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超过了对宠妾的维护

作品:《试婚丫鬟身子娇,纨绔世子竟折腰

    从外表看,确实没什么问题,雕工精细,玉质温润。


    但琳琅前世在王府后宅浸淫了三十多年,什么奇珍异宝没过过手?


    这玉看似温润,迎着光却看不见半点宝光流转。这根本不是顶级的羊脂白玉,而是拿次一等的玉做旧冒充的。


    “这便是将军府给老祖宗备下的礼,整块的羊脂白玉雕的,可是个稀罕物。”福伯嘴上应和着,眼睛却在那观音像上细细逡巡。他掌管王府库房多年,眼光何其毒辣,已然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再去掂一掂分量。


    琼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死死地盯着福伯的手,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就在福伯的手即将碰到观音像的底座时,琳琅忽然轻呼一声,身形微晃,宽大的衣袖不经意间拂过了旁边多宝阁上的一个架子。


    架上的一只青花梅瓶随之剧烈摇晃,眼看就要倾倒!


    “小心!”


    满院的惊呼声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只摇摇欲坠的梅瓶吸引。


    福伯也顾不上去碰那观音像了,一个箭步冲过去,在梅瓶坠地前险险将其扶住,惊得心脏都快停跳。


    这要是摔了,他十年的月钱都不够赔!


    而在琳琅身体失衡的同一刻,一只长臂已然揽过她的腰,将她稳稳带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琳琅姑娘,您没事吧?”福伯心有余悸地问。


    “公子,”琳琅靠在沈鹤鸣的胸膛上,咳了两声后秀眉蹙起,声音娇弱又委屈,“这里灰尘好大,呛得我嗓子疼。咱们回去吧,不想看这些东西了。”


    沈鹤鸣本就对这些嫁妆毫无兴趣,被她这么一搅,最后一点耐心也告罄。


    他瞥了一眼那尊观音像,又不耐烦地扫过一旁脸色煞白的琼玉和福伯。


    “一件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他没好气地低喝一声,揽着琳琅的腰转身就走,“走了!”


    福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见长公子已然动怒,只得躬身应是,眼睁睁看着他拥着那娇滴滴的美人出了院子。


    她一走,琼玉也待不住了,随便找了个由头,便魂不守舍地溜了出去。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把那尊真的观音像换回来!


    从库房出来,琳琅心情愉悦。


    回到院子,沈鹤鸣的脸色依旧阴沉。


    他一把将琳琅放在榻上,自己则坐在桌边,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琳琅知道他还在为江月婵那些自作主张的礼物生气。


    她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将柔软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声音娇媚:“公子还在生气呢?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奴婢可是要心疼死了。”


    沈鹤鸣身子一僵,没答话。


    “那些东西再好,也是江大小姐的心意,与公子何干?公子若是不喜欢,咱们不看就是了。”琳琅的手指在他胸前轻轻画着圈,“奴婢刚才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公子再看那些烦心东西。”


    这话说得坦荡又贴心,沈鹤鸣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


    他反手抓住琳琅作乱的小手,将她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多嘴。”沈鹤鸣捏了捏琳琅的脸颊,语气缓和下来。


    琳琅顺势靠在他怀里,心里却在冷笑。


    她不急着揭穿琼玉,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江月婵嫁进来,等琼玉更加得意忘形的时候,再将这偷梁换柱的大罪捅出来,给她们致命一击,那才叫痛快。


    傍晚,琳琅陪着沈鹤鸣在院子里下棋。


    沈鹤鸣棋风霸道,攻势凌厉,琳琅节节败退,却总能在看似山穷水尽之时,死守住一片阵地,让他赢得不那么痛快。


    沈鹤鸣喜欢这种感觉,一种尽在掌握,却又带着点挑战的征服感。


    “你的棋艺,倒是跟你的性子一样。”沈鹤鸣落下一子,封死了琳琅最后一条活路。


    “还不是公子教得好。”琳琅笑盈盈地将棋子扔回棋盒,“奴婢输了,任凭公子处置。”


    沈鹤鸣正要说话,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长兄!长兄救我!”是沈鹤闻那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话音未落,沈鹤闻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琳琅眼尖,看到沈鹤闻的袖子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还在微微蠕动。


    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霸王最是看她不顺眼。


    沈鹤闻一头扑进沈鹤鸣怀里,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长兄,父王要打死我!你快救救我!”


    紧接着,王府的管家就带着两个护卫气势汹汹地赶到了。


    “给长公子请安。”管家行了个礼,脸色却难看得很,“王爷有令,命我等将五公子带回前院,家法伺候。”


    “他犯了什么事?”沈鹤鸣将沈鹤闻从自己腿上扒拉下来,拎着后领。


    管家一脸为难:“他把皇帝御赐的,给您大婚准备的玉如意打碎了。”


    原来是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琳琅在一旁听着,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


    前世江月婵大婚,自己的确没见到那柄玉如意。


    这熊孩子,真是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


    沈鹤鸣的脸彻底黑了。


    他最重脸面,沈鹤闻这么一闹,丢的是整个敦亲王府的脸。


    “把他带下去。”


    “长兄!我不要!父王会打死我的!”沈鹤闻这时候倒是依赖这个大哥。


    就在护卫上前拉扯他的时候,他袖子里藏着的东西终于掉了出来。


    那是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吐着信子,掉在地上后竟嗖地一下,朝着离它最近的琳琅窜了过去!


    “啊!”


    院子里的丫鬟们吓得尖叫起来。


    琳琅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忘了身后就是石桌。


    她被桌角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沈鹤鸣已到她身旁,长臂一伸将她带离原地,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精准地扼住了蛇头之下三寸之处。


    那蛇在他手中疯狂扭动,尾巴甩得噼啪作响,却挣脱不得。


    沈鹤鸣的动作很快,完全没有平日半分的散漫。


    琳琅看着沈鹤闻那小霸王惊吓后嘴角还未来得及收起的一丝得意,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是故意的……”沈鹤闻还在狡辩。


    沈鹤鸣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低头看了看怀里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琳琅,声音前所未有地缓和:“没事了。”


    他说着,手指微微用力,那条小蛇便在他手中抽搐了两下,彻底软了下来,显然是活不成了。


    “沈鹤闻,你长本事了!”沈鹤鸣将死蛇扔在地上,对那两个护卫下令:


    “把他给我吊到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上,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哪儿了,什么时候再放下来。”


    “长兄!”沈鹤闻彻底慌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把我吊起来,我怕高……”


    然而,沈鹤鸣根本不理会他的哀嚎。


    护卫们得了令,不敢耽搁,一左一右地架起沈鹤闻,很快,院子里的那棵老树上,就多了一个随风摇摆的“风铃”。


    处理完沈鹤闻,沈鹤鸣将琳琅搂在怀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沉声问:“刚才有没有扭到?”


    琳琅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些波动。


    她知道沈鹤鸣护短,却没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给沈鹤闻留情面。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主子对宠妾的维护。


    “公子,”她仰头看着他,眼圈一红,声音里带着后怕,“幸好有您在。”


    这副受惊后全然依赖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沈鹤鸣。


    “行了,多大点事。”


    琳琅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心里却在想,沈鹤闻这一闹,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这府里的人,以后怕是再也不敢小瞧她了。


    沈鹤鸣自是教训不了这小霸王多久。


    王妃的传唤来得很快,几乎是沈鹤闻的哭嚎声刚在树上消停,传话的嬷嬷就到了院门口。


    王妃在救走自己宝贝小儿子的同时,还让琳琅过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