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文弱的男人

作品:《埋尸变强,我一人屠国

    陈默推开木门,重新回到土围子里。


    外面的景象比他预想的要好上不少,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他估摸着自己和柳萍在屋里也就待了一刻多钟的功夫,这些镇民竟已自发地将局面收拾了个七七八八。


    地上的尸体被分成了两堆,马匪的尸体被随意地拖到了角落叠在一起,而镇民们的遗体则被整齐地排放在另一侧相对干净的空地上,盖上了寻来的破布或草席,显得还算体面。


    伤者大多得到了简单的包扎,被集中安置在几处阴凉下,有几个略懂草药的妇人正在照料。


    还有一些镇民则正在孙跛子的吆喝下,清理着血迹,搜查着土围子里可能藏匿的财物。


    “那边的!对,就你!手脚麻利点,把那几把破刀捡起来堆一边,回头看看能不能融了打点锄头!”


    “窝棚里再搜搜!指不定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哎哟我的老天爷,轻点抬!那是咱们自己人!”


    孙跛子还拄着他那根临时找来的木棍在场中走来走去。


    虽然自己也是灰头土脸,但是他嘴上就没停过,指挥着这个去帮忙抬人,吆喝着那个去再打点水来。


    他一扭头,瞧见陈默从屋里出来,眼睛一亮,连忙一瘸一拐地迎了上来。


    “陈爷!您出来了?身子骨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着陈默,语气关切。


    “无妨,柳萍替我抹了些化瘀的药粉,好些了。”陈默活动了一下肩膀,实话实说。


    “哦…抹药啊…”孙跛子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猛地一愣,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就…就抹药?没…没别的了?”


    陈默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皱了下眉:“药粉足够了,还能有什么别的?”


    孙跛子嘴巴张了张,看着陈默那一脸“这有什么问题吗”的意思,差点没一口气噎着。


    好家伙!


    合着陈爷是真不知道啊?!


    自己之前一口一个“嫂子”叫得欢,闹了半天全是自己在这瞎琢磨?


    陈爷这心思…怕是全用在琢磨怎么宰人上了吧!


    俩人关起门来待了半天,就真只是抹了个药?


    孙跛子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赶紧挤出个笑,连连摆手:“没没没!药粉好!药粉顶用!属下就是多嘴一问,多嘴一问!”


    他赶紧把话头岔开,这种事儿,陈爷自个儿没开窍,他一个当下属的瞎掺和什么?


    万一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陈默虽觉得孙跛子反应有点古怪,但也没深究,转而问道:“你呢?我看你也挨了几下,伤得重不重?”


    “嗨!我老孙皮糙肉厚,挨几下揍算个啥?”


    孙跛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劳陈爷惦记!都是些皮肉痒痒,不碍事!那帮兔崽子还想伤着老子?门都没有!”


    陈默皱了皱眉:“伤还是早些处理为好,莫要拖成暗疾。”


    孙跛子一听,心里倒是有点暖呼呼的,陈爷还知道关心自己这老骨头。


    “诶!听您的!”


    孙跛子应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旁边一堆收缴来的兵器里,拖出了一柄颇为沉重的鬼头大刀,正是张横之前用的那把。


    “陈爷,您那宝贝槊杆子折了,先用这个凑合着使使?好歹是把好刀,沉是沉了点,但够劲!”


    他把刀递向陈默。


    “回头咱们回了镇子,我再去寻摸寻摸,找找镇子里还有没有会打铁的手艺人,看看能不能想辙把您那槊给接上。”


    陈默接过那柄沉甸甸的鬼头大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刀身厚重,刃口闪着寒光,确实是把杀人的好家伙,虽然不如他的短槊用得顺手,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行,先用着。”


    他将刀随手杵在地上,目光扫过土围子,问道:“外面情况如何?有什么收获?”


    说到这个,孙跛子立刻来了精神,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收获那可不少!”


    “头一样,是马!”


    他指了指土围子角落临时圈起来的一块地方,那里拴着十几匹毛色混杂、但看起来都还算神骏的战马。


    “得有小二十匹!这帮杀才没想到咱们能打进来,还没来得及上马就被撂倒了,马都便宜咱们了!这可都是硬通货,值老鼻子钱了!就算不卖,拉出去那也是威风得很!就是…”


    他顿了顿,有点无奈地补充道:“咱们这帮人里头,除了钱八那小子能勉强骑两下,其他人怕是使唤不动。”


    陈默点了点头,“还有呢?”


    “粮食找回来不少!都是他们从镇子,还有附近抢来的,堆在那边几个大仓里!”


    孙跛子又指向另一边几个被撬开的窝棚,里面能看到堆得满满的麻袋。


    “还有这些匪崽子平日里劫掠积攒下来的金银细软,铜钱散碎银子也有一些,都归拢到一块了,等陈爷您过目。”


    “兵器更是堆成了小山!刀枪棍棒都有,还有十几把弓和不少箭矢,好几把看着就是官造的家伙!”


    孙跛子压低了声音,神色也正经了些。


    “哦对了,还有个活口。”


    他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陈默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的男人瘫在地上,旁边有两个镇民拎着刀看守着。


    那人看起来二十多岁,面容略显文弱,身上穿着也是普通的布衣,不像其他马匪那般凶悍,倒像个被掳来的书生,此刻正吓得瑟瑟发抖。


    “这怂包刚才躲在柴火堆后面,被揪出来的。我看他瘦了吧唧,说话也还有点条理,不像那些满嘴喷粪的蠢贼。”


    “底下人嚷嚷着要剐了他,我好说歹说,说陈爷您可能有用,才暂且保下他一条狗命。”


    “之前不是说这伙人有官造的兵器吗?陈爷您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掏出点东西来。”


    “嗯,我去问问。”陈默点头,拎起那柄大刀,又对孙跛子补了一句,“今天你调度得不错,辛苦了。”


    孙跛子一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又是摆手又是哈腰:


    “哎哟我的陈爷!您这话可就折煞老孙了!这不都是分内的事嘛!谈不上辛苦,谈不上辛苦!您尽管去问,这边有我盯着,出不了岔子!”


    陈默没再多说,提着刀,迈步走向那个被捆着的活口。


    看守的镇民见到他来,立刻恭敬地让开。


    那被捆着的文弱男人听到脚步声靠近,勉强抬起头。


    一看到陈默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尤其是看到他手里那把大刀后,男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只当是来砍自己头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拼命想往后缩,又因为被捆得结实,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扭动。


    陈默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看了有好几息的时间。


    那文弱男人几乎要被吓晕过去,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又因为嘴里堵着破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陈默见他吓得不行,这才一把拽出男子口中的破布,缓缓开口:


    “我问,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