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两个蠢货都有份
作品:《试婚丫鬟身子娇,纨绔世子竟折腰》 沈玉灵被身后的马槽绊倒,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那匹狂躁的黑马。
沈鹤闻也被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弹弓掉落在地。
马厩里几个马夫原本在角落里偷懒,此刻才反应过来,却已来不及上前。
眼看马蹄向沈玉灵的头顶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沈鹤鸣沉着脸,身形敏捷地一闪,在马蹄即将落下前,一把将沈玉灵拽离危险区域。
沈玉灵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狼狈地滑行了一段,后背火辣辣地疼,但她来不及呼痛,只知道自己从鬼门关前逃过一劫。
沈鹤鸣动作没有半分停顿,手腕一翻,顺势抓住那匹黑马的缰绳。
他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暴起,猛地向下一拉,同时抬脚,狠狠踹向马腹。
黑马吃痛,但沈鹤鸣死死按住缰绳,任凭黑马如何挣扎,如何甩头嘶鸣,都无法再抬起前蹄。马匹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被沈鹤鸣牢牢控制住。
马厩里的马夫们一拥而上,合力将受惊的黑马重新控制住。
沈鹤鸣松开缰绳,黑马在他手中竟也变得温顺起来,只是鼻子里仍喷着粗气。
他冷冷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沈玉灵,又看向吓傻了的沈鹤闻。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他胸口压着一股无名火,从江月婵那边过来本就一肚子气,现在又被这姐弟俩添了堵,只觉得头疼欲裂。
“在这里闹什么?”
沈鹤鸣发火了,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沈玉灵回过神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流着泪哭诉:“大哥,是五弟!他拿着弹弓在这里玩闹,还打伤了马!若不是大哥及时赶到,我今日怕是要被这畜生踩死了!”
沈鹤闻吓的身子一抖,本能地躲到沈鹤鸣身后,探着头小声辩解:“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二姐她非要抢我的弹弓,我才没拿稳的!”
小霸王从不认为自己是过错方,错的永远是别人。
沈鹤鸣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把紫檀木弹弓上,眉头紧锁。
“都给我滚回各自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再踏足马厩半步!”
沈玉灵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被丫鬟扶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鹤闻。
沈鹤闻则乖乖地跟着沈鹤鸣身后,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沈鹤鸣看着马夫们检查马匹,确定没有大碍后,才转身带着沈鹤闻离开。
他懒得追究是谁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蠢货都有份就是了。
只觉得心头烦躁,恨不得将这整个王府都清净了才好。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鹤闻被沈鹤鸣罚跪在书房外,直到夜色降临,才被琳琅悄悄扶起来。
再罚下去,王妃就该来了。
琳琅唤来春眠,吩咐她给沈鹤闻准备热水和姜汤,自己则轻声劝慰:“五公子,下次可莫要再这般顽皮了。马匹性烈,不比寻常猫狗,若是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鹤闻恶狠狠地瞪了琳琅一眼:“不用你管,狐狸精,你懂什么?”
琳琅心中只觉得无奈,这熊孩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摇了摇头,知道现在沈鹤鸣的怒气未消,自己也不宜在此久留,便转身进了房间。
沈鹤鸣正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那把紫檀木弹弓,脸色阴沉。
“这弹弓,是你给他的?”
琳琅心头一跳:“回公子,是奴婢。五公子上次求着奴婢,奴婢一时心软……”
“心软?”沈鹤鸣抬眼,“你倒是对我的弟弟们,都很有耐心。今天这事,差点闹出人命,你可知罪?”
琳琅察觉到男人并无发火的意思,心中悄然松了口气,但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惶恐。
她看了一眼门口,确定四下无人,才轻移莲步绕过书案。
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坐进他怀里,而是在他身侧跪坐下来,仰头望着他,双臂轻轻环上他的腰,声音娇软中带着一丝颤抖:“公子误会奴婢了。奴婢对五公子,只是看他年幼,又思念大哥,这才多加关照。可奴婢的心,只在公子一人身上,旁人如何,又与奴婢何干?”
“是奴婢思虑不周,未曾想他会带去马厩,险些酿成大祸。奴婢知罪,请公子责罚。”
“但在奴婢心中,五公子哪里比得上公子半分?公子俊朗不凡,奴婢只恨自己不能时时伴在公子身侧,又怎会去在意那些旁人?”
琳琅的手指隔着衣料,轻柔地摩挲着男人腰侧紧绷的肌肉,沈鹤鸣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沈鹤鸣心中冷哼,明知她是巧言令色,却偏偏受用。
男人回抱住琳琅,手臂一用力,便将她从地上捞起,稳稳地放在自己腿上。
二人的目光在烛火下交织,情意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缠绵。
“你倒是会说话。”他低喃。
“奴婢说的,句句都是真心。”琳琅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声音带着娇憨,“公子,奴婢今日听闻马厩之事,心中惊怕不已。那秋猎之地,野兽横行,刀剑无眼,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她适时地表现出担忧,将话题引向秋猎,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做铺垫。
沈鹤鸣轻抚着琳琅的发丝,没有搭话,却将她抱得更紧。
第二日,马厩的冲突传到了江月婵耳中,让她心中暗自得意。
沈玉灵和沈鹤闻闹出这等事,正好衬托出自己的“稳重”。
“夫人,您瞧,奴婢说得没错吧!”琼玉幸灾乐祸地添油加醋,“二小姐就是个不安分的,五公子又是个顽劣的。这下好了,惊了马,看他们怎么向王爷王妃交代!”
琼玉心里盘算着,这下琳琅那贱人给沈鹤闻的弹弓,也该被沈鹤鸣罚了,看她还怎么得意。
江月婵心情大好,但又想起沈鹤鸣那张冷脸,不由得又有些烦躁。
沈鹤鸣对自己不冷不热,反而对琳琅那个贱人越来越亲近。
这让江月婵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嫉妒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哼,他们是他们,我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江月婵目光落在桌上那几张云织锦的图样上,“采买的人回来了吗?那云织锦可弄到了?”
琼玉连忙收敛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恭敬回道:“回夫人,采买管事回来了,云织锦已经订下,只是价格着实不菲。一匹就要上千两银子,咱们府上要做的帐篷,至少也得十几匹……”
“多少银子都无妨!”江月婵不耐烦地打断她,“我敦亲王府的体面,岂是区区银两能衡量的?再说,这可是为了长公子秋猎,谁敢多嘴?”
琼玉如今也多了心思,江月婵这般挥金如土,迟早要惹出事端。
不过,这倒也是她乐于见到的。江月婵越蠢越好,这样自己才能有可乘之机。
琳琅踩着点儿,端着一碗冰糖莲子羹走了进来。
“夫人,您为秋猎的事操劳,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江月婵喝了两口,才皱着眉抱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就头疼!夫君也是,往年出个门,怎么要备这么多东西?”
她显然对这些琐事感到厌烦,对沈鹤鸣也多有微词。
琳琅心神一动,接了一句:“长公子是王府的根基,自然金贵。奴婢听府里的老人说,秋猎场上刀剑无眼,每年秋猎,京中都有不少子弟挂彩,甚至……”
琳琅没有说下去。
江月婵的脸色果然变了。
她不怕沈鹤鸣在外面风流,却怕他出事。
他要是出了事,她这个长媳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别大惊小怪的,良嬷嬷不是都备好药材了吗?”江月婵嘴硬地说道。
“药材是用来治伤的,可若是能不受伤,才是上上大吉。”琳琅不急不缓,“奴婢听说,城外的大悲寺,香火最是灵验。若是夫人能为长公子求得一枚方丈亲自开过光的护身符,日夜佩戴,想必能挡灾避祸。”
她抬眼,看着江月婵:“这更是夫人您对长公子的一片夫妻情深。传出去,谁不夸您一句贤良淑德?”
琳琅深知江月婵爱慕虚荣的性子,直接把话说到她心坎里。
这事儿办起来不费力,传出去却全是好名声!
既显出了她对丈夫的关切,又能在王妃和老太君面前落个贤惠的好名。
“说得有理。”江月婵立刻来了精神,可转念一想,又懒懒地靠回椅背上,“只是这出府进香,人多眼杂,也麻烦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