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花期
作品:《我死后成了全师门白月光》 回到仙山,施云岁开始没日没夜炼化回溯镜,吸纳灵力。此事不能张扬,她只能在后山找了个山洞,暗中进行。
近日仙山密布雷云,天象有异,展漠疑心甚重,愁眉难展。
从奉息他们回来那日开始,展漠便隐隐感知不对劲,察觉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非音非乐受召走入静室,无风而动的层叠白纱后,端坐的清冷仙君终于确定心头疑虑:“去后山,神器即将现世。”
“神器?”两名生得如出一辙的童子对视一眼,面上扯出僵硬笑意,很像人间祭祀时用的点睛纸人娃娃。
展漠没有被扰乱思绪,闭目思索,静心打坐。
时间太过久远,让他好好回想。
半晌后,仙君睁开眼,语气笃定:“回溯镜。”
非音非乐敛容,终于肯认真对待:“仙师,我们会去查的。”
两个童子离开后,展漠眉眼阴鸷,周身散发着漫不经心的寒气。
在他都快忘记那段年少奇遇时,回溯镜竟然又出现了!
展漠端坐于莲花台,余光瞥见自己铺地的雪发,心头溢出冷笑。
修仙人士年龄本就不甚明显,仙门都言他如谪仙一般。因追求高深精纯的修为,所以乌发转瞬成雪。
实际上,他如今已三千岁,这头白发也并非因突破渡劫期留下的后遗症。
仙门都道,太虚道君乃当今仙门修为第一人,实则,他展怀瑾才是。
他早已化神后期,离飞升,只差一场天命劫雷。
世间万年无人飞升,他何必去趟浑水?
若太虚道君能安然得证大道坦途,他再去不迟,不必为了虚名枉送性命。
展漠有些迟疑,探向灵墟中的玄椟,空盒子中,原本存放着一颗明月珠。
九百九十九个鲛人以泪浇灌,才得明月珠,可与日月争辉。
他当年便是靠着明月珠,躲过天罚,安然存活至今。
而现在那颗珠子……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他活了这么久,见惯丑恶世道,还是第一次被人骗得这么彻底!
至于飞升……
万年之前,世有神魔。神器魔器更是拥有毁天灭地之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灾难后果。
世界将要毁灭时,天道逆转,所有神魔皆封入神魔窟,抹去了他们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残存的神器魔器,也因灵力凋敝,再难窥见当日之风采。
就算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真的存在过那样一个灵气滂沱的时代。神魔两族一挥手,三界便是腥风血雨,生灵涂炭。
在展漠还是个小童子的时候,曾误入死阵。死阵是回溯镜使用后留下的痕迹,他无法出去,幸而得到神女搭救。
那时正是云棠花繁盛的季节,他见到了万年之前,人世最美的场景。
神女怜悯世人,将他救了出来。见他模样可怜,便授他灵力,矫正他先天不足的灵脉。
“大抵是场缘分,若你未来开宗立派,收授子弟,只望你心存善念,不要伤人性命。”
神女的话他一直记得,不过不是为了记住善念,而是为了提醒自己,记住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所以展漠知道,世间真的存在过神明。
自然也存在过邪魔。
想到这里,展漠眼中闪过隐晦厌恶。
后来神魔窟封闭,三界太平,但灵气逐渐凋零。
时间过去太久,除了仙门少数大能口口相传,世人早已遗忘神魔的存在。
但展漠知晓,世上还剩下最后一个魔。
——万年前最强大的神魔混血,魔主之女。
漫长的岁月里,展漠也曾怀疑,神奇的穿越之法不过是他记忆错乱的虚妄。
直到他跨过化神期,来到生与死的临界,依旧不敢与天赌命飞升。心烦意乱之际,他在荒芜的仙山上,发现了施云岁。
女童像是凭空出现,自带滂沱灵气降世,周遭灵花灵草肆意生长。她安静阖眸,趴在月下的仙山上,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他上前试了试,发现竟无法将其杀死!
展漠心跳如擂,有了意外得来的长境仙山,他重焕生机,将照夜宗迁移至此,又有了耐心等待的时间。
他知道,神女口中的机缘来了,他的大道来了。
直到施云岁逐渐长大,形貌渐渐向他记忆中有些令人厌恶的黑影靠拢。
展漠忍耐厌恶,眼不见心不烦,只想着安心等待太虚道君为他验证飞升之路是否可行。
万没想到,两年前的某日,越止善会忽然找上他,试探他是否知晓魔主之女?
展漠心底警惕,问他从何得知。
越止善叹息,谈起现今灵气逐渐凋敝,各大仙门最终都会沦为凡人,而等待他蓬莱的,却是全境沦陷,沉入海底。
蓬莱中州灵气率先枯竭,仅剩上古遗留的最强占卜术。每任掌门,可献祭寿元,占卜一个问题。
越止善自愿以半数寿元为献,替蓬莱占卜破局之法。
命签转动,指向半空中浮现的四字金文。
越止善信任这个年少时结交的挚友,找到展漠商议。
听明其来意,展漠微微露笑。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从另一个凡夫俗子口中,听见这几字。
越止善放下杯盏,语气笃定:“魔主之女,可解此局。”
见展漠不作点评,他急切道:“卦象显示,宗主可助我找寻天命之人!”
或许他曾经是个越止善记忆中的好人,可经历过时空碎隙,多活了这三千年,他便不再是了。
展漠沉默不语,故意引他:“我座下弟子荼山梨,身负大气运,想来是可助越掌门之人。”
夜间雷声大作。
非音非乐顺着指引,找到山洞附近时,施云岁已完全纳化回溯镜。
她突破元婴了!一阵欣喜涌上心头。
听闻外面动静,施云岁没有得意忘形,赶紧藏形躲了起来。
回溯镜进入灵墟,成为有主法器,非音非乐就是想查,也找不到半分踪迹。
此事不了了之,展漠心头疑云未去。
*
最近仙山一派祥和。
小师叔谢惊潮搬离藏书阁,在仙山外围开辟仙府,和斥逐长老学习,种了座灵植园子,引得众人围观好奇。
小师叔生得绮丽,不少女弟子芳心暗许,但一听他招的弟子要帮他打理园子,纷纷吓得花容失色,四散而逃。
斥逐长老曾经也这么干过,白薅女弟子的劳动力。结果他都熬成丹修长老了,至今还是独身一人。
女弟子们也学聪明了,除非小师叔明确表示会以身相许,否则她们才不会上当。
于是招募许久,小师叔的灵植园子,至今门庭寥落。
“小师叔,我们愿意帮你照料园子。”一群男弟子为了学习无上剑法,也是拼了。
谢惊潮歪头看他们:“你们真要来?把我的宝贝灵植们养坏,是要赔的。”
男弟子喜出望外,忽然看着园子里闪过的浅黄倩影,那不是小师姐?
顿时笑意僵在面上,吓得落荒而逃:“小师叔,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
施云岁听闻背后动静,转头一看。她是赔不起息壤被发配来的,外面那群人在发什么疯?
都跑吧,不跑才是傻子。
见人都跑了,少年也不恼,悠闲坐在一边,指点施云岁好好看顾他的灵植们。
施云岁挽起袖子搬花盆,听他指点江山的声音就很烦。
偏头一看,阳光下,少年手长脚长,随意靠坐在木栅栏上,面上白绫纠缠混在发间飘动。
施云岁就纳闷,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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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问题,装瞎子很有意思?
谢惊潮支颐:“当然。”
他不喜欢情绪被窥探,也不喜欢看见一些不喜的人。
施云岁揣测,谢惊潮可能是不想看见她,又想整她,所以把她留下。
鬼令被带回照夜宗看管,谢惊潮却半分不着急,还有闲暇养起灵植园子了,施云岁也是佩服他。
谢惊潮这人挑三拣四,说她照顾他的灵植一点也不上心,施云岁反讥他的灵植还真是和他一样娇气,她向来这样照顾东西!
谢惊潮沉默少顷:“你对你师兄也这样大呼小叫?”
施云岁也怒了:“关他什么事!”越行才不会像他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特别娇气!
“哪个他?我没指名道姓吧,小师侄怎么就知道了。”谢惊潮故意找茬,顽劣稚子求知般偏头看她,白绫之外是明晃晃的恶意,语调慢悠悠的,“这么关心他啊?”
施云岁正用小灵锄松土,累得直不起腰。也不知道谢惊潮什么恶趣味,竟然让她种地。
她深吸一口气,故意恶心道:“小师叔,你又在无理取闹了,我也很关心你。”
关心你什么时候被抓住狐狸尾巴,赶出仙门!
“关心我?”谢惊潮仿佛听到最大笑话,笑得难以自抑。
她不过觊觎他的身体罢了。表面在乎这个在乎那个,实际眼里心里都只有她的青梅竹马。
施云岁佯装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对啊。”
谢惊潮沉着脸。
“小师叔,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有喜欢的,就赶紧成亲吧。”
施云岁祈祷他快点娶小师妹,带着荼山梨亡命天涯吧。什么鬼王夫人,谁爱当谁当!
能一下子送走两个瘟神,双喜临门!
谢惊潮盯着她,语气古怪:“倒也不必那么急。”
她就算想嫁,他还得先去找展漠商谈。
施云岁纳罕看他,她急什么?又不是她嫁。
不过那倒也是,毕竟展漠这么稀罕荼山梨,不可能轻易把人许给他。
“小师叔你自己先种着吧,我下午还有丹修课,先回去了。”施云岁借口溜了。
这就走了?他又没说不同意,就她这样没耐心的还想当鬼王夫人!
“等等。”谢惊潮在她身后懒懒开口,“明日午后过来,我兑现承诺,教你剑术。”
这个听上去还不错。
施云岁眼眸晶亮,回头道:“一言为定!”
她也没想到,先等来的,会是一脸愁云的大师兄。
*
清阳山。
人间十一月。
不同于四季如春的仙山,人间每个月份都冷暖有异,季节之间泾渭分明。
青山外,诛杀最后一只作乱妖物,越行收起长剑。
秋猎他们一共捕杀大妖一只,四阶妖五只,三阶妖数十,小妖不计其数。
任务圆满完成,但越行始终心有牵系。大约是最近妖物冒头过多,往往是大妖出世的预兆。
“大师兄,此树可是有古怪?”见越行迟迟不动,仰头盯着一棵无名花树发呆,旁边的小弟子疑惑开口。
枝头花早已开尽,剑修少年摇头,心中不安扩大,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一个女弟子上前打量那棵花树,心生感慨:“这个时节,人间的云棠花都开过了啊。”
云棠花最繁盛的季节是九月,他们刚下山的日子。
越行窒了一瞬,转眸问她:“什么?”
女弟子仔细分辨那棵树,收回视线,笑颜皎洁:“看错了,这不是云棠花树。”
云棠已过了花期。
菡冰院中,施云岁正绞尽脑汁想小师妹的事,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不等她反应,冬樱小跑过去开门,随后满脸惊喜:“大师兄,快进来,小师姐等你许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