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颜掌柜
作品:《捡到早死的阴湿竹马后》 接下来的几年里,颜颂安多了个响当当的名号,儋州最大的酒楼,永安楼的颜掌柜。
人嘛,穿到这样一个时代,总想做些大展拳脚的事。
颜颂安自是如此。
在这里,不用考虑上学,又没有现代的娱乐设施,自是无聊的很。
她总想做些什么。
从前在舅母的铺子让颜颂安感受到了做生意的乐趣,那时,经商的种子便从心底生了根。
前几年年纪下,又有舅母拦着,颜颂安那些心思便也歇了歇。
自十岁那年,不知发生什么,舅母似是想通了什么,不再请什么琴师画师让她学那些大家闺秀要学的东西。
颜颂安也就闲了下来,又往舅母的铺子跑,总是提些自己想到的点子,亦或是将现代知道的那些营销手段用在铺子。
大庆民风开放,也并未像其他朝代那般,商在最底层,不能科举,亦没有商人子孙不能入仕的说法。
商人的地位尚可。
但女子经商,依旧不易,大半的寡妇亦或出嫁的妇人,小半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迫不得已从商。
绝不可能是闺阁小姐,这于名声有碍。
这也是为什么舅父舅母是看出颜颂安有经商天赋的,但从未想过让颜颂安从商,在外抛头露面,毕竟,她日后是要出嫁的。
经商这事,真论起来,有一个契机,还得从一个冬日说起,那年,颜颂安十二岁。
那日下着大雪,舅母得了风寒,颜颂安跑去医馆买药。
在医馆烤火避雪时,有一带着斗笠的青年人走进,他拍了拍肩上的雪,忙走到火堆旁将通红的手伸出。
正当颜颂安疑惑此人的身份时,曲有道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掌拍到青年人的肩上。
原来这青年人是曲叔的好友。
颜颂安好奇看了那人一眼便不再多看,转头同小鱼闲聊起来。
“阿生呢”钟鱼好长一段时日没见萧淮,疑惑问。
“他又寻了份工,出城去了”颜颂安感受到身旁青年散发的寒气,将手往火堆靠了靠。
钟鱼了然点头,没再多问。
一旁的曲有道同那青年人正聊得起劲,颜颂安听曲有道称呼那人为莫掌柜。
不知想起什么,莫掌柜叹了口气,“今年冬天生意不好做”。
“大雪封路,没什么收成,那些粮食,物价上涨,天冷,大多数人不肯出来,酒楼的生意越发的惨淡了,亏了很多”
曲有道起初还疑惑好友为何来此,原是为了这个,他安慰道,“无事,亏了再赚便是”。
听着曲有道无所谓的语气,莫掌柜气不打一处来,侧过身没说话。
曲有道耸了耸肩,摆摆手,小声嘀咕,“左右不是为了银子”。
看着外面大雪一时半会停不了,颜颂安百无聊赖地听到莫掌柜说到的困境,她有些来劲,凑上前说:“生意惨淡,我有法子,你想不想听”。
莫掌柜惊奇“哦~”了一声,眼底闪过兴味,“小姑娘有何见解”。
“这天冷,人自是不愿出门,多推出一些羊肉汤,狗肉汤这样的暖食,再弄点驱寒的药膳,酒水呢,热得最好,这样更易留下客”
“再弄些暖食套餐,有主食,热饮小食什么的”
“套餐是什么”莫掌柜好奇问,他起初只是随意问,但听着小姑娘的建议,神色越发认真。
“额”颜颂安卡顿了一下,忘记古代没有这个词了,于是解释道:“套餐便是将几样吃食、物件搭配好,定一个总价,比你单独买每一样要划算,省时又省银子,还不用挨个挑选”。
莫掌柜了然,他眼底的光芒更甚,“然后呢”。
“然后多弄些好玩的东西,最好同节日扯上关系,引客人进来……”
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探讨了起来,一个侃侃而谈地讲,一个兴致勃勃地问。
至于其他人,钟鱼听不懂这些,早就困了到一旁去捣药了。
曲有道意外小姑娘竟有此等本事,见二人聊得起劲,也没有打扰。
听完小姑娘的提议,莫掌柜醍醐灌顶,恨不得当场回去,将小姑娘的法子都去试试。
他起身作揖:“多谢小姑娘的指点”
见对方赞同自己,颜颂安也开心,她可受不起对方的大礼,忙道:“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随即想到什么,她笑了笑,开玩笑道:“掌柜的若是赚到银子了,分我一成也行”。
莫掌柜认真道,“一定”。
那日的事,颜颂安并未放在心上,只当他一个寻常的掌柜。
她那时以为,对方大抵是儋州亦或是附近某个城的酒楼老板,从未想过,他是京城来的。
之后莫掌柜托曲有道传过几次信给她,大多问的是酒楼经营的问题,还时不时教她一些做生意的门道,颜颂安对这些很感兴趣。
再次见到莫掌柜时,是时隔半年,在颜颂安的家中见的。
看着莫掌柜递过来的银票,颜颂安震惊了,她忙摆摆手,“我就提些我的想法,哪里值这些”。
这银票的厚度,感觉可以买下舅母的十个铺子了。
“值当的值当的”莫掌柜笑眯眯道:“你的那些点子可不知道让酒楼盈利多少,这些是你应得的”。
颜颂安的手有些无处安放,顿时感觉接也是不接也不是。
见小姑娘还在犹豫,莫掌柜又开口,“莫某还有个忙,想请颜姑娘相助”。
颜颂安问:“什么忙”。
“莫某还有个酒楼,在这儋州,想请颜姑娘当这个酒楼的掌柜”
颜颂安:“???!!!”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是什么让这个莫掌柜将一个酒楼让她管。
颜颂安不知道,在莫掌柜眼里,她简直就是一个经商天才,且不说她想的那些点子有多么精妙,就冲着她那口才,莫掌柜都敬佩不已。
更何况,他看人一向很准,这小姑娘,本事不小。
这事颜颂安并没有同意,倒不是她不想,是因为,舅母回来了。
听一个陌生的青年人说要让自家孩子当什么酒楼的掌柜,这一看就不靠谱,舅母以为对方是个骗子,拿着扫帚就往人身上拍。
想将人赶出去。
颜颂安奋力阻止,大喊他不是坏人也于事无补。
最后将曲有道请来才结束这场闹剧。
因着曲有道是周大夫的友人,又是阿生的师父这层身份,在他的担保下,舅母才信了。
为了让自己可信,莫掌柜还拿出酒楼的地契,诚恳对舅母道:“这孩子是经商的奇才,莫某也是不想她被埋没,还请您考量考量”。
听到莫掌柜的话,舅母沉默良久,没应声。
颜颂安站在一旁,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暗了暗,本来舅母就不喜她抛头露面,觉得于名声不好,想是不会答应。
“颂安这孩子,真的很适合走经商这条路子”莫掌柜诚恳道。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听到舅母的声音:“听颂安的,她若是想,便可以”。
“真的?”莫掌柜惊喜,他其实也有些忐忑,毕竟女子经商,本是不易,很多人会考虑名声什么的,没想到这位莫夫人应了。
颜颂安愣了下,反应过来,激动抱住舅母:“舅母,你答应了”。
“我又没说不同意”舅母刮了下颜颂安的鼻子,“可别忘了,舅母可是说了,无论我们颂安要做什么,尽管做便是,什么事,有舅父舅母兜着”。
颜颂安不停点头,嘴角扬起,“舅母最好了”。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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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日子,莫掌柜带着颜颂安熟悉酒楼,更是手把手教她如何运营一个酒楼,如何解决那些问题。
将酒楼的事宜说完后,莫掌柜作揖道:“日后,这酒楼就交给颜掌柜了,酒楼的进账,你四,我六”。
“这哪使得”颜颂安眼睛蹬得溜圆,她知道,一般酒楼掌柜的分成是二八分。
四六分,未免也太多了些。
“这酒楼我也是没办法管了,才请姑娘您来助我”莫掌柜拍了拍颜颂安的肩,“何况,这酒楼在你手里,必然比在我这更好”。
见对方这般信任自己,颜颂安重重地点了点头,“莫掌柜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颜颂安当局者迷,但曲有道这个旁观者却清楚的很。
他坐在酒楼的包厢内,气定神闲给自己沏了壶茶,“某人嘴上说不想管了,现在不还是劳心劳神为教一个小丫头这些”
莫掌柜轻哼了一声,“我这不是看这小丫头有天分,不想埋没她嘛”。
他是个看人很准的人,这丫头,鬼点子多,脑子好使,比当年的他天分还高,他惜才。
四下无人,莫掌柜叫回了习惯的称呼,“少爷,那毕竟是夫人留下的,她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永安楼,您才是永安楼的东家”。
“可别这么唤我,我早不是少爷了”这话似说过数遍,曲有道不厌其烦地纠正。
莫掌柜依旧没听,继续道:“我总会老,日后老了,动不了了,谁还帮您管永安楼”。
曲有道哂笑一声,“干不动就别干了呗”。
“那可不行,这些产业可是夫人留给您的,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不知想到什么,莫掌柜叹了口气,“少爷,那地方,还是别闯了吧,如今这样,不挺好的吗”。
“要去的,阿琳还在那等我呢”曲有道垂下眼帘,掩住眼底不明的情绪。
莫掌柜自知劝不住,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为何要选那少年,他不像会回报您的”。
“他啊”曲有道看向远处,“你不觉得,他有点像从前的我吗”。
“像从前的您?”莫掌柜回忆了下,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是有点”。
他记得,当年曲家被抄,少爷还未回到夫人身边时,流落街头乞讨。
过了好几年才被夫人寻回,那时莫少爷的黑沉沉的眸子同他那个徒弟,很像。
“但您将永安楼的令牌给他,就不怕他干什么,将您拉下水,这小子,这几年干的事可都是见血的勾当”
永安楼,不仅仅是酒楼,还是江湖上买卖消息的组织,持令牌者,能随意查到任何楼内能查到的消息。
当年曲有道能收到他这个徒弟,凭的就是这个。
至于为何曲有道执着于收萧淮这个徒,还不是因为他流落街头时,为了活命,拜了个师,练就了如今的武功,代价就是让这门武功传下去。
这门武功,需筋脉特殊之人才能习得,曲有道寻了十几年都未寻到萧淮这样的人。
倒不是非萧淮不可,只是再过几年,曲有道去赴死了,黄泉路上,他那师父怕是要骂死他。
曲有道透过门帘,看着还在忙碌的颜颂安,“况且,你拉这小姑娘入伙,除了惜才,为的便是栓住我那徒弟吧”。
“少爷猜得真准”莫掌柜眯眼一笑,“届时你那徒弟想干什么,也要想想,这小姑娘”。
这两年那小子干的事越来越危险,若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影响到了永安楼,让永安楼覆灭,可不是莫掌柜想看到的。
这儋州的永安楼,只不过是个分部,但如今颜颂安成了永安楼的掌柜,日后作死的时候怕是要想想,他引来的那些人,会不会害死那小姑娘。
而于颜颂安而言,永安楼就是儋州城一个寻常的酒楼,并不知它背后代表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