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派名额暂时悬置!

作品:《实习生而已?她把太子爷摁在脚下

    这间办公室不是她的庇护所,而是她的斗兽场。


    顾见屿,是那个掌控着所有机关的罗马皇帝。


    他把她放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不是恩宠,而是为了更方便地给她戴上枷锁。


    他随时可以掐断她的前路,就像他刚才毫不留情地碾碎舒云漾一样。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人力资源总监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任命通知,脸上带着职业又疏离的微笑。


    “岑雾,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将担任顾律师的特聘助理,职级等同于二级律师,薪资待遇也按此标准执行。这是你的新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这升职速度,在君临堪称史无前例。


    岑雾接过合同,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人力总监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顾见屿:“顾律师,那关于舒云漾的公派公示……”


    “撤掉。”顾见屿头也没抬,“另外,发布一则全员通告。舒云漾因个人工作出现重大疏漏,即日起停职反省,公派名额暂时悬置。”


    人力总监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恭敬地应道:“好的,我马上处理。”


    短短一个小时,天翻地覆。


    曾经被所有人艳羡的“黄金船票”,就这么被轻易收回。而那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实习生,却一步登天。


    待人力总监离开,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


    岑雾将签好的合同放到一边,刚要继续处理文件,顾见屿却站了起来。


    他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很聪明。”他说,声音听不出喜怒,“懂得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岑雾抬起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顾见屿冷笑一声,他忽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投下的阴影里。


    雪松的气味瞬间变得极具侵略性。


    “你以为你赢了?”他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你以为拿到了舒云漾的一切,就等于坐稳了这个位置?”


    岑雾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顾见屿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你想要的,是公平。很好,我给你。”


    他直起身,转身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尘封已久的牛皮纸档案袋,扔在了岑雾面前。


    灰尘扬起,呛得人嗓子发痒。


    “这是‘宏业资本’的案子。”顾见屿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三年前的烂账,律所最顶尖的团队进去,都铩羽而归,还折了一个高级律师。现在,它是你的了。”


    岑雾的瞳孔,骤然收缩。


    宏业资本。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攥紧。


    “这个案子已经终止调查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今天重启了它。”顾见屿看着她脸上第一次出现的情绪波动,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考验。”


    “给你一周时间。找不到新的突破口,你就带着你的‘公平’,从这里滚出去。”


    他说完,不再看她,径直走向办公室的内置休息间。


    岑雾坐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牛皮纸袋,好像要把它看穿。


    她缓缓伸出手,颤抖着,解开了档案袋的系绳。


    她抽出了里面的第一页纸。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笑得温和儒雅,眉眼间,和岑雾有七分相似。


    照片下面,印着他的名字。


    岑长青。


    宏业资本的首席财务官。


    三年前,因涉嫌巨额职务侵占,畏罪自杀。


    他是岑雾的父亲。


    那张黑白照片,就像一个时间的楔子,将岑雾狠狠钉在了三年前那个绝望的雨夜。


    耳边的喧嚣,顾见屿的审视,办公室里所有复杂的目光,都在瞬间褪去。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张脸,和档案袋上“宏业资本”四个冰冷的铅字。


    畏罪自杀。


    职务侵占。


    这些词,曾是压垮她整个青春的巨石。


    为了活下去,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掀开这块巨石,她藏起利爪,收敛锋芒,把自己伪装成一杯最寡淡的白水,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渗透进海市最顶尖的律所。


    君临。


    因为三年前,就是君临律所,为宏业资本提供了法律支持,亲手将她的父亲,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而顾见屿,此刻,将这份沾满了她家族血泪的卷宗,轻飘飘地,当成一个“考验”,扔给了她。


    何其残忍,又何其讽刺。


    她垂下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强行将她涣散的神志拉回现实。


    她不能失控。


    尤其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控。


    岑雾缓缓抬起眼,那双刚刚还翻涌着风暴的眸子,此刻已经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她看着顾见屿,就像在看一个完全无关的陌生人。


    “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她坐下,当着顾见屿的面,将那张刺目的黑白照片翻了过去,开始一页一页地,翻阅那份厚重的卷宗。


    她的动作很稳,翻页的声音很轻,好像那里面记录的,不是她父亲的死亡,而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商业案件。


    顾见屿看着她。


    看着她从震惊到失神,再到强行镇定,最后到此刻的冷漠。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这个女人的自控力,强大到令人心惊。


    他原本以为,会看到她崩溃,会看到她失声痛哭,至少,会看到她愤怒地质问。


    可她没有。


    她只是接受了。


    顾见屿的眼底,那丝玩味的兴致,渐渐被一种更深、更冷的探究所取代。


    他转身走进了休息间,关上了门,将整个空间,都留给了岑雾和那个该死的案子。


    办公室里恢复了绝对的安静。


    岑雾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再干扰她。她看得很慢,很仔细,每一个字,每一个数据,每一个签名,都不放过。


    她知道,父亲是清白的。


    那个温和儒雅,会因为她考试拿了第一而高兴一整天的男人,那个教她做人要堂堂正正的男人,绝不可能侵占公款。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外,关于岑雾一步登天的消息,已经像病毒一样传遍了整个律所。


    君临的内部论坛,一个匿名帖子被顶上了热门。


    【标题:论实习生的上位史,究竟是能力过人,还是手段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