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搞垄断?问过本官没有!
作品:《躺平的我,被迫卷成首辅》 图纸贴出去的第三天,石阳县城南最大的木工作坊,“刘氏精工”,就挂出了新犁的招牌。
刘家宗祠的祠堂里,檀香缭绕。
刘氏宗族的族长刘振堂,端着茶碗,轻轻撇去浮沫。
他对面坐着的是管家刘三爷。
“三爷,事情办得如何了?”
刘三爷躬着身子,脸上堆满了笑。
“族长放心。县里手艺最好的那十个木匠、五个铁匠,都已经被我们请进了作坊,签了十年的长契。”
“其他人呢?”
“都打过招呼了。”刘三爷的笑容里透出一股阴狠,“我派人挨家挨户去‘问候’过了,谁敢仿制新犁,先问问自己的腿骨结不结实。”
刘振堂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新犁,定价几何?”
“一百二十两一架。”
刘振堂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
“一百二十两?成本不过五两,你翻了二十多倍?”
“族长,这叫奇货可居。”刘三爷解释道,“如今全县,只有我们刘家能造。那些泥腿子想增产,想完成官府的指标,就得求着我们买。这个价,他们砸锅卖铁也得认。”
刘振堂放下茶杯。
“那个姓顾的娃娃,没动静?”
“没动静。”刘三爷笑道,“整天在院子里不是看花就是看书,我看就是个没断奶的公子哥。他把图纸一扔,就不管了,等着我们把事情办好,他好去朝廷领功。”
刘振堂沉吟片刻。
“不可大意。你再去县衙一趟,探探他的口风。”
一个时辰后,县衙后院。
顾青山正躺在槐树下,听着陈平念叨各村寨上报的开荒进度。
他听得昏昏欲睡。
(内心:怎么还在涨?这帮人是铁打的吗?就不能歇歇?)
一个衙役快步走进来。
“大人,刘氏宗族的刘三爷求见。”
顾青山睁开眼。
(内心:又来了?烦不烦啊。)
“不见。”
衙役愣住了。
“可是……他说有要事相商。”
“让他滚。”
衙役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
顾青山重新闭上眼。
可没过多久,王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大人。”
“又怎么了?”
“城里刘氏的作坊,造出了第一批曲辕犁,一共二十架。”王翰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定价一百二十两一架。”
顾青山没说话。
王翰继续说:“我派人去看了,许多百姓围着看,可一听价钱,脸都白了。还有几个小作坊的匠人,昨晚被人打了闷棍,腿都断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
陈平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顾青山忽然坐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
(内心:太好了!终于有人跳出来搞事了!正愁这十万两花不出去呢!)
他看向王翰。
“那十万两经费,还剩多少?”
“一文没动。”
“好。”顾青山站起身,“你立刻去办一件事。以官府的名义,张榜招工,从南阳郡,甚至从京城,高薪聘请最好的工匠来石阳县。”
他顿了顿,补充道。
“告诉他们,官府包吃包住,薪水是他们原来薪水的三倍。我们建一个‘新政官营工坊’。”
王翰眼睛一亮,立刻躬身领命。
“是!”
刘三爷在县衙门口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刘家祠堂,把事情一说。
刘振堂的脸色沉了下来。
“官营工坊?他想与民争利?”
“族长,我看他就是虚张声势。”刘三爷不以为然,“从外地请工匠,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等他的人到了,我们的犁早就卖遍全县了。”
刘振堂手指敲着桌面。
“不能让他这么顺利。”他看向刘三爷,“找些人,去他那工坊的工地上‘逛逛’,动静弄大点。”
刘三爷心领神会。
“明白。”
第二天,王翰就在城东找了一块空地,挂上了“新政官营工坊”的牌子,几十个民夫开始平整土地,打地基。
刚干了不到半个时辰,街角就晃晃悠悠地走来二十多个地痞流氓。
他们手里拿着棍棒,歪戴着帽子,为首的是城里有名的泼皮头子,外号“豁牙李”。
“停停停!”
豁牙李一脚踹翻一堆刚码好的砖头。
“谁让你们在这动土的?不知道这块地风水不好,冲撞了我们爷们的财路吗?”
民夫们吓得纷纷后退。
王翰带着两个衙役上前。
“此地乃官府督办工坊,尔等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官府?”豁牙李用棍子拍着王翰的脸,哈哈大笑,“官府算个屁!在石阳县,刘家才是王法!”
他身后的地痞们跟着起哄,开始打砸工地上的工具和材料。
王翰气得脸色发青,正要下令抓人。
陈平带着几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没有看那群地痞,而是直接走到王翰身边,递给他一张手令。
手令上只有一行字,是顾青山的笔迹。
“凡阻碍新政推行者,皆可视为叛逆,允许先斩后奏!”
王翰看完,手都抖了一下。
陈平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抬起头,看向那群正在打砸的地痞,眼神冷得像冰。
这群被顾青山从京城带来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天之骄子,文武双全?
他们憋着一口气,早就想建功立业了。
现在得了这道“尚方宝剑”,如同猛虎出笼。
“拿下!”
陈平只说了两个字。
他话音未落,自己已经动了。
他的身影一晃,就到了豁牙李面前。
豁牙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一麻,手里的棍子就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膝盖一软,整个人被陈平按倒在地,胳膊反剪在身后,疼得他嗷嗷直叫。
跟在陈平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同时出手,他们动作干净利落,三拳两脚,就把那二十多个地痞全部放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工地的民夫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看傻了。
他们没想到,这群看着文质彬彬的京城官爷,动起手来比军营里的武将还利索。
陈平踩着豁牙李的背,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街口。
“冲击朝廷督办工坊,等同谋逆!”
他没有把人押回县衙,而是对身边的下属吩咐道。
“就在这,给我打!”
“是!”
几声令下,早已备好的板子被抬了上来。
哭喊声和求饶声立刻响彻了长街。
地痞们被打得哭爹喊娘,皮开肉绽。
陈平看都没看一眼,等所有人都打完了,他才走到那群瘫软如泥的地痞面前。
“打你们,是让你们长记性。”
他看着豁牙李,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我宣布对你们的最终惩处。”
“所有今日参与捣乱者,家人三代之内,不得参与科考!”
这一句话,比一百板子还狠。
豁牙李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血,眼睛里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不……大人,你不能……”
断人前程,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周围的百姓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手“连坐”加“断前程”的狠招,彻底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刘氏宗族彻底被打懵了。
他们没想到,这群文官竟然比武将还狠,下手又黑又绝。
三天后,官营工坊的牌子正式挂了起来。
王翰从郡城请来的五十名顶级工匠也到了。
又过了五天,第一批官造的曲辕犁和龙骨水车,就摆在了工坊门口。
曲辕犁,定价六两银子一架。
龙骨水车,定价二十两。
这个价格,几乎就是成本价。
消息一出,整个石阳县都沸腾了。
百姓们蜂拥而至,官营工坊门口排起了长队。
刘氏作坊里,那一百二十两一架的天价犁,再也无人问津。
刘振堂坐在祠堂里,听着管家的汇报,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亏得血本无归。
经过这次敲山震虎,石阳县所有的地方势力都老实了,再也没人敢阻碍新政。
顾青山在石阳县的权威,达到了顶峰。
县令孙得禄前来求见,想为刘氏说情。
顾青山正在院里喝茶,他放下茶杯,看着孙得禄。
“孙大人,你要记住。在本官这里,没有豪族,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顺应新政的,一种是阻碍新政的。”
“对于前者,有赏;对于后者,有剑。”
孙得禄听完,冷汗直流,躬身退下,再也不敢提一个字。
刘家祠堂内,气氛压抑。
刘振堂躺在床上,面如金纸。
他挣扎着坐起身,叫来自己的心腹。
“备马,带上三万两黄金,去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