。黑色的手套向下伸去。她利落地解他的腰带。


    他突然不再温吞，用他最大的力气推开她向门口逃去，还没踏出几步，他觉得头皮一痛——她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摔到地上。


    他开始大声喊救命。没有人过来。他听见她在撕扯布料——那件衬衫——她把布条拧成绳索绑他的手腕。他不喊了。他在地上蠕动，眼泪流进地毯。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他浑身发抖，声音发颤。


    回答他的是拉链拉开的声音，她把什么从腰包里拿出来。【】他开始干呕。可他没吃晚饭，呕出来的只有水。


    也许如果他预见到此时此刻，晚餐他会逼自己多少吃点。呕吐物或许会让她停下来。


    “为了让你对你的现状和我的态度有更清晰的认识，我来给你讲述一下，在我搬离皇宫前，他和我都聊了什么。”他听见她说，她的手还捂着他的嘴，不许他把嘴里的东西呕出来。


    “他告诉我，事实上，我亲近你、陪伴你、保护你，和你同吃同住防止他暗杀你——全都正中他下怀。他非常欣喜地看到，我让你这么深刻地依恋上了我。


    “他告诉我，你之所以会那么快地接纳我、信任我，允许我靠近你，是因为在你刚出生，我刚搬进皇宫的时候，他会把我的衣服穿在毛绒玩具上，带到你那里。他不允许保育员抱你，任你在婴儿床上哭。你能有的替代性拥抱只有那个，穿着我的衣服，带着我的气息的，毛绒玩具——真恶心，我告诉他。


    “他笑。笑完了告诉我，虽然你成了事实上的皇储，未来会成为皇帝，但没关系——只要我想控制你，我就可以控制你。他告诉我你偷偷把那条毯子塞进你的行李，告诉我——等你到了青春期，你一定会开始用它□□。


    “他教我——如果我对你这样我看着长大的小屁孩产生不了□□，那也没关系——我只要——用这样的方式上你——不需要我有□□——”


    【】他剧烈地咳嗽。


    “告诉我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路易斯。”


    他回头看她，金棕色的头发黏在脸上。


    “我有什么错？”他边哭边说，“我爱上了唯一爱过我的人，我有什么错？”


    他看到她轻轻啧了一下。


    “你会是帝国有史以来最烂的皇帝，”她说，“你看到了正确答案，你却要绕开，因为你——”


    “我有什么错？！”他歇斯底里地哭喊，“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


    咚。


    好痛，头晕目眩。感觉鼻子里流出来了什么。他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身体好像不再是他自己的了。可以被随便摆弄。


    他被翻过来。他的鼻血流进嘴里。他的裤子被扯下去。他被剥光了。


    “好吧，我说过了，陛下，要是今夜过去，你还想爱，我不再干涉。”


    疼痛。反胃。难受。


    他觉得他看到了皇帝。皇帝垂着眼睛，观察倒在地毯上，捂着喉咙干咳窒息的他。


    应该是有人在柠檬水里下毒了。皇帝淡淡地告诉他。皇帝把地上的空杯子捡起来，重新放到桌子上。


    所以，我才会和你反复强调，不要离开那个房间，路易斯。


    *


    他没有失去意识，一直都没有。但是他起不来。他找不回自己的控制权。他像是不在这里。好像一切是假的。


    他看到她在脱手套。她把手套扔到了他脏兮兮的小腹上。


    “你希望我接下来怎么做，陛下？”


    抱抱我。他想说。他说不出话。他的舌头很僵硬。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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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眼角滑进鬓角。


    她用靴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脸。


    “我直接走，还是把你解开，我再走？”


    “我……”


    “嗯？”


    “我要……”他终于勉强找回了说话的感觉，“我要杀了你——叛徒——”


    长靴于是重重踩过来。先是他的嘴，接着是他的【】。他痛得蜷缩了起来。他又被踢了一脚右胁。


    他听见房门打开，房门关上。房间恢复寂静。


    他开始哭。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挣扎着起来，去寻找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能帮他从束缚中解脱。这里没有利器。该死的。也没有机器人。德里西虽然充满电子眼，但比这里方便得多！他要杀了她。他要杀了她。他要杀了她。他在桌子腿上磨，根本磨不动。衬衫布料太好了。她怎么撕开的？她撕得开，他挣不开。他要杀了她。他要杀了她。叛徒。他要杀了她。她怎么能这么对他？！他要杀了她。叛徒。骗子。叛徒。叛徒。叛徒！！！他要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为什么她不抱他，不亲他？


    他要杀了她！！！


    他哭得都快碱中毒了，还是没把手腕上的布条弄断。


    最后，他只好把自己的手腕弄断，才终于让自己重获自由。


    他把案发现场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睡衣。然后他用桌子上嵌着的通讯器联络宫廷总管。


    “我需要修复仓。”他说。


    对面有几秒钟微妙的沉默。


    “能否告知原因，陛下？”


    断掉的手腕已经变得肿胀。疼痛。哪里都疼痛。


    他烦躁地用没断的手挠自己的脸。


    “我自【】时太激烈，弄伤了自己。”他说，“我需要修复仓，以免明天无法完成典礼。”


    “……好的，陛下。”


    “不要派人来收拾。”他说，“典礼结束，我亲自收拾。”


    “……好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