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翩翩君子,温良如玉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江允辙的手微抬着,几乎忍不住将她收拢进怀抱。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股天然的吸引力,诱惑着他去将人占有。


    可他不能。


    若任由欲望控制理智,他与禽兽何异?


    “你、不必如此。”他喉咙发干,声音低哑涩然。


    苏晚栀回避他温润如旭阳的目光,将脸贴在他胸膛,泪水沾湿他锦袍。


    “傅先生说我能救殿下的命,既如此,何不将它当成一个交易。”


    她哽咽着,娇躯微微颤抖,声音里也能听出几许紧张和害怕。


    闭上眼心一横,她抬手就要扯落颈上系带。


    江允辙按住她的手,一触即离,他视线偏移,唯掌心残留的余温泛着灼人的烫。


    默不作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裳,将其披在眼前人肩头。


    他直视晚栀的眼睛,认真开口:“就算今日表嫂不来这里,我也会救表哥出来。”


    男人瑞凤眼里柔光如辰星弥散,比那瑶池圣水都要清透干净。


    “我已向父皇求了查案权限,表嫂若不放心,便随我一同前往大理寺狱见见表哥。”他很自然的背过身去,“还请嫂嫂先整理衣衫。”


    苏晚栀将衣裳穿好,看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难掩眸中欣赏。


    谦谦君子,如玉韫辉,其德惟馨,似玉生香。


    若他在这里要了自己,他便不是江允辙了。


    大雍温良恭俭虚怀若谷受万民推崇的太子殿下,岂会做那等趁火打劫的龌龊事。


    她借机来此,不过是为了测试一番。


    江允辙对她,并非没有男女之情。


    她提步走到男人面前,蹲身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谢殿下。”


    江允辙没有靠近,虚虚抬手:“这是允辙应当做的。”


    苏晚栀迎上他清凌凌的眸光,脸颊似红霞娇艳,她借抹眼泪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


    “方才是我病急乱投医,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微微侧过身子,刚好能将羞红的耳面和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眼前。


    再无先前的惊慌和防备。


    就像一只愿意向他交付全部信任的美丽白鹄。


    江允辙猛地咳嗽几声,晚栀正要上前问询时,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眸反问:“方才发生了什么?我竟已不记得了。”


    苏晚栀以手掩唇,眸中忧愁散去,如朗日驱乌云,苍白的小脸在笑靥下也多了几分红润。


    两人并肩离开大厅,傅云鹤已经备好马车在府外等待。


    男人依然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袍,青丝全拢进高高的束发冠里,尾端稍稍下垂的厌世眼清清冷冷。


    整个人如高岭之花,目空一切,不可染指。


    偏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嘴比荆棘花丛里的刺还要尖锐。


    有皇帝特许,大理寺的官员并未阻拦,三人很容易见到了陆引章。


    行事张扬的青年被扒了赤红锦衣,双目无神的仰躺在牢房里唯一的木板床上。


    因为涉及两国邦交,纵然有太师和皇后从中斡旋,大理寺也不敢给予太多优待。


    好在关押他的牢房足够干净,还有一扇窗准许阳光泄入,便也显得不那么阴暗压抑。


    听到锁链撞击的动静,陆引章偏头,看见心心念念的人他以为是梦境。


    猛掐一把大腿,疼得他从床上弹跳起来。


    “娘子!”他将苏晚栀一把抱进怀里,“为夫想你想得好苦啊。”


    江允辙看着欢喜相拥的两人,眸光暗了暗,他咳了咳:“表哥见着嫂嫂,倒将我跟云鹤忘得一干二净。”


    傅云鹤打量周遭环境,嫌弃皱紧了眉:“据我所知,你被抓进来也才两日罢了。”


    陆引章瞥他一眼:“你懂什么,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一天不见等同于几个秋天。”


    江允辙温雅笑了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对!就是这么个理!”陆引章一拍脑门。


    见他这般生龙活虎似从前的模样,江允辙身体里紧绷的弦总算松懈了些。


    他与傅云鹤对了眼神,便主动往牢房外去,将空间先留给夫妻二人。


    苏晚栀扑进陆引章怀里:“再若见不到夫君,妾身的心都要死去了。”


    她美眸含情,泪染乌瞳。


    本有一肚子苦水想向她倾诉的男人,目及她面上晶莹,将要脱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他眼里尽是心疼:“快让为夫摸摸,摸摸它就起死回生了。”


    “夫君真是。”苏晚栀拍掉他的手,嗔怒瞪他。


    男人笑嘻嘻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眼角的泪:“娘子放心,你夫君我好着呢,人不是我杀的,皇帝姑父过不了多久就会放人。”


    他语气笃定,一扫颓然。


    苏晚栀趴在他肩头蹭了蹭,擦掉泪水后点头:“妾身相信夫君不会有事。”


    她唤了门外的两人进来。


    江允辙问起当日案发经过。


    陆引章回忆:“赫连苍派人来寻我吃酒,说是想了解一下姑母喜好,怕礼物送不到姑母心坎上。”


    “酒过三巡,我正要告辞,他突然趴在桌上。”


    “本以为他是酒量不行,我上前推了推,却见赫连昌口吐白沫已一命呜呼。”


    傅云鹤轻启菱唇:“当时可还有其他人在场?”


    陆引章摇了摇头:“赫连苍身边那个高手刚开始在,酒菜上齐后,就离开了包厢。”


    傅云鹤眉心皱成“川”字:“不妨先用你那蠢如鹿豕的脑子想一想,堂堂北漠皇子,怎会与你一草包称兄道弟。”


    苏晚栀维护丈夫:“傅先生说话未免太过伤人,倒不如一包哑药了事。”


    陆引章附和着点头。


    被娘子护着的感觉真好。


    傅云鹤勾了勾唇,站在一边不语。


    江允辙看了眼他,心中有些好笑。


    仔细回想两人几次交锋,云鹤似乎都未从表嫂这里讨着好。


    他也没想到,云鹤在嘴上功夫这方面竟也会有遇到对手的一天。


    思及晚栀在出云寺将三弟骂得哑口无言的画面,他唇边弧度上翘几分。


    那时的他亦有种被维护的暖意。


    三人要离开之际,陆引章抓着栏杆泪光闪闪:“娘子,要吃好喝好,不要太想我。”


    苏晚栀一步三回头。


    傅云鹤嗤声:“陆夫人的戏,唱得未免太过深情。”


    苏晚栀嘴不饶人:“不如傅先生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