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腰真软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裴砚安离开后,王妈和弄影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方才有所松懈。
小姐和姑爷也是大胆,竟想出私房藏人的法子。
吓得她们这几日心都不敢放回肚子里,好似变成了话本子里撺掇小姐与外男花前月下的红娘。
这一天天的,担惊受怕。
往后她们才知道,类似的惊吓只多不少。
苏晚栀连着装了几日的病,孟月将亲手抄的佛经送了来给她祈福,还令身边伺候的人送了鸡汤和补品。
听说她恢复了精神气后,还立刻从小佛堂跑来看她。
陆宁澈好巧不巧跟她在连廊碰见,便一起跟来了兰苑。
拱着屁股像只爬行状态的虫子,苏晚栀有气无力的趴在软塌上,丝毫没觉得自己这副姿态幼稚又不雅。
为了不让人疑心,她当真乖巧自觉的足不出户。
若不是有弄影在耳旁说些八卦,她感觉自己都要闷成热笼里的蒸糕了。
“小姐,二夫人带人来看你了。”弄影小声提醒。
苏晚栀睡眼朦胧:“嗯?”
扭头就见孟月跟陆宁澈已经进门,一脸宠溺的瞧着她。
她如梦初醒一下子坐起身,因动作太急而磕到脚踝,疼得她小脸一皱。
顾不得疼痛,立马端正仪态,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裙行礼:“儿媳见过二娘。”
没再从她口中听到生病脆弱时喊的那声“娘”,孟月眸光微暗有些失落。
重新扬起笑容走向她,扶着她的手关切的问:“你这丫头怎么毛毛躁躁的,可有伤着哪里?”
“二娘,我没事。”苏晚栀娇憨的笑。
孟月摸摸她额头试了下温度,这才放下心,引着她并排坐在软榻前:“刚进来就听见小栀长吁短叹,是觉得无聊了?”
苏晚栀眸光晶亮:“还是二娘懂我,这几日栀儿关门闭户都快要捂出虱子了。”
孟月目光越发温柔:“等你病好了就不拘着你,到时候想去哪里都成。”
她向进门后当了会儿背景板的陆宁澈招手,“快瞧瞧这是什么。”
一盘杏仁糕呈在眼前。
苏晚栀面露惊喜,抱住她胳膊撒娇:“二娘对我真好,比我娘都好。”
她鼻子微微泛酸,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为了家人不被饿死,她幼时便自卖己身到李家,老太君虽也不曾亏待过她,两人间却始终隔着层距离。
王妈也很好,视她如亲女,只永远忘不掉奴仆身份,对她既爱又敬。
孟月将她搂在怀里:“小栀既唤我一声娘,又怎不算为娘的女儿呢?”
“娘~”苏晚栀敛不住眼角的泪水。
孟月眼眶热了热,她只有澈儿这一个孩子。
儿大不由母,不知多久前,她再未听他亲昵的唤过一声娘。
陆宁澈眉头挑了挑:“再哭下去,兰苑怕是要遭水淹了。”
两人齐齐飞了个眼刀给他,他闭上嘴笑了笑故作乖巧,将手里的糕点递过来。
“母亲做的糕点,可是连我都未曾尝过,嫂嫂有福了。”
盘子里的糕点不多,跟她曾送去霜华居的栗子糕模样肖似。
“知道你爱吃,我便跟着学了两招。”孟月眸含慈爱,“我特意在佛祖香案前上了供,也算沾上些福德,希望小栀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她一脸期待,“快试试看。”
材料都快用完,这却是她第一次成功,因为成品太少只有三块,怕晚栀不够吃,她都没舍得尝。
故而并不知味道如何。
苏晚栀塞了一块进嘴里,咀嚼的速度由慢到快,咽下去后一脸意犹未尽的舔舔手:“好吃,太好吃了,不愧是娘,手艺一绝。”
孟月被夸得满脸红光:“好吃就多吃些。”
晚栀又吃了一块,正要解决最后一个,却被陆宁澈抢了去。
“母亲可不能厚此薄彼。”男人拿着杏仁糕在她面前晃了圈,颇有几分挑衅意味。
苏晚栀伸手去够,打闹间摔倒在他怀里。
陆宁澈第一时间扶住她。
桃花眼里掠过一抹精光。
腰真软。
苏晚栀推开他退到一旁,小心觑了眼孟月后,不满的瞪着他。
孟月脸色变了变:“澈儿,不许胡闹!”
陆宁澈将糕点塞进嘴里,难言的味道在舌尖发酵,一时难以下咽。
“怎么了?”孟月问他。
他眼角余光扫过晚栀时,没错过女孩眼里的幸灾乐祸和警告。
将口中糕点吃完后,他笑了笑:“嫂嫂说得没错。”
孟月被两人哄得高兴,眼角的笑纹不断加深。
闲聊之际,苏晚栀看向她头上的发簪:“改明儿我去给娘挑几个更好看的簪子。”
只是支简单的木簪,自自己见她的第一面起,她便戴着,似乎从未离身过。
“有这一支便够了。”孟月拿下发簪,露出上面雕刻的“月字”,“这是老爷亲自所制。”
她笑得一脸幸福,颊边也多了丝娇羞。
苏晚栀连连赞叹:“礼不足道,却情深义厚,难怪娘珍惜如此。”
陆宁澈视线划过簪子,追随着她的脸。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嫂嫂若是喜欢,这点东西又有何难。
从兰苑离开,孟月的笑容消失在嘴角。
回到霜华居,她勃然大怒:“跪下!”
陆宁澈锁眉,没有抗拒,双膝跪地。
随身伺候的嬷嬷立刻退到屋外将门紧闭。
孟月痛苦的闭上眼又睁开:“你这逆子,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陆宁澈神色未变:“恕孩儿愚钝,不懂母亲意思。”
孟月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盖不住心上的痛,她跌坐在椅子上:“澈儿,娘不想看到你害人又害己。”
陆宁澈背依然挺得笔直,面上起伏不惊。
“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反省好什么时候出来。”孟月只感觉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亲的话。”
陆宁澈应声:“是。”
跪在祠堂里,他的腰身依然挺直,从白天一直到黑夜。
夜里,屋外的人撤去,男人嘴角泄了丝讽刺的笑。
他就那么敞着腿坐在蒲团上,挑衅的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从衣襟里拿出随身携带,似乎还泛着香气的锦帕。
拿着帕子的手落入棋盘中央。
脑海中是女人或娇或嗔的媚态。

