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表弟快帮我哄哄娘子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苏晚栀去了前院,才得知陆引章将那最后一名刺客给带了回来。


    男人倒是终于聪明一回,知道先卸掉刺客的下巴,又挑断其手脚筋,彻底断绝他自杀的机会。


    同时被带回来的,还有他老爹陆向钦。


    几乎失踪一夜的人,最终被陆引章从山谷背回。


    陆向钦的解释是,夜里起来出恭,突然发现山火,想要去查探情况时,不小心滚下了山。


    他如今脚摔断了骨,养伤还得一段时日,下山后便会奏请皇帝卸任会试主考官一职。


    苏晚栀听闻后面色微变,一切终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一场祭礼整出这么多事,前来参加的众人被折磨得满脸憔悴。


    送来供奉的考题,在祭礼结束后,已从文昌殿请出,重新送回贡院封存。


    昨夜里,大概也只有文昌殿一处最是相安无事。


    苏晚栀看向江允辙沉思的脸:“殿下莫不是在想,为何竟无贼人打那试题主意?”


    江允辙浅笑温雅:“文昌殿守备森严,自然无人敢闯。”


    她却答道:“有人声东击西,若用巧思,未必不得行。”


    文昌殿并非单独大殿,而是与天王殿贯通,出入口便有四处。


    五个死士深夜出动,为护皇族贵胄及诸位大臣,禁卫主力必然在此。


    余下的禁卫军纵然对文昌殿严防死守,未必没有疏漏之处。


    若她想争储,必先对文昌殿下手,一旦考题泄露,代替皇家前来的皇子和众大臣必遭问责。


    而身为大皇子的江允辙首当其冲。


    他刚被废储,再被降罪,皇帝就算想再为他恢复太子身份,也不会急于一时。


    只要他一日不再是太子,其他人自然就有了更多机会。


    她能想到的点,别人亦能想到。


    之所以不那么做,只能说明从贡院带来的试题本身就有问题。


    先前他们一同去往孙大人被杀现场,江允辙后知后觉般问起文昌殿消息时,她就察觉到了异样。


    那份考卷很有可能只是摆设。


    或者说——


    诱饵。


    江允辙瑞凤眼里笑意加深,带着求指教的语气问:“不知表嫂有何见解?”


    苏晚栀惊讶看向他:“里面的玄机,殿下应该最清楚才对。”


    她耸肩反问,“不是吗?”


    江允辙轻笑出声:“表嫂若为男儿,允辙必引汝为知己。”


    她却不高兴的板着脸:“民妇原以为殿下与世人不同,没想到也免不了落俗。”


    江允辙表情微滞,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了她生气,竟连自称都和往日一般生疏。


    他谦恭拱手:“若有错在先,允辙向表嫂道歉,还望表嫂指点一二。”


    苏晚栀俏生生的小脸寒霜遍布:“男人女人,皆不过一撇一捺,同样生在女子胯下,缘何男子就要高人一等?”


    她一手握拳贴在腹前,一手背在身后,望向远处的天,目光悠远而深邃。


    “若真论起智计,可不见得巾帼弱于须眉。”


    江允辙静静而立,黑眸温润动容。


    望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她身上有股不输于任何人的争锋气势,如同一把破封的宝剑,傲视群雄所向披靡。


    这样的她,当真比今日当空的艳阳还要夺目耀眼。


    江允辙平静的心,忽而像寺中震鸣的铜钟,亘古音波久久不息。


    他再次赔礼:“表嫂所言极是,允辙深以为然。”


    “娘子说得对!”陆引章不知道从哪个旮沓里冒出来,头上还沾着片树叶。


    男人扬起讨好的笑,将手背在身后,忸怩的往晚栀面前挪。


    扯了扯她的袖子,眨巴着眼卖萌,“娘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犯我、我就不得好死!”


    他晶亮的眸子慢慢黯淡下去,娘子还是不肯原谅他。


    就连他发毒誓,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第一时间阻止他说出诅咒自己的话。


    苏晚栀甩手拂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冲江允辙点头:“不打扰殿下,民妇先行告退。”


    “娘子!”陆引章想要跟上,被身后的人拽住。


    江允辙还是那副温和模样:“表嫂尚在气头,表哥不妨让她静上一静。”


    陆引章恹恹点头:“我听你的。”


    表弟比他有脑子,相信表弟准没错。


    江允辙见他无精打采,好奇问询二人间发生何事。


    陆引章心直口快:“我亲娘子时,将她身上被束胸勒出的痕迹当成了……”


    听他毫不遮掩将闺房之事脱口而出,江允辙面色泛起浅红,不由想起自己无意闯入时见到的画面,耳根颜色不由加深。


    他掩唇咳了咳:“表哥确实大错特错。”


    “我、我也没直接说出来。”陆引章蔫巴巴的。


    江允辙叹息:“表嫂蕙质兰心,自是敏锐。”


    他说起自己跟晚栀共同应对江延松栽赃,又一同去查探孙大人死因之事。


    “若非表嫂聪睿,也捉不到混在禁卫队中的刺客,只怕我也会再遇危险。”


    他语带感激,替晚栀补充解释。


    陆引章越发愧疚,给了自己一巴掌:“我真不是人啊!”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呜哇哇,我要弄丢娘子了,表弟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江允辙捂脸:“表哥你何须如此。”


    他真有种拔腿而逃的冲动。


    表哥此举,实在难登大雅。


    陆引章哪管什么雅不雅,他手撑地挪着屁股靠近江允辙,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


    “呜呜表弟你那么聪明,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我会不会成为孤寡老人全看你了……”


    江允辙唇一抖,有些后悔刚才跑得晚了。


    “表哥你还是先让嫂嫂冷静冷静,且等回去再想办法。”他无奈提出建议。


    已经走远的苏晚栀自然不知哥俩的这出闹剧,她直奔佛堂找从前相识的几个沙弥,询问铭钰居处外发现的尼姑情况。


    “回师姐,那人是苦坨山另一边掩月庵的尼姑,如今已被师父派人护送回去了。”


    晚栀并非普惠亲收的弟子,这声师姐还是她拿糖葫芦哄着几个小家伙叫的。


    “她只说是仰慕师兄,这才偷偷跑来。”


    另一个小沙弥学着普惠的样子,双手合十一边:“阿弥陀佛,欲不静则心不诚也。


    摇头晃脑的样子着实滑稽。


    江允辙要到午后才下山,她想了想,决定前去掩月庵打探一番。


    半途却察觉有人躲在矮树丛,她拾起一根树枝往上狠狠一敲:“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