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私藏粮食
作品:《埋尸变强,我一人屠国》 陈默见那汉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只笑了笑,语气随意地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这种事只会更多,大家慢慢习惯就好。”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道:
“对了,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那汉子忙收敛了神情,恭敬地回答:
“回陈爷,小的叫赵铁柱,平日里就跟着我爹在镇子东头打铁,也捎带着帮人修修农具、钉钉马蹄铁什么的。”
陈默点了点头,正想再问两句关于镇里匠户的情况,却忽听得后院方向传来一阵喧哗,还夹杂着几声激动的叫喊。
“地窖!这儿有个地窖!”
“里头…里头全是粮食!码得满满的!”
“赵德坤这老畜生!他娘的藏了这么多粮!”
很快,一个精瘦的汉子连滚带爬地从前院月亮门那边跑了过来,脸上又是惊又是怒,看到陈默在场,立刻喊道:
“陈爷!陈爷!您快去看看!我们在赵老贼宅子后院假山底下发现了个暗门,推开一看,里头是个大地窖,堆满了粮食!少说也有几十石!”
陈默眉头一挑,立刻跟着那汉子往后院走去。
等他赶到时,地窖入口已经被闻讯而来的镇民们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胆大的已经点了个火把钻了下去,地窖里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怒骂。
“日他先人!这得有多少粮啊!”
“麦子、粟米…还有精米!这狗日的!”
“咱们先前饿得啃树皮的时候,他赵德坤家里藏着这么多粮,一粒都不肯漏!”
围在地窖口的镇民们个个义愤填膺,指着那黑黢黢的洞口骂骂咧咧。
“这杀千刀的!自己跑就跑了,还把这些救命的粮藏起来!他是巴不得我们都死绝吗?”
“我就说去年秋收后他催租催得那么狠,原来囤了这么多!”
“要不是陈爷带咱们打进来,这些粮怕是烂在地底下都没人知道!”
陈默拨开人群,走到地窖口。
借着下面人举着的火把的光亮,能看到地窖里整齐地码放着一袋袋粮食,几乎塞满了大半个空间。
赵德坤仓皇逃离时,带走的恐怕只是金银细软和部分便于携带的精粮。
这些数量庞大的储备粮,就被他这样藏在了这里。
是打算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取?还是根本就没把镇民们的死活放在眼里?
围拢过来的镇民越来越多,几乎跟着车队回来的人都闻声聚到了后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个个脸上都带着震惊和愤怒。
陈默站在地窖口,略一思索,便踏上了身旁的一块假山石上,转身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陈默继续说道:
“镇子刚遭了匪患,各家各户都受了损失,死了人,毁了屋,断了粮。”
“我原本打算等所有物资都清点搬运完毕,再和大家细说之后的安排。”
“但现在既然撞见了这事,气氛也到这了,那就提前说说。待会儿听到的,给还没过来的乡亲带个话。”
他指了指脚下那个黑黢黢的地窖入口:
“这里头藏着的粮食,还有之后我们从其他逃跑的富户家里可能搜出来的存粮,我打算按户头发下去。”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是阵阵难以置信的低语。
均分?这么多粮食,陈爷竟然说要按户均分?
这…这得是多大的手笔?多厚的恩德?
陈默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道:
“我知道,每家每户情况不同,有的家底厚些,有的本来就穷。平均分,听起来好像不合理。”
镇民们听着这话,脸上表情更加复杂。
平均分这些粮,这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陈爷非但没把这些缴获的粮食视为己有,反而要分给大家,竟然还在考虑“平均分是否合理”?
陈默的声音继续传来:
“但如果按各家原有的贫富来分,恐怕会扯皮不断,最后什么都干不成。所以,眼下先按户头均分,让大家都能挺过这段最难的时候。”
“之后,我们会根据这次剿匪中,每户出了多少力、死了多少人,再额外发放抚恤和补偿。”
“出力多的,牺牲大的,理应多得。”
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看向众人:
“我想让每个人,往后都能吃上像今早那样的饱饭,顿顿都是好粮食。”
“但这光靠我一个人想,是办不到的。昨天剿匪,大家认我这个头,肯跟着我拼命,我很感激。”
“可往后呢?这口气能不能续下去?大家会不会因为分粮不匀起了争执?会不会有人开始怀疑、犹豫,甚至内斗?”
“我需要你们的全力支持。不是嘴上喊喊,是心里真的信我,愿意按我说的去做。”
“私下里,家底稍厚些的,多帮衬帮衬更穷的乡亲。往后咱们要干的,是把整个镇子拧成一股绳,按新的规矩来过日子。”
“希望大家能明白我的用心,全力配合。”
陈默的话音落下,整个后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镇民们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激动、感激、困惑、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从昨天陈爷在所有人绝望时挺身而出,带着他们杀向野人沟,到今早那几锅香得让人想哭的白粥,再到刚才撞开赵家大门、占了宅子、发现地窖、分粮…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不断冲击着他们的认知。
他们之前用“陈爷要当新老爷”来解释这一切,试图把这巨大的变化塞进自己熟悉的框架里。
可现在,陈爷亲口说要按户分粮,甚至还说以后要让大家顿顿吃上饱饭…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新老爷”的范畴。
赵德坤那种老爷,会管他们能不能顿顿吃上饱饭吗?会希望他们“拧成一股绳”吗?会让他们这些泥腿子进这大宅子,还让娃儿坐太师椅上吃饴糖吗?
狗日的,这陈爷到底想干什么?!
他到底图什么?!
这巨大的冲击,让许多镇民脑子嗡嗡作响,混乱不堪。
“陈爷…”
那个叫赵铁柱的打铁汉子,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代表着其他人终于是开口了,
“您…您说的这些,咱们都信!您是为咱们好,这瞎子都看得出来!可…可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个路数啊?”
他用力挠着头,仿佛要把混乱的思绪捋顺:
“以前不就是老爷们管着咱们,收租子,定规矩,该交的交,该服的服…日子就这么过吗?”
“您这…这又是分粮,又是拧绳,又要让大伙儿都吃好…这…这到底是啥章程啊?您…您以前到底是干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