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让公子尽兴
作品:《试婚丫鬟身子娇,纨绔世子竟折腰》 沈鹤鸣的书房里一片狼藉。
地上是砸碎的古董花瓶,桌案上昂贵的笔墨纸砚被扫落在地,墨汁泼洒,污了名贵的地毯。
他扯掉了身上那件刺眼的大红喜服,仅着一身玄色中衣,靠在窗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
空气里浓重的酒气与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交缠在一起,压得人胸口发闷。
他堂堂敦亲王府的长公子,新婚之夜竟闹出这样的丑闻,只觉得晦气至极。
一想到江月婵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沈鹤鸣烦躁地将手里的酒杯掷了出去。
酒杯砸在紧闭的门板上,又滚落在地,碎成几片。
门外正准备推门的琳琅身子一顿。
她将手里的托盘稳稳放在地上,然后轻轻叩了三下门,声音轻柔:“公子,是奴婢。”
“滚!”里面传来男人压抑着暴怒的低吼。
琳琅没有再出声也没有离开。她安静地跪在门外,任由寒气从膝盖钻进骨头缝里,耐心等待着。
她知道沈鹤鸣的脾气。
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是火上浇油,只有无声的顺从和陪伴,才能让他那身尖刺稍微软化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琳琅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没了知觉,门才被从里面猛地拉开。
沈鹤鸣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压迫感。
他垂眼,看着跪在地上那道纤弱的身影,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你就这么喜欢犯贱?”沈鹤鸣开口,声音沙哑。他俯身一把捏住琳琅的下巴,“让你滚,听不懂人话?”
下颌骨传来剧痛,琳琅疼得眉心紧紧拧起却没有挣扎。
她反而伸出手臂主动环住了沈鹤鸣结实的小腿,将自己柔软的身子,更紧地贴向他。
“奴婢不滚。”她的声音又软又哑,“公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琳琅顿了顿,将脸颊贴在他的裤腿上,声音闷闷地传来。
“奴婢是您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您身边。”
说完,琳琅这才缓缓抬起头。
她长发披散,脂粉未施,昏暗的光线下,那半边高高肿起的脸颊像一块被打碎的玉,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琳琅没再说话,就那么仰头看着沈鹤鸣,眼眶慢慢红了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那眼神里,是委屈,是疼痛,更是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赖。
沈鹤鸣心里的那股邪火,被这眼神看得莫名一滞,随即烧得更旺。
他松开手,转身回了屋里,没有关门。
琳琅知道,这是允她进去了。
她忍着膝盖的剧痛,慢慢站起身,端起托盘,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
屋里比她想象的还要乱。
她将那盅还温热的醒酒汤放到唯一还算干净的角落,然后蹲下身,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那件月白色的外衫松松垮垮地披着,随着她弯腰的动作,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颈处那片被热茶烫伤的红痕,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有些地方已经起了亮晶晶的水泡,不堪入目。
沈鹤鸣的视线从定格在那片狰狞的红色上。
他坐直了身子,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琳琅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扯到自己面前。
“啊!”琳琅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手里刚捡起的瓷片掉在地上。
沈鹤鸣的目光从她红肿的脸颊,一路往下,滑过她脖颈上那片烫伤,最后停在她被纱布胡乱包裹着、还往外渗着血丝的右手上。
“公子,奴婢给您炖了醒酒汤。”琳琅挣开他,仿佛想掩饰什么,转身去端那碗汤。她站起身时,膝盖一软,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披在肩上的外衫顺势滑落,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和上面那块青紫的瘀痕。
每一处伤,都提醒着沈鹤鸣今日发生的一切。
沈鹤鸣没接那碗汤,反而伸出手,指尖在那块瘀痕上轻轻碰了一下。
琳琅疼得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这副模样,直接戳中了沈鹤鸣的心。
他一把将琳琅捞进怀里,一个用力,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怕我?”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指腹在她脸上的伤痕上轻轻摩挲。
琳琅疼得缩了一下,眼泪终于滚了下来。“公子,奴婢的玉坠被夫人踩碎了。”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真正的心疼和委屈,“那是公子送我的第一个东西。”
沈鹤鸣手指的动作停住了。
那不过是他随手赏的一个不值钱玩意儿。
“行了,一个破坠子,哭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安慰了一句,“改天爷赏你个更好的,金的。”
琳琅却摇了摇头,将脸埋在他滚烫的胸口,闷声闷气地开口:“不一样的。”
她伸出没受伤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将柔软的身子更紧地贴上去,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夫人可真没福气。这么好的洞房花烛夜,白白浪费了。”
琳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恶劣的笑意,像个使坏的小狐狸。
“不像奴婢,虽然身上疼,可只要能伺候公子,心里就是甜的。想必新夫人金尊玉贵,是没这个本事,也不屑于学这个本事,让公子尽兴的。”
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新婚之夜的荒唐,被羞辱的愤怒,对家族安排的烦躁,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最原始的欲望。
沈鹤鸣的瞳孔彻底化为一片浓墨,他猛地掐住琳琅的腰,一个翻身,将她死死按在了身下的罗汉床上。
二人耳鬓厮磨,那碗琳琅精心炖煮的醒酒汤洒了一地。
“迟早把你这张嘴毒哑。”沈鹤鸣咬牙切齿地在琳琅耳边低吼,动作却截然相反。
一种近乎啃噬的力道吻上了琳琅脖颈间那片被烫伤的皮肤。
疼痛与酥麻交织,让琳琅忍不住弓起了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泛起了鱼肚白。
书房里,沈鹤鸣终于餍足,沉沉睡去。
琳琅浑身骨头像被拆散了重组,没有一处不疼。她悄无声息地从沈鹤鸣臂弯里钻出来,想去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
刚一动,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握住。
琳琅心头一跳,回头看去。
沈鹤鸣正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醉意。
“去哪儿?”他问,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
琳琅的呼吸停了一瞬,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天亮了,奴婢该回去了。若是被人瞧见……”
“瞧见又如何?”沈鹤鸣打断她,手臂一用力,便将她重新拉回怀里,紧紧箍住,“长公子的女人,谁敢说三道四?”
沈鹤鸣看起来心情不坏,对琳琅命令道:
“明天,你搬到东厢房去。”
琳琅的心猛地一跳。
东厢房,离沈鹤鸣的正房卧房最近,是留给最得宠的妾室住的地方。
江月婵已经进门,沈鹤鸣这是打算给自己一个名分了?
琳琅顺从地窝回沈鹤鸣怀里,直到男人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悠长,才小心翼翼地再次起身。
她穿戴整齐,对着妆镜,仔细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战绩”。脸上的红肿,脖子上的烫伤,还有……那些更深色的、属于沈鹤鸣的印记。
回到房里,画屏看到她这副模样,眼圈又红了:“姑娘,您这……公子他……”
“我没事。”琳琅打断她,“伺候我梳洗,我要去给新夫人请安。”
画屏大惊失色:“姑娘!您疯了?您现在去,不是明摆着往刀口上撞吗?夫人她恨不得活剐了您!”
“就是要现在去。”琳琅接过画屏递来的玉肌膏,涂抹在伤处。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轻笑一声。
琳琅可以想到,此刻的敦亲王府内,必然是流言四起。
长公子大婚之夜,新妇血崩晕厥,长公子弃新妇而去。
只是琳琅没想到,流言的版本,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
有人说,江家小姐命中带煞,冲撞了王府的喜气。
有人说,是长公子身上的克妻之命又犯了,江小姐怕是活不长久。
更有人把前几日五公子沈鹤闻打碎玉如意的事翻了出来,说这桩婚事本就不祥,如今果然应验。
底下的丫鬟仆妇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说得有鼻子有眼。
而流传最广的,还是那个最香艳也最离奇的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