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这才是真相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傅云鹤眉一皱:“伶牙俐齿。”


    苏晚栀眼一挑:“贫嘴薄舌。”


    江允辙目光追随着她,温雅面容带着和风细雨的笑。


    苏晚栀视线划过他,凝脂玉容沁染绯红。


    知她是想起府中之事,馨香犹似在怀的男人耳尖也不免有滚烫蔓延。


    “此番我与云鹤将去鸿胪寺查探尸体,表嫂不如先回府等待消息。”他以手抵唇,压抑着发出轻咳。


    喉间干痒难忍,他以极大毅力坚持着,阻止翻涌的腥甜咳出。


    表哥出事,嫂嫂已如失去主心骨。


    若他这时候身体有恙,只怕会叫嫂嫂更加担心。


    至于是担心他的身体,还是担心他抱恙后不能及时去救表哥,他不愿深想。


    苏晚栀目光聚焦在他脸上:“我想同殿下一起。”


    像是害怕他坚持不让自己跟着,她眼里多出几分急色。


    靠在轿壁上闭目养神的傅云鹤冷声开口:“恕微臣直言,陆夫人胆大包天,殿下担心实乃多此一举。”


    苏晚栀瞪他一眼,而后看向江允辙,杏眼微弯:“多谢殿下关心,我不怕的。”


    江允辙有种心思被点破的尴尬,便只是微笑颔首,没再多言。


    赫连苍的尸体就放在鸿胪寺的净室内,外面看守的人除了鸿胪寺的役卒,还有随赫连苍一同前来北漠的侍卫。


    苏晚栀找了一圈,没瞧见陆引章口中那个气息内敛的高手。


    赫连苍躺在床上,周围铺陈着从司农寺调拨来的冰块。


    目前瞧着还算新鲜。


    傅云鹤视线扫向他乌黑的唇:“确实是中毒而亡,但据大理寺调查,当天酒菜中皆未发现毒素。”


    仵作被带来净室,他身后跟着的人将验尸记录呈上。


    江允辙面色凝重:“尸体表面并无外伤,这毒看来并非暗器所致,难道赫连皇子在进入酒楼之前,便已中毒?”


    仵作道:“回殿下,此毒发作甚猛,若是提前所下,不可能毫无所觉。”


    正因为发作时并未出现其他可疑人物,只有与其同饮的陆引章在场,故而他才被指认成凶手。


    事情一出,外面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为了给北漠一个交代,皇帝顾全大局自是不能轻易放人。


    只事情还未发酵就闹得这般大,背后若无人推波助澜苏晚栀是不信的。


    她盯着仵作的眼睛提出疑惑:“若是外伤太小,被遗漏了呢?”


    仵作顿感压力,吓得赶紧跪下:“小的绝对不敢有半点疏忽。”


    他坚持自己仔细查探过尸体的每一处,就差拿项上人头担保所言非虚。


    傅云鹤由着太子府跟来的侍卫将布缠绕在手上,而后掀开死者眼皮。


    他这是打算自己上阵亲自查一遍。


    “眼鼻口皆有血迹,体表可见瘀斑,毒性猛烈腐肉败血,极大可能是瘴疠之毒。”


    他像是一位专业的仵作,甚至懂不少医理。


    仵作附和点头:“小的判断与大人相似。”


    苏晚栀突然出声:“是蝰蛇毒。”


    傅云鹤目光扫向她:“何以见得?”


    她道:“我曾在山上修行十年,与方丈学过岐黄之术,故而略懂皮毛。”


    “下山行善时,我曾见有村民被蝰蛇咬过,回天无术后便是这般模样。”


    江允辙眸中疑惑渐消:“原来如此。”


    傅云鹤单手挑开死者衣服,十分嫌弃的皱紧眉,两眉之间足以夹死几只苍蝇。


    苏晚栀睁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尸体。


    江允辙无奈提醒:“表嫂,非礼勿视。”


    “好吧。”她将手举到面前遮住自己的脸。


    只五指张开,视线透过指缝仍往尸体的方向瞧。


    傅云鹤已经掀开了死者上衣,有些浮肿的胸膛上,最显眼的就是狼首图腾。


    她敛眸深思,与大雍盛行佛教不同,北漠崇拜兽神,皇室更自称是黑狼神的子嗣。


    因而北漠皇族都会在身上纹绣狼首图腾。


    见侍卫准备去扒死者裤子,江允辙轻咳了声挡在晚栀身前,乌眸柔光润泽:“嫂嫂且回避少顷。”


    “又不是没见过 。”苏晚栀眨巴着眼,用只有面对面的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嘟囔。


    在她直白的话与无辜表情里,男人眸光潋滟闪动,俊脸浮现一抹微红。


    傅云鹤已经在仵作协同下检查完尸体,仵作恭敬替他解开缠在手上的布:“确实没有明显外伤。”


    仵作已经准备给死者穿好衣服。


    “等一等!”苏晚栀绕过江允辙。


    傅云鹤皱了皱眉,在她喊出声的刹那,将手上解下来的宽布条甩向尸体。


    刚好遮挡住死者两腿之间位置。


    苏晚栀近距离观察了下那狼首图腾,指着尸体的道:“把他头发剃了。”


    场上人震惊的看着她。


    “万万不可!”仵作连连摆手。


    守在门外的北漠侍卫也进来阻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也,轻易破坏死者头发乃大忌,何况是将其剃光。


    傅云鹤冲她挑了下眉,显然他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曾说出口。


    苏晚栀捻起托盘里查验的银针,先刺入死者喉咙,银针没不改其色:“由此可见,毒非口入。”


    她又分别在死者身体的其他地方试针,落至前额、颅顶才有所变化。


    其他人还要阻止。


    “让她查。”


    一高大男子从门而入,北漠侍卫纷纷让开身体。


    男人宽肩窄腰,容色俊美。


    北漠崇尚健壮,因而男子衣物大多裸露胸膛。


    他下盘极稳,走路带风,落步无声。


    “有人做主,那就好办了。”苏晚栀轻飘飘扫他一眼,便拿起刀顺着死者头皮推刮。


    待长发尽除,果然见头顶有一不大明显的孔洞。


    她上手要摸,被江允辙阻止:“嫂嫂不可,万一有异……”


    “殿下莫要担心,查明真相才是重中之重。”她让仵作取了干净棉布,放在死者头颅擦拭。


    布上出现湿痕。


    她沉吟后分析:“凶手是用毒水制成冰针,神不知鬼不觉刺入死者颅内,冰针融化后,蝰蛇之毒开始蔓延。”


    “受烈酒刺激后,急速发作,从而致人死亡。”


    傅云鹤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抹赞许:“陆夫人所言似乎也无不可。”


    趁大家思索间,苏晚栀却突然拔出身侧江允辙腰间佩剑,直直刺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魁梧男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