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冰水浇头，莫提雅瞬间清醒了大半，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住肩膀。


    她看着瞿谌油腻的脸，胃里一阵翻涌，喉咙里的酒气都变成了苦涩。


    她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忽然，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


    宋嘉文：“刘洋，这些都是你给瞿溪发这些短信？！”


    “关你屁事。”刘洋满不在乎，“她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理我啊，这些是她给我回的，不是我纠缠她，你搞搞清楚。”


    “你早就打好算盘了吧？刘洋，你凭什么跟我争？”宋嘉文，“我爸和瞿总虽然是合作伙伴，但关系紧张，他当年收藏莫提雅网贷照片的老板！瞿溪是瞿总的女儿，刘洋你不是已经有六十岁富婆了吗？你再想吃软饭，也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吧。”


    刘洋笑着说：“别把自己说得多么优越，你是宋总的私生子。嫡长女宋蓝蓝还杵在那，有她在，你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宋嘉文不甘示弱地反驳：“嫡长女又怎么样？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我就不信，我能输给宋蓝蓝。”


    刘洋：“换个思路吧。在宋家，不仅有宋蓝蓝，你有更大的障碍，宋雨桐，她可没宋蓝蓝那么好打发。”


    宋嘉文恼羞成怒：“你无非是我爸身边的一条狗，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在莫提雅肚子不争气，省得老子天天担心她那肚子里蹦出个私生子！”


    “莫提雅？”刘洋嗤笑一声：“像她这样不自爱还犯贱的女人，我都玩过了。”


    在隔壁房间，莫提雅静静缩在墙角，听着他们的谈话，瞿谌讥讽一笑：“听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眼中的你，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物件，他们是这样，宋延明也是，你还以为在他眼里你多么特殊？”


    莫提雅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没等她缓过神，瞿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着，赫然是拨号界面，“宋延明”三个字格外刺眼，让她心慌。


    “来，给你的宋叔叔打电话。”


    瞿谌把手机扔到莫提雅腿上，摩挲着温司弦的周边小卡，语气恶意满满，“让他现在回三楼来。”


    莫提雅死死咬着下唇，坐在地上，死死抱住膝盖。她偏过头，避开那部手机，吓得拼命摇头。


    “不打？”瞿谌一脸八卦，“那我帮你回忆点有意思的事怎么样？”


    他俯身凑到她面前，说：“前两年，你去年欠的那笔网贷，催款电话快把你逼疯的时候，是谁帮你还的？”


    莫提雅不敢抬头，下唇被她咬出血。


    瞿谌看着她的反应，笑得更得意了：“没错，那家网贷公司的老板，就是我。从你借钱的那天起，你就攥在我手里了，你以为你逃得掉？呸，蠢货，”


    他顿了顿，故意停顿几秒，才继续说道，“还有，你第一次在酒局上见到宋延明，你以为他是真心想帮你？”


    这句话仿佛有毒，强行撕开那些埋葬于内心深处、也是她最不愿触碰的伤。莫提雅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止不住发抖。


    “就是那天晚上，宋嘉文把你带来，本来是想把你交给我的，谁知道，让宋延明看到你，居然起了心思。”


    瞿谌的声音罪恶的撒旦，一字一句都在攻破她的心理防线，“你后来是怎么被他带到别墅的，又是怎么上了他的床？宋延明真是宝刀未老，这把年纪了，还能让小姑娘迷恋，看来他对付女人真是有一套，不过这就是他的习性嘛，想当年你宋叔叔年轻的时候啧啧……”


    他故意没说完，只留下意味不明的停顿，然而如此直白的暗示，莫提雅怎会不懂。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瞬间如雨后春笋，疯狂涌入大脑——


    昏暗的别墅灯光，她蜷缩在角落里哭泣，宋延明身上的酒味，她攥紧床单一角，滚烫的吻落在颈侧时，她恐惧挣扎，又被按回来继续的疼痛……


    “要说你这张脸……”


    瞿谌捏着莫提雅的脸，若有所思：“确实很像她，只可惜，啧，太穷了。”


    他捏紧了她，凑过去想去吻她，莫提雅猛地尖叫，冀图伸手推开瞿谌，却被旁边的保镖架起来，死死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莫提雅喉咙仿佛撕裂了，崩溃的哭腔响起，眼泪稀里哗啦，全部砸在沙发上。


    瞿谌直起身，拿出自己的手机。


    “咔嚓、咔嚓咔嚓——”


    闪光灯骤然亮起，莫提雅吓得偏头，却还是被清晰拍下。


    看着照片里的少女，满脸泪痕，狼狈不堪，瞿谌满意地笑了笑：“没办法，谁让你是宋延明的女人呢。”


    -


    楼下宋延明等了好久，摘掉快冲好的充电线，他瞄了眼车窗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猛地从后座弹起上身。


    他用力捶了下太阳穴，打开车门，再次回到包厢，却被宋嘉文拦住：“爸，那个，莫提雅……瞿总就是跟她聊聊天，你别急啊。”


    宋延明眼神冷得像冰，声音带着充满震慑力的怒意：“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宋嘉文脸色一白，没敢说话。


    他确实听了刘洋的建议，觉得把莫提雅“送”给瞿谌，就是为了能让瞿总痛快些帮他搞定赌债，却没料到发展如此不可控，更没想到，宋延明会这么生气。


    “爸，我不是故意的。”宋嘉文抓耳挠腮，“都是刘洋出的主意，没办法啊，我欠了那么多赌债，总不能……”


    宋延明没再废话，大步流星跨上二楼。


    忽然，手机响了。


    话筒另一端的笑声传来，油腻又刺耳：“宋总，给你发的照片看到了吗？”


    “莫小姐在我边上，你说，我要是给你小情人再拍几张照片，发到xx群里，董事会的人该怎么看你？”


    瞿谌扣住莫提雅的手腕，迫使她仰起头，对着手机镜头。莫提雅疼得眼眶发红，死死咬着唇，倔强地含泪不肯落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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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手机里突然传出莫提雅痛苦的尖叫，宋延明呼吸一滞，下颌线绷得很紧，手指攥着打火机，指骨发白，手背的青筋都凸起了。


    “听到了吗，宋总？”瞿谌哂笑，“莫小姐细皮嫩肉的，这一下就疼了，要是再重点……”


    “瞿谌。”宋延明声线冰冷，语气却格外官方，“别太过，注意分寸。”


    “注意分寸？”瞿谌嗤笑，“宋延明，你这老狐狸，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吧。”


    宋延明没有说话。


    刚才在包厢里，有两份内容差不多、细节有差别的合同，一份是给宋延明看的，一份是实际要生效的。


    宋延明假装没发现，故意在要生效的那份上签个同音不同字的名字。


    当时灯光昏暗，纸页又多，瞿谌来不及全部检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到时候宋延明就能以签错为由拖延时间，导致合同必须重新核对内容。


    “唉，宋总，何必呢？”瞿谌声音懒洋洋的，很享受这种感觉，“你也不想自己儿子那些事被冲上热搜吧？”


    此话一出，宋延明下意识紧紧攥住手机，听筒那端的喧嚣，令他心生烦躁，胸口闷痛不已。


    只是这一切根本停不下来，莫提雅的哭声断断续续，她不停地哀嚎、绝望呼唤着：“宋叔叔，救救我”。


    这时，宋延明脚下哐啷一阵响，他猛地将抽了一半的高希霸扔出窗外，另一只手用力扯松了领带，这才感到气息逐渐平复。


    现在瞿谌手里攥着宋嘉文赌博、以及各种花边新闻的证据，要是被爆出丑闻，不仅宋嘉文要付出代价，金华集团的股价也得暴跌。


    宋延明手指敲击在屏幕上，“嘟嘟”声飞速划过，然而，话筒里的声音却不放过他。


    无助的哀求声刺痛了他的耳膜，他按压着微皱的眉心，鬓边淌下两次汗珠，滴落在衣肩。


    很快，瞿谌语气带着威胁：“东西我派人送下去了，十分钟之内，我要是没看到满意的合同，你的小宝贝，恐怕就要吃苦头了。”


    空气中陷入压抑，话筒开着免提，宋延明冷静又官方的声音响起：“瞿总开心就好。”


    莫提雅蓦然凝滞，紧咬的唇瓣脱力般放松，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有耳边回荡着男人冷漠的话，眼中积聚已久的泪珠，猝然涌出。


    挂了电话，瞿谌上下打量着莫提雅，“宋总真是有福气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这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不能便宜了他宋延明一个人。”


    说着，他嗤笑一声，冲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很快明白了瞿谌的意思，随即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透明针管。


    莫提雅瞳孔震颤，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泛着寒光，活塞往里面推的瞬间，针头呲出细小的水珠……


    莫提雅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起来。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四肢被几个保镖按住，她拼命扭动身体，沙发的皮革被她抓出几道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