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谁?
作品:《实习生而已?她把太子爷摁在脚下》 主楼言辞暧昧地描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岑雾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逼走了舒云漾,爬上了顾见屿的床。
下面的回帖,充满了嫉妒和恶意。
“呵,我就说她平时装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原来是条美女蛇。”
“舒云漾也太惨了吧,正宫被小三骑脸输出,顾律师竟然还帮着小三?”
“你们懂什么,男人不都喜欢这种新鲜的?舒云漾那种端着的女神,哪有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带劲。”
“等着瞧吧,爬得越高,摔得越惨。顾律师是什么人?不过是玩玩罢了,等他玩腻了,有她哭的时候。”
舒云漾坐在保时捷里,看着这些评论,脸上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只有更深的怨毒。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爸。”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被人欺负了……君临的那个名额,被一个实习生抢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为了顾家那个小子?”
“他为了那个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爸,我不甘心!”
“我早就跟你说过,顾见屿那条狼,喂不熟。行了,别哭了。一个公派名额而已,我们舒家还不放在眼里。”
男人话锋一转,变得阴冷,“你不是说,那个实习生叫岑雾吗?你把她所有的资料都发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动我舒天雄的女儿。”
舒云漾的眼睛亮了起来,怨毒地吐出两个字:“好的。”
挂了电话,她发动车子,看着后视镜里君临律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岑雾,你以为你赢了?
你动了我,就等于动了整个舒家。我要把你查个底朝天,让你在海市,再无立足之地!
夜色,渐渐深了。
办公室的灯一盏盏熄灭,同事们陆续下班。
经过顾见屿办公室时,他们都会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一眼。
那个叫岑雾的女人,还坐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动不动。
只有顾见屿办公室的灯,和她桌上的台灯,还亮着。
整个楼层,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岑雾已经把几百页的卷宗,全部看完了第一遍。她的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大脑飞速运转,构建着整个案件的时间线和逻辑链。
警方报告,银行流水,公司账目,证人证词……
所有的证据,都完美地形成了一个闭环,严丝合缝地指向了她的父亲——岑长青。
太完美了。
完美到就像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一样。
岑雾闭上眼,强迫自己抛开所有主观情绪,只以一个律师的视角,重新审视这一切。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她睁开眼,从头开始,看第二遍。
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停留在那些结论性的报告上,而是转向了最原始的凭证附件。
发票,单据,转账凭证的影印件……
这些东西繁杂琐碎,最容易被人忽略。
当她翻到其中一张,宏业资本向一家名为“远舟科技”的供货商支付货款的银行回单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回单上的财务审批人签名,是岑长青。
字迹苍劲有力,是父亲的风格。
可岑雾的视线,却死死地盯住了签名下方,那个不起眼的日期。
三年前,九月十二日。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爷爷的七十大寿。他们全家,包括常年忙于工作的父亲,都回了三百公里外的老家,为爷爷祝寿。父亲一整天都陪着爷爷下棋喝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海市的公司里,签下这张关键的转账凭证。
而这笔高达三千万的货款,正是整个职务侵占案中,最大的一笔亏空。
一个完美无缺的,不在场证明。
岑雾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她找到了!
她找到了那道被所有人忽略的,最致命的裂痕!
她立刻调出当年的案卷记录,查询这家“远舟科技”。调查报告显示,警方当年去远舟科技的注册地址核查过,发现那里只是一个虚假的空壳公司。
所以,这笔钱,从宏业资本转出后,就彻底人间蒸发了。
而签下这张凭证的岑长青,自然成了唯一的责任人。
岑雾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情绪,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休息室门。
顾见屿,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把这个案子扔给自己究竟是真的考验,还是另有目的?
这个男人太深太危险。
她不能确定,他在这盘棋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岑雾没有立刻冲进去找顾见屿,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
“福伯,”岑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撼动的力量,“是我,小雾。”
对面沉默了随即传来一声激动又压抑的惊呼:“大小姐?!”
“福伯,我需要你帮我查一家公司远舟科技。三年前它和宏业资本有过一笔三千万的交易。”
岑雾语速极快,“我需要知道,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到底是谁。”
这个福伯是当年父亲最信任的司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
父亲出事后他就消失了。
岑雾知道他不是逃跑,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暗中调查着一切。
“大小姐,您……”福伯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我很好。”岑雾打断他,“我进了君临律所就在顾见屿的办公室。福伯,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尽快找到真相。”
电话那头福伯倒吸一口凉气。
“君临……顾见屿……”他喃喃自语随即声音变得无比凝重,“大小姐,您千万要小心这个人。当年的事没那么简单。宏业资本的背后水深得很。”
“我知道。”岑雾的眼神变得锐利,“所以,我才要把它搅浑。”
挂了电话,岑雾看着桌上那份卷宗,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她站起身,走到顾见屿的休息室门前。
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拧动了门把。
门,没有锁。
她推门而入。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巨大的落地窗外,海市的万家灯火,倾泻进来,勾勒出一个男人挺拔的背影。
他正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酒,似乎并没有对她的闯入感到意外。
岑雾走到他身后,没有说话。
良久,顾见屿转过身,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情绪。
“找到了?”他问。
“找到了一点东西。”岑雾将那张签着父亲名字的转账凭证影印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指着那个日期,“三年前的九月十二号,你在哪里?”
顾见闻屿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自己。
岑雾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我父亲那一天,在三百公里外的老家。”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而我查过君临当年的出差记录。九月十二号,你,顾见屿,还有你的团队,飞去了欧洲,处理一桩跨国并购案。”
“所以,这个案子从头到尾,你根本没有亲自经手过。”
“你扔给我的这份卷宗,甚至不是当年的原件。里面的很多关键凭证,都被人替换成了复印件。”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锤子,敲碎了顾见屿布下的迷局。
“你不是在考验我。”
岑雾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他的心脏。
“你是在利用我,帮你查清当年君临内部,到底是谁,和宏业资本内外勾结,做出了这个完美的杀人局。”
“告诉我,顾律师,”她逼近一步,声音冰冷,“当年负责这个案子,最后却离奇辞职的那个高级律师,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