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针尖渗进来，颈侧皮肤抽筋般疼痛，莫提雅喉间溢出闷哼，却无法阻止那只粗糙的手掌，铁钳似的按住她。


    她不甘心任人宰割，猛地歪头，用尽全部力气，朝着保镖手腕上的薄肉咬下。


    铁锈味在舌尖蔓延，保镖吃痛闷哼，针管落在光滑地面上。下一刻，莫提雅被拽起来，被“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甩在真皮沙发上。


    “反了你了！”


    瞿谌收了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居然敢反抗权贵阶层。


    难道她这种身份的人，真的以为她跟他们是平等的吗？简直是一点都不听话。


    他怒吼着：“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瞿谌抬手，正要抓着莫提雅的脚腕，将她从沙发上拖下来，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包厢门踹开，宋延明健步如飞，走路带风，几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


    宋延明手指攥紧，文件边缘被捏得发皱。


    莫提雅倒在地上，刚得了空隙，随即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将她捞进怀里。


    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气，混着熟悉清爽木质香的气味，莫提雅被男人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躁动的胸腔，里面那颗心仿佛通了电，持续震动。


    空气凝固了，只见宋延明将合同甩在茶几上，瞥见文件上的公章，瞿谌眼睛一亮，笑得得意：“宋总倒是来得快。不过别急，我得先确认，这份合同是不是真的让我满意。”


    说着，他示意旁边的人去拿合同，几个人快速浏览，果然这次万无一失，


    “合同是真的。”宋延明冷静地说：“但你别忘了，所谓的证据，我也有备份。”


    他弯腰，捡起地上消耗一半液体的针管，眼神冷得吓人：“你刚才的行为，监控里清清楚楚，不想得罪警方，你最好适可而止，毕竟温司弦的事，你总不至于忘了吧。”


    听了这话，瞿谌瞬间吃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哑口无言。


    “算你狠。”


    瞿谌咬了咬牙，狠狠踹了踹茶几，玻璃碎片混合着酒液，溅得四处飞溅，“今天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瞿谌恶狠狠地瞪了眼莫提雅，带着保镖走了。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莫提雅的身体依然是紧绷的，眼泪汩汩，浸湿了宋延明的衬衣前襟，呼吸都在因过度惊恐而颤栗。


    宋延明打横抱起莫提雅，腾出一只手，拇指擦过她的脸颊：“没事了。”


    “冷……”


    莫提雅还在发抖，埋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木质香味，拼命哽咽，哭得肩膀头不停发抖，宋延明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终于，司机来了。


    她被宋延明抱在怀里，车里压抑的幽暗令她更加恐惧。想起刚才那半管液体已经进入了血管，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宋延明紧紧抱着她，怀里的少女不仅发抖，哭泣，甚至开始发热，滚烫……


    她梨花带雨，哭声逐渐放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叔叔……”


    她看着宋延明，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埋怨：“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你明明知道……”


    宋延明愣了愣，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他垂头，看着莫提雅眼眶红红的，眼泪从侧脸滑落，滴在粗粝的手指上。


    “那是说给他听的。”


    眼眶里蓄满了泪，她感觉到身体里的异样，感觉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尤其是现在，当着自己最爱的男人的面，露出狼狈的脆弱。


    她不想示弱，但是身心灵都由不得她。


    就在这时，他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眼泪。


    莫提雅瞬间颤栗，泪腺源源不断产出更多的金豆子。


    “别怕。”宋延明吻着她，“宋叔叔在这。”


    太敏感，太心酸。


    她知道，当初也是因为这个泪吻，曾引导她撑过最黑暗的时刻。


    “宋叔叔，你……”莫提雅咬住嘴唇，“我想要……想要你……”


    “知道，忍一忍。”宋延明掐住她的后颈，随即吻住她的唇，吻得很深，很缠绵，“回家，回家让你舒服。”


    “宋叔叔，再吻一下，再吻一下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祈求，像个迷路的孩子。


    “吻哪里？”他的拇指蹭过她的脸颊，声音很哑。


    “眼泪。”


    “……”


    “宋叔叔，不要拒绝我，我不想离开你，我其实，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求人的，可是我现在求求你，别走，我爱你，给我个承诺吧，好不好？”


    虽然这药羞耻，但是只要是跟宋延明，她就完全放心。她的身体早就记住了他，这个男人在身边，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将她牢牢守护。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的，只是那药劲儿太猛，一瞬间所有感知被无限放大，她顾不得体面和自尊，再也控制不住了。


    宋延明呼吸一张一弛，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眼神躲闪，又想到少女此刻的敏感和脆弱，最后没再说话，只是俯身，又吻掉了她新落下的泪。


    “宋叔叔，你知道吗？”莫提雅说，“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多么想嫁给你……”


    黑暗中发出一阵叹息，男人的手掌在她的发丝间摩挲，耳畔是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我知道。”


    -


    从这晚开始，莫提雅终于明白，大佬的女人从来不是好当的。


    前脚还能靠在他怀里撒娇，后脚就可能被当作筹码，推到风口浪尖。


    那晚的事，宋延明没有再提，莫提雅也没有追究，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选择性忘记。


    窗帘只拉了一层薄纱，正午的光落在宋延明脸上，给她眼尾的细纹增添了几分柔和。


    “醒了？”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似笑非笑地看她，眼里透着难得的宠溺，“不难受了？”


    他没像往常那样，早起去书房处理工作，而是侧躺着看她，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指尖划过她的侧脸，又摩挲着发梢。


    莫提雅本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随即男人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楼下煮了桃胶雪燕炖奶，再不起就凉了。”


    后来的几天，宋延明一反常态。他推掉所有的应酬，减少了工作时间，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


    每天下课后，宋延明都会带她去逛商场，她所有的电子产品，平板、手机、节拍器，统统换新，全部限量版。


    就连她最喜欢的香奈儿包，还有看了好久的珍珠项链，宋延明一一都给买下。


    眼镜、耳钉、腰带这类饰品，还有换季的衣服和鞋，塞满了整个衣帽间。


    莫提雅买了一堆，全部放在男人车的后备箱，晚上，宋延明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她最爱吃的菜，特意跟厨师招呼，多放辣。


    两天后，莫提雅还是为月底的小型音乐会做准备，她还未提起这件事，却不知宋延明早早请了教授，给她一对一指导，一周三节课的恶补下，提升飞快。


    音乐会结束后，莫提雅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天，宋延明给她发了一个名片，点进去一看，才知道这是毕业答辩的导师。


    莫提雅想不到宋延明居然考虑的这么周到，就连这事，都想到提前打招呼。


    盯着屏幕愣了半天，她突然掏出手机，想跟宋延明说声谢谢，结果她刚打开微信，对话框就发来好几条消息。


    莫提雅看到男人发来的微信，一条条翻阅，每条链接都点进去，那是她音乐会的视频。


    宋延明找了专业人士录像，她穿着他买的礼服，在台上拉小提琴，像个优雅的公主。如果以这样的装扮示人，任谁能不相信，她是个富家女呢。


    莫提雅越看越兴奋，往下一条条点开，直到翻到底，瞬间心脏狂跳！


    她瞳孔一颤，猛地从床上弹起，跑到窗户边往下看，果然，看到了宋延明的车。


    她握紧手机，屏幕上一条消息闪烁着刺眼的光——


    ［宋延明：下来，带你出门。］


    莫提雅一身粉嫩蕾丝睡衣，她盯着手机屏幕，猛亲了两下，最后放在心口。


    觉得不过瘾，又跳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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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狠狠打了好几个滚，那种亢奋，似乎是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刻。


    她换上一身韩式小制服，套上阿迪长款羽绒服，几乎是跑出别墅的。


    刚出门，就看到宋延明靠在车门口抽烟。


    莫提雅按耐不住悸动的心，她急忙跑过去，男人远远看到了奔向自己的少女，迎面而来，在即将靠近他的时候，猛然跳起来，紧紧抱住。


    宋延明一愣，随即忍俊不禁，他捏着莫提雅下巴的肉，又抚在她的头发上。


    莫提雅刚洗过澡，发丝还有些湿漉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格外馨香，妆容清淡，瞳孔透着明亮的美瞳冲他眨眼。


    宋延明拍了拍她的屁股，挑逗般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乖，上车。”


    最近他们经常单独约会，几乎快成每周两三节的必修课了。


    “宋叔叔要带我去哪玩？”


    莫提雅系好安全的，突然宋延明拿出一个小盒子。


    “喏，给你这个。”


    宋延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小小的星星形状，上面刻着“Y&M”。


    “转过去。”


    他帮她戴上，指尖蹭过她的后颈，她感觉痒痒的，心里暖烘烘的。


    莫提雅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星星吊坠闪闪发光。她笑了，靠在宋延明怀里，疯狂吸着他的香水味，娇俏地说：“宋叔叔，我怕我有点贪心了。”


    “贪心什么？”


    “没什么。”莫提雅沉浸在幸福里，暖暖笑了。


    宋延明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在怀里。


    然而，莫提雅没看到，他低头时，瞳孔黑得宛如两颗毫无感情的玻璃球。


    眼底温度褪去后，只剩深不见底的幽暗。


    那几天的日子，甜得像泡在蜜里。


    在家里，宋延明会陪她看电影，她练琴累了，会帮她温牛奶，早晨也提前给她泡好咖啡。


    甚至打出时间，陪她逛超市采购生活用品。


    每次他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等着她一件一件往车里丢，很快就堆得老高。


    所有的甜蜜，就像许愿瓶里的色彩斑斓的星星。


    只是偶尔，他也会陷入沉思，一个人坐在电脑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慢慢过去，寒假期末考试来了。


    莫提雅忙了好几天，终于等到元旦放假。


    她放了盛夏的鸽子，给她发了条短信：［对不起！！！！我要抛弃你啦！！！！！今晚我要跟我老公一起跨年！！！！！！］


    ［盛夏：？？？？？？？］


    ［盛夏：重色轻友，滚！！！！！！！！］


    ［莫提雅：嘿嘿。］


    那天晚上，她准备了一桌饭菜。


    琳琅满目摆了一桌，不停看表，等了三个小时，宋延明才回来。


    “雅雅。”


    莫提雅给宋延明脱下外套挂好，却见他今天声音有些沙哑，脸色也低沉了几分，看到莫提雅的瞬间，男人的眉间微蹙，不过很快舒展了。


    或许是太累了吧。


    莫提雅笑了笑：“吃饭吧。”


    “好。”宋延明看着满桌的饭，坐了下来。


    莫提雅夹给宋延明一块糖醋排骨，男人咬了一口，却没像往常那样夸她一句味道好。


    “宋叔叔，您怎么了？”她眨眨眼，不明就里。


    宋延明用筷子划拉着米饭，直到米粒散成一团，随即抬头笑了笑，“没什么。”


    “我今天又看了音乐会的视频，真的太专业了，我从来都没有发现，我居然可以这么好看。”


    “说什么呢？”宋延明轻笑，“我的女人，能不好看吗？”


    当天晚上，把她按在卧室的大床上。动作粗暴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像是在发泄什么。


    最后她都快没力气了，他才放过她。


    三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他停下了。


    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雅雅。”


    “嗯？”她累得声音还在发颤，后背全是汗。


    黑暗中，一道杀人不见血的光一闪而过。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