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逗弄书生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两名影卫出现在身前。


    江允辙下令:“你们且跟过去,务必要保护好表哥与裴公子。”


    傅云鹤不赞同的看着他:“近龙影卫乃圣上亲赐,殿下不该轻易动用。”


    江允辙在棋盘前坐下:“我是怕三弟狗急跳墙,表哥为我涉险,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坐在此处静等。”


    傅云鹤又吞下一子:“殿下仁慈。”


    他冷淡如常,褐眸深邃,语气平缓无起伏,鲜少有人能看透他情绪。


    “我输了。”江允辙看了眼棋盘。


    主场丢失,他已再无退路。


    傅云鹤棋路狠辣,大刀阔斧锋芒毕露,一旦抓住机会就会给予致命一击。


    反观自己以守为攻,更擅长迂回战术。


    “共生绞杀,岂能抱守安澜之境。”


    傅云鹤替他动一白子,颓然局势瞬间转败为安。


    江允辙纵观棋盘陷入深思。


    交错的黑白子,跟他与几位皇弟又有何异。


    若要决出胜局,必有一方会被吞并。


    云鹤是在提醒,他若再顾念手足之情,下一个被绞杀的便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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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砚安担心杀手去而复返,一夜未敢回房。


    等到翌日天光大亮,他才从窗户返进屋里,就见床上被褥留下刀刺痕迹。


    若不是宋秋趁夜前来警告,只怕他此刻已血染床榻死无葬身之地。


    将床底下的包袱取出,他摸了摸恩人姑娘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将其别在腰间,便匆匆跑出了门。


    他一介书生手难缚鸡,那些人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


    但他不能就这般退怯。


    正如姑娘所言——


    大雪压松,青松且直。


    纵然有人折他傲骨,他的灵魂依然不屈。


    他们越是想要他这条命,他越要将真相公之于众。


    在这种时候,他唯一想到能帮自己的,便是远在樟鹿书院的恩师。


    裴砚安离开童子巷,想方设法出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些人纵然想要他死,也极大概率不会选在白日动手。


    显然,他小看了幕后之人想要他这条命的决心。


    即便他乔装打扮,特意雇了辆牛车,扮作入城采购的乡民,仍在靠近十里坡的位置遭到埋伏。


    暗中窜出来的另一拨人,拎刀替他挡下了即将刺入胸膛的剑。


    陆引章策马而来之时,两拨人打得有来有回,落单的裴砚安胡乱挥舞着匕首。


    他纵身下马,手中软剑挡下一枚暗镖,将男人推远了些。


    “爷等会再找你算账。”


    深深看了裴砚安手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匕首一眼,他冷哼一声,与又窜出的两个杀手交起手来。


    有他加入,对方已萌生退意,他提剑追击不肯放过。


    打斗焦灼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飞出的长绸缠裹住裴砚安的腰,将惊魂未定的他拖进车厢。


    裴砚安刚对上一双潋滟含笑的杏眼,便有香风袭来将他迷晕。


    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然到了陌生之地。


    他视线飞快掠过雕花床上的层层纱幔,和屋内四君子八宝屏风,以及珠帘外隐约可见的梳妆台。


    屋内陈设依稀可以辨认,他所在的地方乃是女子闺房。


    他正回忆昏厥前那双令他倍感熟悉的水眸,忽而听到脚步声响起。


    下意识在床侧摸了摸,触手冰凉叫他怔然,将匕首握在掌心,他紧张到狂跳的心脏渐渐恢复平静。


    “裴公子醒了。”柔柔的女声传至耳畔。


    他抬头与一双隐在面具下的笑眼相对。


    在床边站定的女子娉婷袅袅,她身着艳红齐胸曳地长裙,肩头披着樱粉薄纱大袖。


    胸前垂坠的琉璃璎珞在她白皙皮肤衬托下格外显眼,更别提两轮酥山堆挤的半弧轮廓。


    匆匆一眼就沁入眸底。


    裴砚安自觉失礼,连忙回避视线:“敢问姑娘,这是何地?”


    苏晚栀轻笑了声,一只脚半跪在床,倾身挑起他下巴,语气极近暧昧:“这里是能叫裴公子无比快乐的神仙洞府。”


    “公子就不想体验一番吗?”


    她使坏的冲着男人面门轻吹一口热气,眼角描绘着孔雀羽的面具,也难掩她眸中狡黠。


    裴砚安脸红到了耳根,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后仰躲避她的靠近:“姑、姑娘这不妥。”


    苏晚栀眸光扫过他不小心露出的匕首,起身拉开距离:“裴公子当真迂腐,辜负了奴家一片好心。”


    裴砚安在她转身时,视线定格在她耳边微微一愣。


    “姑娘。”他出声叫住女孩。


    苏晚栀回身撩他:“裴公子这是后悔了,想要与奴家共赴巫山?”


    手指拂过腰间珠串,作势要解开。


    裴砚安目光落在她指间,莹白玉指修长,在珠光映衬下愈发夺目。


    装饰用的明珠置于腰间,勾勒出婀娜轮廓,分外惹眼。


    他漆黑瞳孔多了些慌张无措,整个人身子都往里侧挪了挪,更别提此时那像染多了胭脂的双颊。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姑、姑娘别误会。”


    苏晚栀眸中笑意渐浓,她若是再逗下去,眼前的书生只怕都要变成结巴了。


    她收回搭在腰间的手,勾起胸前一缕发丝把玩:“奴家救了裴公子,公子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裴砚安擦了擦头上的汗,在床上向她拱手作揖:“姑娘大恩,若有来生,裴某愿当牛做马偿还。”


    苏晚栀逼近了些:“公子此话倒是耳熟,奴家似乎在话本子里听过。”


    “被救者见恩人长得俊俏就以身相许,反之,便如公子这般说辞。”


    她倚在床边,眸光灼灼,“所以公子是觉得奴家不够美吗?还是说——”


    “公子心中有更美之人呢?”


    裴砚安在她挑逗的目光中低下头,耳尖似要被烫熟。


    他摸到手边的匕首递过去。


    “裴公子这是何意?”苏晚栀挑眉。


    裴砚安面上红晕不减:“物归原主,恩人姑娘又救了小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