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占领乡绅居所
作品:《埋尸变强,我一人屠国》 陈默那边,他带着搬运队伍,拉着镇民遗体和第一批物资,沿着来时的土路返回了三门镇。
一路上并无波折,马匹拉着沉重的板车,步履虽缓但也算稳当。
镇子的轮廓逐渐出现在了视野中,可以注意到留守的妇孺老弱早已闻声聚到了镇口。
出去的镇民一夜未归,她们心中早已被担忧填满,此刻看到队伍归来,立刻涌了上来。
“回来了!回来了!”
“老天爷,可算回来了!昨晚吓死人了,我们还以为…”
“陈爷!钱管事呢?其他人呢?”
七嘴八舌的关切声中,夹杂着看到板车上那几具盖着草席的遗体时的悲泣。
陈默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面,这才恍然想起,昨天只顾着剿匪和后面安排,完全忘了该派个人提前回来报个信,让留守的人安心。
他轻轻吐了口气,这点疏忽,以后得注意。
等最初的激动和悲戚稍缓,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陈默指了指那些满载粮食和箱子的板车,声音传递开来:
“把这些东西,都搬到赵德坤的那处宅子里去。”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喧闹的镇口霎时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默身上,带着些惊疑和不解。
赵德坤的宅子?那可是镇里最好的青砖大瓦房,高墙大院,平日他们路过都要绕着走的地方,不然少不了被狗仗人势的护院呵斥辱骂。
如今陈爷竟然说要占了它?
陈默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解释道:
“那宅子位置好,够大,也结实。我打算把它当作以后镇子里处理公务、管理事务的地方。”
“办公?议事?”
镇民们听得更迷糊了,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传递着相似的困惑。
在他们的认知里,镇子里除了死了人要去县里报备,或者遇上实在解决不了的大麻烦需要上官老爷裁定之外,平日里不就是赵老爷、王老爷这些乡绅们说了算吗?
各家管好各家的事,田地租子按时交,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专门办公的地方。
一个胆大的老汉挠了挠头,试探着问:“陈爷…您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您就搁这儿…替了赵德坤那老贼的位子?”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跟着点头,仿佛一下子就理解了。
对啊,陈爷带着大家打了胜仗,缴了这么多东西,自然就成了新的老爷,住进最大的宅子,掌管镇子里的一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虽然陈爷看起来和赵德坤那种人完全不一样,但道理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
陈默听着这理解,略微沉吟。
“公产”、“集体管理”这些概念,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框架搭起来,具体的可以慢慢教。
于是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赵德坤弃你们而去,这宅子自然不能再算他的。以后镇子里的事,会换种法子来管。”
这么一说,镇民们反而更容易接受了,脸上纷纷露出痛快和拥护的神色。
“对!陈爷说得对!那老贼自己跑了,活该!”
“宅子归陈爷用,正合适!”
有了主心骨,众人的动作也利索起来,不再犹豫,牵马的牵马,抬箱的抬箱,浩浩荡荡地朝着赵德坤那座气派的宅院走去。
赵德坤的宅院青砖高墙,黑漆大门紧闭,门前两只石狮子威严地蹲着。
“咋进去?门锁着呢!”有人看了看门上那沉重的铜锁。
“这还不好办?”一个粗壮的汉子咧嘴一笑,往手心啐了口唾沫,“赵老贼都跑了,还跟他客气啥?找根结实点的木头,给他撞开!”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刻寻来一根碗口粗的圆木,几人合力,“嘿哟嘿哟”地喊着号子,对着那黑漆大门猛撞了几下。
“嘭!嘭!”
“哐当”一声,两扇大门被彻底撞开,向内荡去,露出了门内的景象。
众人一拥而入,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得有些说不出话。
迎面是宽敞的青石板铺就的庭院,两侧栽着叫不上名讳的花木。
正对着的是气派的正厅,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厅门是上好的楠木所制,糊着透光的桑皮纸。
绕过影壁,还能看到通往后院的月亮门,以及两侧廊庑下精致的栏杆。
院中还有假山、鱼池,虽然因为主人仓促逃离而略显凌乱,但那份豪奢气派依旧扑面而来。
“乖乖…这赵老贼,可真会享受…”
“那屋子,窗户上糊的是不是叫绢帛?说是透光还挡风…”
镇民们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卸货,把粮食和箱子搬到廊下或者屋里妥善存放。
不少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满足,能沾了陈爷的光,跟着进到这宅子里面,亲眼看看老爷们过的是啥好日子,那也是极其解气,极其有趣的。
正忙碌间,忽听得正屋里传来一阵嬉笑声。
几个半大的小子趁大人不注意,溜进了那间最气派的正厅。
一个胆子大的小子甚至哧溜一下蹿到了太师椅前,转身一屁股坐了下去,还学着戏文里老爷的架势,抻了抻并不存在的衣襟,惹得旁边几个同伴捂嘴偷乐。
“嘿!你们这群皮猴子!给我下来!”一个镇民闻声赶过去,见状立刻板起脸呵斥,“没大没小的!那是你们能坐的地方吗?弄坏了咋办?”
那几个小子被吓了一跳,慌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陈默也跟着走进院子,见状摆了摆手:“没事,让他们玩吧。”
他走近那张太师椅,伸手按了按椅面,又看了看结实的扶手:“这椅子用料扎实,坏不了。坐几下又磨不掉漆。”
然后他顺手从旁边的一张小几上拿起了一个敞口的陶罐,里面还剩下些受潮结块的饴糖。
陈默捏了一下,看了看,还没变质,便掏出几块递给了那几个小子:“喏,拿去吃吧。”
那些小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傻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糖块,又抬头看看陈默。
旁边那位刚才呵斥的镇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这糖…那可是极其金贵的东西,只有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有重大喜事时,才舍得买上一点点给孩子甜甜嘴。
陈爷就这么随手…像扔野果子一样丢给了孩子们?
他仔细看着陈默的表情,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也没有乡绅老爷那种优越感。
这种做派…太不寻常了。
昨天跟着陈爷去剿匪,他觉得陈爷手段狠辣、武艺高强,让人敬畏。
今早则是亲眼看着陈爷让人熬了那么稠的白粥分给大家,现在又这样随手把老爷家才有的金贵糖块给小孩子当零嘴…
他张了张嘴,看着孩子们小心翼翼舔着糖块时那惊喜又珍惜的模样,又看看陈默那淡定的脸,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只是挠了挠头,哭笑不得地低声喊了句:“陈爷…”
他想说点什么,比如“这太糟践东西了”,或者“这不合适”,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